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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村长一瞬间就僵硬了,拿着烟杆的手停在半空中,双眼呆滞,神色木然。

只有一分钟时间。

陈君铭不敢耽搁,赶紧道:“我们问什么你就说什么。”

马村长动作僵硬的点了点头,陈君铭直接道:“贺佳是谁?”

“不…知…道…”

陈君铭着急,“那你们村子里有没有外来的人?”

万一贺佳原来叫贺佳,后来搬到这里改了名字呢?

马村长直愣愣的看着他,“没…有。”

得到这种回答,陈君铭一噎,这要他怎么问下去,知道村中大小事务的一村之长都不知道“贺佳”这个人,他们又怎么去找?

对了,心思电转间,陈君铭想到一个问题,连忙问,“你们是不是买过女人?”

“是…”

实锤了!陈君铭一边对这种做法感到不齿,一边忍着愤怒道:“那你们从外面买过来的女人里有没有叫贺佳的?”

马村长迟疑了一下,似乎在思索,最终,“不…知道…”

其实话刚问出来的时候陈君铭就知道得不到答案,毕竟有那户人家在买了人之后还问人叫什么名字的?尤其是看起来就不讲理没文化的山村了。

裴止一直在旁边看着,眼睫微垂,听着陈君铭没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冷不丁开口,“村子里死的那几个人住在哪里?”

陈君铭有些疑惑,贺佳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吗?

就听马村长嘶哑的声音道,“村西口…的那几家…”

“他们有没有买过女人?”

“…有。”

裴止看着他,深邃的眸子灿若寒星,逼人的紧,“那女人呢?”

“死…死了。”

他紧接着问,“怎么死的?”

马村长沉默了一会儿,摇着头,“难……难产…”

他似乎有些挣扎,亦或者是他也不清楚,说的含糊其辞。

时间到了。

马村长一回神就看见裴止和陈君铭站在他面前,他不禁深深蹙着眉,像是要把他那本来就不好看的脸拧成麻花,

“你们有事吗?”

他完全不记得刚才的事了。

陈君铭压下心中的疑惑,摆摆手,“没事,就是出来看看。”

马村长定定的看了他一眼,视线略过裴止,像是被烫到一般别过眼,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的应了一声,“唔。”

看着这老头子不打算管他们的样子,陈君铭连忙和裴止回了房间。

这边,裴止和陈君铭出去之后,王梓彦殷勤的帮老婆婆的收拾碗筷,把没吃完的倒在一个大盆里,碗碟摞在一起。

眼看桌子收拾完了,王梓彦也不知道他们那边进度怎么样,只能没事找事说,“奶奶,这些饭菜如果没吃完会怎么处理啊?”

奶奶似乎对她印象很好,难得露出一个笑来,“喂猪。”

她的声音不好听,像是很久没说话一样,沙哑异常,像是沙砾打在树叶上,飒飒的难听。

“猪?”王梓彦有些好奇,也有些讶异,她没看到村长院子里有养猪,再说了,这村里的条件,恐怕猪都活不下来。

奶奶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没打算解释。

“奶奶您的儿女们呢?不和你们一起住吗?”

她摇了摇头,缓慢的低沉的道:“分家了。”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就在旁边,不远。”

王梓彦信她这个“不远”,因为附近也没什么村庄能让他们联姻,再说了,在落后或者老一辈比较封建的人眼里,向来是不许儿子离的太远,生怕出个什么事没人照顾。

或许就是在隔壁,再不济也是在一个村子里。

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总感觉老奶奶这句话像是在警告他们什么,但是看着老奶奶温吞颤抖的双手,她又下意识的否决了。

“奶奶,我帮你拿出去吧。”看着老奶奶要抱起大盆,,她赶紧拿起另一个装着碗筷的盆。

老奶奶和王梓彦端着东西出门的时候,迎面撞上了刚回来的裴止和陈君铭。

王梓彦把东西在井边放下,看着老式水井,犯了难,她不会用啊!

“闺女,把东西放在那里就行。”老奶奶没放下盆,看着是要出门的样子,扭头对王梓彦说,“一会儿我来洗吧。”

王梓彦内心里也是十分不想洗的,她在城里生活了二十几年,虽然有时偶尔回一趟乡下老家,但那里也早就安上了自来水,哪里见过这么过时的打水工具?

而且连洗洁精都没有,这碗洗完手也不能要了。

她如释负重的把东西放下,看着老奶奶抱着盆拐了个弯消失在门口,又听见隔壁的大门被敲响,她猜测,或许是老奶奶去隔壁喂猪了吧。也不是没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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