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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抬爱,无福消受。

话语里客客气气,可连他妹妹的资料都没看?一眼,便说出这样的话。

当真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贺南初心里愠怒,已有了待事情了结后不再合作的打?算。

“呵,那真是巧了。”他不客气回傅野一句:“舍妹也没这个意思……”

眼看着桌对面晏姝的脸越来越红,死咬着唇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白皙的脸庞长长的睫毛忽闪,像支艳丽的玫瑰。

傅野再不想听贺南初无谓的啰嗦。

他做事向来随性,不计后果。

没等贺南初的话说完,松开一只手长按右上角的按钮,直接把电脑关机。

视频、合作、工作,通通被锁在另一个世界。

手掌中的方寸传来丝丝凉意。

她并未着罗袜,小小的足一动不敢动。

“这么冰?”他顺势另一只手解开了西服的第二颗纽扣,攥住她的脚踝,按向自己的腹部。

脚尖隔着衬衫的布料感触到温热,她试图向后缩,却被钳箍。

“别捉着我了,很凉。”

“还知道凉。”他并没有松手,反而又朝自己的方向压了压。

“你不是有胃病的吗。”她低声嘟囔一句。

“不碍事。”

暖暖的热度顺着足尖传到腿上。

略粗糙的指腹磨砺着她的脚腕,连他的手都是温热的。

她想起他手腕靠近小指那侧凸起的骨头很好看。

晏姝紧紧咬住唇。

“还是别捉着我了。”她小声嘟囔:“我快要掉下来了。”

她根本就没坐实,两个人的距离远,刚刚她够不到傅野,虚虚地坐着去踹。

这会全靠双手撑在椅子上,维持着一只脚被他握住的姿势。

看?到她奇特的姿势,傅野扬了扬眉毛。

终于松开手,顺带理了下外套。

晏姝低垂着头,仍紧紧咬唇,捧着绿色的瓷碗一言不发。

这是害羞了。

他舀了勺冰糖燕窝银耳汤,目光却追随着她的耳廓。

坠着颗宝石蓝的星型吊坠垂在粉色的耳垂上。

她没有耳尖,耳廓秀美,是极美的耳型。

现在耳垂颜色通红,大抵比她的脚要热烫得多。

傅野张了张口:“你……”

“你别说话啊!”

他刚想劝慰两句,却被晏姝挡住。

她的耳朵更加红艳,大抵怕他又说什么来逗她。

干脆放她一个人,傅野抿了口汤羹。

不禁皱眉,还是甜到无法下口。

晏姝听到轻微的勺子碰壁的声音,抬头。

又把药朝他那边推了推,话语间重新占据上风:“吃药。”

“……”他的老?毛病哪里是药剂能治好的。

他自几年前起,会不定期头痛。

最不适的时候,甚至会呕吐。

各项检查都做过,没有任何异常。

医生推测是血管神经性头痛,一直也是按这个方向治疗。

他的主治医生说人的大脑是最精细与奇妙的构造。

换言之,这样精细的构件,很难针对性地找到病灶且药到病除。

药剂只不过是安慰剂罢了。

“吃药呀,”晏姝又推了推。

他无法,抿了一口粘稠的褐色汤汁。

“再来一口我做的汤!”她兴致勃勃地推销。

眼见着他喝下去。

晏姝拄着头埋怨他:“你这个人就是嘴硬,什么都闷在心里不说。之前你真的不觉得我煮的东西过甜吗?”

“……”是有些甜,可他已经习惯了把那些不好的东西自我消化。

根据经验,这些东西就算说出来也不会有任何影响,也不会有人关注。

“我特意煮的很甜,知道你的药苦,”晏姝皱起眉毛。

他一言不发地喝药。

晏姝拄着脑袋,愤懑地说:“林嫂煮好的时候,我尝了一勺,这东西也太难喝了吧?配药的医生简直就是个天才。”

他牵了牵嘴角。

过往的时候,他一勺勺喝着药,就像品味着自己注定孤独的宿命。

可现在,有人肯拿给他一碗甜汤。

“现在是不是感受到我煮的东西异常好喝?”晏姝趴在桌子上问他,兴致勃勃。

“嗯。”

“那以后你喝药,我都给你煮。”她一边划着桌子,一边笑嘻嘻地说。

“好。”他点头,又喝了一勺药。

此刻,对于这碗难以下咽的宿命,他没有任何不耐、或者愠怒。

他在她面前带上伪装,尽量学着良善,去做一个好人。

就比如今晚,他没有让陈志下不来台、也没有让贺南初下不来台。

他把欲望深埋心里,只有眼前的人把心里的空虚和孤独填得满满当当。

只为着,他依赖这百分之一百的欢喜和对他的无条件信任。

比起那绿瓷碗里的汤汁,也许这是能让他心静的药。

三勺两勺,他把药汁喝了下去。

晏姝看?着空荡荡的两个碗,非常有成就感。

她笑眯眯的伸手去拿:“我去把他们收到楼下,你先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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