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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真的是林清的朋友?他还有这么……癫狂的朋友啊。”司世堂见高策都愣了,拍他,“他俩关系咋样?我还挺想见见这个井真的,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才能做出这些个猎奇的玩意儿。”

高策摇头:“我不太清楚。”这么一想,林清的朋友圈,他都不了解,这个井真,也是前几天去拍卖会偶尔见到的。

另一边,林漠盯着图片,半晌才吐出一句话:“这小子……都交的什么朋友?”

“也可能只是认识,人压根就不熟呢。”叶念念默默把网页关起来,再多看一眼她也快癫狂了,“咱们不然把林清喊过来问问,不对,喊过来问问不太好,阿策你约个时间问问吧。”

高策点头,下午就把人约出来了。

这间咖啡厅名叫“星期六”,离警局不远,环境优雅,消费中上,很适合上班族周末放松和消遣。

高策等了一个多小时才等到林清,对方戴着口罩和帽子,全副武装,直到座位上也没有拿下来,只露出一双清澈黑亮的眼睛。他带着歉意,朝高策笑了笑:“对不起,那俩狗仔跟的太紧,用了点时间。”

高策把美式往他身边移了点:“你没事就好,我还以为你路上出了什么事,电话也打不通。”

林清这才拿起手机,一按屏幕没亮,笑着说:“手机没电了。”

高策帮他把手机充电:“没事,我今天找你来,想问问你一件事。”

“什么?”

“那个井真,你大概知道多少?”高策话音刚落,就看见林清似笑非笑的表情,怔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原来林清以为他吃井真的醋呢,连忙解释,“你……别误会,其实是有点正事。”

林清叹口气,眼神里晃过一丝失望:“高警官,就不能让我误会一次吗?”

高策顿了会儿,说:“其实你也没误会。”

林清刚喝了口咖啡:“嗯?”

高策脸上闪过一丝的不自在,但还是把话接了下去:“我也很……很想知道……他和你的关系。”

林清真没料到高策这傻不愣登的人能说出这样的话,一时瞪大了眼,不知要回他什么,两人就这么对视着。

气氛一时变得微妙起来。

直到两个人面色都开始泛红,林清才收回视线,“咳”了一声,十分生硬接回了话题:“我跟井真的话,认识两三年了吧,平时也不算特别熟,因为大家都很忙,偶尔在酒会或者前几天那种拍卖会能见到他,不过圈里很多人都喜欢他的画,抬高了价也要买,就像你上回买的那个盆栽……”

“那个……”说起那个盆栽高策又是尴尬出一把汗,赶紧转移话题,“就是那个盆栽有问题。”

“盆栽有问题?”林清疑惑,“是不是哪里有瑕疵什么的,我帮你去拍卖会那问问。”

“不是。”高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我们检测出来,那盆栽有部分,是用人皮做的。”

林清是真的不敢相信这种事,但高策又不会骗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喃喃重复道:“人……皮?”

高策继续:“我们还调查到,他许多作品都是器官标本之类的,说不定就是拿真器官制作出来的。”

“啊!”林清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一张小脸离高策只离几厘米,睫毛微垂,还摘下了口罩,声音压的更低了,“按照这么说,井真他创作出来的艺术品,可能都是用真人身上的部件做出来的。那……这算犯罪吗?”

林清的脸一下子凑这么近,高策还真有点招架不住,不动声色往后移了半寸,当然他也没舍得移太多,点头:“如果猜测没错的,这会涉及到非法买卖尸体和人体器官等罪名,当然,也可能是他自己绑架的活人,你想想,每年有那么多失踪人口。”

林清被他说了起了一声鸡皮疙瘩,太阳穴直跳:“高哥,你可别吓我,他还送给我一幅画呢。”

高策紧张道:“什么画?”

“是三个月前送给我的吧,一副名叫《夕阳下的呐喊》的油画。”林清看着他,无比乖巧地问,“高哥,你要来我家……”

高策瞳孔一缩。

“看画吗?”

……

警车缓缓驶进一个高档小区,周围是独栋别墅,围着个音乐喷泉,尽管是烈日,也叫人心旷神怡。

高策握着方向盘,左顾右盼,坐立不安。

林清坐副驾驶,看着怪好笑,“没事的,这里狗仔进不来的。”

高策才舒了一口气,继续安心开车:“怪我,居然开着警车出来,你把帽子再往下压压,拍到你坐在警车里对你影响不好。”

虽然知道这帽子再压也没用,林清还是乖乖地把帽子往下按了按,指着右边的小路:“右拐,第二家就是。”

高策拐进了车库,熄火,跟着林清一起上了楼。

这栋别墅是林清前几年买下来的,平时住得少,一般想放松的时候才过来,所以基本没什么人知道。

好一阵子没来,一开门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尘土味儿,林清被呛了好几下,走到冰箱那给高策倒了杯水:“冰箱都断货了,只有水了。”

高策接过,认真打量着客厅,说起来他这是第一次来对方家里,虽然这别墅看上去没什么烟火气,不像林清经常居住的地方——但总归也算是一个进步。高策不由得捏紧了杯子,为这拉近半分的关系而暗自高兴着。

因为是和厨房连在一起,所以客厅的房子很大。高策朝正前方墙壁上挂着的那幅画走去,问:“这就是《夕阳下的呐喊》吗?”

“嗯,就是这幅,因为全是红色,我不敢挂卧室里,就放在这儿了。”林清也上前几步,两人并排,“你这么一说,这红色看起来更诡异了,幸亏我当时没挂在卧室里,不然非得做噩梦不行。”

用林清口中的“诡异”二字来形容这幅画再合适不过,整幅画只由红色这一种颜色组成,但由于深浅和光线不同,展现出的红色程度也不同,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画的是夕阳景。

高策注意到落款——井真的英文名。

“这幅画,能拿去警局做个鉴定吗?”高策心里不痛快,并不仅仅只是因为这幅画带给他的视觉冲击,还有一部分原因——他心中有着难以启齿的占有欲,希望林清身边不要有别的男人。

“可以的,反正放我这儿也是落灰。”林清审视着那幅画,托着下巴沉思,“不过你看它这个红色,有部分就很像真的血……嘶,不能再想了,再想我觉得我这别墅都要闹鬼了。”

高策被他那模样逗笑了:“别自己吓自己,你这别墅多少人想住都买不起,信不信就算闹鬼也会有人买。”

林清看着他:“有道理。而且我有护身符。”

“什么护身符?”

林清拉出原本被衣领遮挡住的银项链,“看,你上回送我的耳钉,我拍戏不给戴,就干脆挂在银链子上。”

耳钉是蓝色的,趁的林清肤白唇红,手腕上细细的血管泛着青色。

本是冷白色皮肤,高策却越看越热,对方说的话他一句也听不进去,对着林清的嘴唇一直失神。

“高哥?高哥?策哥?哥?”林清换了好几种叫法,可惜高策都没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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