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chapter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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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票？”赵桂兰好奇地问，她家儿子拿回来的票是挺多，有好些还没用上呢。

“奶奶，您家有牛奶票吗？我小弟身体不好，我大哥大姐也要参军了。我妈想给他们补补身体，只是家里也没啥好东西，那牛奶票也都是有定数的。您要是有牛奶票，拿牛奶票换也是一样的。”纪棠睁着大眼睛说着，这牛奶票实在难得，她也是偶然听赵奶奶抱怨家里孙子一喝牛奶就肚子疼，家里几个人攒的牛奶票这个月还有好些呢。

赵桂兰眼睛一亮，“行啊，赵奶奶家别的没有，这牛奶票倒是有些，你等着我回去给你取。”孙子喝不成牛奶，他们也不爱喝，舍不得，这个月就还有好多呢。

纪棠笑的眼睛眯成月牙，“赵奶奶，不着急，你先把小木马和小□□拿回去让小宝玩，回头给一样的。”

赵奶奶笑“那行，奶奶回头给你拿来”要么说她就喜欢这孩子呢，大气，一点儿不小家子气。

自从亲舅舅电话打来确定了纪非白纪宁去当兵的时间，家里的日历都快被纪母翻烂了。

每天早上都要亲自翻去一页，郑重而不舍，等到了最后那几天，纪母每每对着台历却舍不得翻了，不停找人打听广州那边的气候风俗。在家和个陀螺似的，不停歇，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已经顾不上管她和纪非渝了，每天都变着花样给纪非白纪宁做好吃的，当然，她和纪非渝也能沾光享点口福。

纪棠看着给她做秋千眉目满是认真专注的纪非白，本来这活儿该是纪父的，却被他给抢了。就连纪宁这几天都一直在家不是洗衣服就是给纪棠他们缝东西，恨不得一下全干了。纪棠知道他们这是舍不得家呢。

“大哥，你走了会想家吗？”纪非白有些失笑，“当然会了，为什么这么问？”，纪棠理直气壮的说，“我看院子里每次有哥哥走，阿姨们都会对他们说要记着想家，我想听你说。”

“那哥走了，你会想我吗？”纪非白反问。

纪棠肯定“当然”。她是真的把这个清冷隽秀的少年当成自己哥哥的，虽然看起来清清冷冷的，却和纪父一样，对家人耐心细心。看，把秋千做得多好，磨得光光的，照着她的要求来。

纪非白嘴角上扬，眉眼含笑，“哥走了，你要多听爸爸妈妈的话，不要调皮。”纪棠眼睛瞪得大大的，呆萌无辜的样子，“我什么时候调皮过？”

“应该说你什么时候乖巧过？”纪宁出来补上一刀，纪棠捂着自己的胸口，“姐，你怎么也这么说？”

纪宁看也不看纪棠，把手里的西红柿掰开，给纪棠和纪非白一人一半。

“我还不知道你，你就是我带大的，我给你说，我们走了要听爸妈话，少折腾粮食，哦，还有木材，爸弄这些木材也不容易。”

纪棠吃着西红柿乖乖听她姐说教。这样的日子也不多了，还真，有点舍不得......

纪非白，纪宁临行前，纪爷爷纪奶奶都从双井村特意赶了来，家里孙子一下要去这么远的地方，还是去两个，哪能不担心呢，只是再是不舍，雏鹰长大了，老鹰总是要放手的，那是他们的未来。他们不愿意出去，非白他们却不能一直困在这里，他们还年轻，应该出去看看，看看这个世界。

走的那天，看着穿着军装帅气精神的儿子和英姿飒爽的闺女，纪母没忍住还是哭了，连纪非渝都抽抽搭搭的流眼泪，先前，只知道大哥大姐要去当兵，对于当兵的定义却是懵懵懂懂，看大人们高兴的模样便觉得是好事，跟着一起乐。现在终是体会到了什么是离别，什么是难受，拉着纪非白和纪宁不让走，哭的可伤心了，还是纪母哄了半天才撒手。

抽抽噎噎的问“哥，大姐，你们还回来吗？”眼睛红的像小兔子似的，可委屈了。

纪非白拉着小弟的手柔声安慰，“当然了，这里是哥哥姐姐的家，不回这里我们能去哪呢？等放假的时候我们就回来，哥给你买一大包奶糖好不好？”

纪非白说的是部队放假，纪非渝却以为是学校放假的时候他亲爱的哥哥姐姐就回来了。想了想，好像不是特别长的时间，就撒手让纪非白他们走了，天天掰着手指头算学校放假的日子，一有时间就扒在家里阳台上向远望去，终于被不忍心的小姐给一起打包带去了T市。

纪非白，纪宁走了，家里一下子就冷清了好多，吃饭都没意思了。

半个月后，从广州寄来了他们的信，广州很好，繁华热闹，部队很严格，但是一切都好。纪父纪母这颗提着的心也算得到了及时的安慰，信纸连同信封都被纪母好好地收在铁匣子里，放在柜中。

苏舅舅打来电话的时候，纪棠还在家里试着做红豆双皮奶，少了两个人喝牛奶，现在家里就她和纪非渝两个人喝。纪父纪奶奶他们不喝，说是喝不惯。其实纪棠知道他们是舍不得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