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妖怪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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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征十郎并不是天生就能看到这些“彼世之物”的，确切的来说，他是在觉醒了第二人格后才拥有了这份能力。一开始他只是觉得那些“人”与经常从自己身边擦家而过的家伙没什么不同，直到年幼的自己看见一个男人轻而易举地穿透了医院墙壁，他才意识到不对劲。

那个时候他的年纪还小，主人格又是个温柔而渴望温暖的孩子，当然也同父亲说过这件事，但父亲只是皱了下眉，然后没什么情绪的“嗯”了一声。第二天，全国知名的心理医生就拜访了赤司家。

——因为母亲的早逝而造成心理阴影，希望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再次见到母亲。

赤司征臣就是这么认为的。

他在与心理医生谈话之后久厉声训斥了年仅8岁的儿子，孩子遗传自妻子的面容也没有引起他的怜惜。他只是公事公办地告诉因为看见鬼怪而害怕的赤司——“赤司家的人绝不会如此软弱。”

渴望父亲关怀的心情，将秘密托付给亲人的心情，希望得到帮助的心情，全部都在“软弱”一词中烟消云散了。

如果这份“真实”就代表了软弱的话，那他就将这个秘密彻底埋葬。

没有人知道，就不会有人觉得他奇怪，更不会有人自作多情地认为他脆弱。

赤司征十郎是无所不能的。

因为他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就算他向谁求救，也不会有人握住他求救的手。

赤司征十郎在沉默与压抑中逐渐习惯了自己的力量，再也没有和父亲提起过这件事，父亲也以为这是因为他的精神状态恢复了正常。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死死地保守着这个秘密。好在当今世界没有妖怪，只有人类死去后灵魂所化作的“鬼”。因为人口的迅速膨胀，属于人类的阳气覆盖了整个世界，大多数情况下，鬼魂都因为害怕蓬勃的阳气而无法现身，只有在医院里才会看到各种千奇百怪的灵魂体。

所以赤司很少去医院。

毕竟就算是无所不能的赤司征十郎，看见满医院找头的无头尸体内心也不会毫无波动。

去掉中间这些复杂的心理变化，赤司将那些干巴巴的事实提炼出来说给妖刀听。他倒是没有怀疑过对方是不是妖怪——他很确定妖刀的确是拥有着属于生灵的实体，而他在医院所见到的那些鬼魂却都是半透明状态，身上不是带着血迹就是满脸麻木。传说中的妖怪又不在他的考虑范畴之内。他只是很单纯地怀疑——对方和他一样，是拥有特殊能力的人类。

听完赤司的话，妖刀眨了眨眼。

——这是个难得一见的自行开通灵视的灵媒体质。

要是在平安京，他一定会被各方名门招揽，成为远近闻名的大阴阳师。只是放在这个没有灵力者家族的时代，他的这份能力就有些过于危险了。赤司比较幸运，从以前到现在所见到的都是极为普通的鬼魂，没有神志可言。说是鬼，不如说是人类残存的魂魄。可如果遇到的是死前满怀怨念的厉鬼，那么身为灵媒体质的他就是最好的补料。

她倒是有些好奇，这人是怎么平安长这么大的？

“如你所想，我的确有些特殊的能力。”妖刀清了清嗓子，顶着赤司少年清澈认真的视线，理直气壮的说：“我住在在日暮神社。”

赤司征十郎愣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你是巫女。”

妖刀笑了笑，没有说话，完全是一副默认的态度。

——这你自己猜的，和我没关系。

住在神社的不一定是巫女，也有可能是穿越过来的妖怪。

年轻人，你要走的路还很长。

“剑道也是巫女的必修吗？”

妖刀想了想，开口道：“也有使用剑的巫女啊。”

“所以能够赢坂木也是因为这个。”

“不。”妖刀义正言辞地纠正道：“我是真的力气比他大。”

作为一个近战狂魔，说她的力气不如一般男高中生，简直就是对村正的侮辱。

你可以说我是女高中生，可以说我是巫女。

但你说我力气小。

不好意思，不可以。

赤司：……

不是很懂你们巫女。

原来你们巫女都是走这种路子。

真日暮神社巫女·脆皮法师·日暮戈薇：我不是我没有你别听她胡说。

——等等，说起戈薇……

妖刀一把拽住赤司的手腕，红宝石般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那我这几天用手机录你打球，你都看到了？”

赤司看着她，默默地点了点头。

这是什么公开处刑？！

想象这几天她手机里到底拍了多少赤司征十郎穿着白色球衣打球的视频，数数日暮戈薇满屏的“啊啊啊啊”和宇智波泉奈满屏的“？？？”就知道了。一想到赤司每天打球往这边看的时候，一眼就能发现自己像是个脑残私生粉一样拿着手机对着他拍的样子，妖刀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麒麟臂。

她急忙解释：“那是我给我妹妹录的。”

赤司点了点头：“哦。”

妖刀握住他手腕的手激动地又紧了紧：“你信了？”赤司冷漠：“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