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六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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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闹剧在路人们的窃窃私语中结束,跟张静书分开后郑宏赶紧让司机把蒋旭送到医院，一番检查后确定蒋旭只是些皮外伤，除了脸上有些青肿，对日常生活并未构成影响。

回去的路上蒋旭依旧一言不发，郑宏的心里却打起鼓来，他在蒋旭手底下工作好几年,还是第一次看见蒋旭完全失控的样子,可跟刚刚的暴怒相比，现在的沉默才是最让郑宏担忧的，蒋旭原本就对张静书的离开耿耿于怀，今天这个意外来的太不是时候也太是时候了。

蒋旭不知助理一路上都在揣测他的心思,他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卧室书房翻了个遍，也是这时候蒋旭才发现，原来张静书当时带走的都是属于他的廉价衣物，自己为他添置的物品一件不落的被留了下来。

“好聚好散是吧？”蒋旭仰躺在床上眼里晦暗不明,好半晌才舒了一口气，喃喃道：“行啊。”

送走孟晓冬之后,张静书恢复了正常的工作生活,而高桥几乎隔天就要约张静书出去一次,两人大多时候只是吃饭聊天，对那天的事绝口不提,高桥似乎把张静书当成了难得的倾诉对象，经常跟张静书说一些他来到中国后因文化差异闹出的笑话，如此过了半个月,张静书几番思虑后还是主动给蒋旭打了个电话，两人约好在周六晚上一起吃顿饭。

张静书一向守时，跟蒋旭约好七点在一家日料店见面，他刻意提前了二十分钟到场，却不想蒋旭比他来的还早，他到的时候蒋旭已经在包厢里坐了十多分钟。

这注定是一场没胃口的饭局，服务员把一道道精致的料理摆上桌后轻手轻脚的退出房间，两人静坐半晌谁都没有动筷，最后还是张静书为避免尴尬先开了口。

“你最近还好吧？”

“没什么好不好的，还那样。”

坐在张静书对面的蒋旭神色柔和，跟那天的疯狂相比简直判若两人，他拿起一边的清酒给张静书和自己倒满，说：“先陪我吃点吧。”

似乎没有预想中的尴尬，张静书接过酒杯喝了一口，见蒋旭顾着吃东西没有开口的意思便也跟着吃了些。

“静书，”半晌过后，蒋旭放下酒杯直直地看向张静书，苦笑着开口：“我们没有复合的可能了，是吗？”

张静书错开蒋旭复杂的目光，点了点头。

“我过几天就要回北京了，”蒋旭叹息一声，越过桌面轻轻握住张静书的手，沉声道：“以后应该不会再来沈城工作。”

不是不知道蒋旭在期待什么，张静书却借着喝酒的动作抽回被握住的手，一整瓶清酒到了这会儿只剩他手里这杯，该是酒尽缘尽的时候了。

见张静书把最后一杯酒饮尽，蒋旭连忙阻止张静书将要出口的话，黯然道：“如果是客套话就算了，我不想听。”

张静书有些尴尬，他觉得这时候除了祝福说些别的也不合适。

“上次的事，帮我跟你朋友说句抱歉吧，”蒋旭收回放在桌子上的手，看着张静书温声道：“是我太冲动了，当时下的手也挺没轻重的，他后来怎么样？伤的重不重？”

没想到能从蒋旭嘴里听到道歉的话，张静书着实愣了一下，随即答道：“他没事，都是些小伤。”

一丝不悦从蒋旭眼底划过，快的让人来不及扑捉，张静书自进门起就极少与蒋旭对视，自然不会发现蒋旭笑容下的异样，两人吃饭加喝酒不过半个多小时，蒋旭却一反常态没有找借口多留张静书一会儿，反而率先结束饭局。

“走吧，再待下去我就要改主意了。”蒋旭先从位置上起身，转头对张静书说：“司机在外面等我，不介意我最后一次送你回家吧？”

张静书没有拒绝。想到也许是两人最后一次见面，张静书心里也有些感慨，他和蒋旭在年少时期相识，从一段超越友谊的朦胧感情发展到如今的曲终人散，结局当然算不上圆满，但也足够为他的十年青春画上一个完整的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