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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似掌,风力如刀,相偕行到映霞的住处,梦泽托起我的右手,放到沾着白雪的唇边,轻吻了一下。吻虽轻,却能感到一股全然的信任和委托,我回握住梦泽的手,郑重地点点头,松手推推他,由自己来敲响房门。
敲过门,忍不住回眸,梦泽似是感应到我的目光,停住脚步,回身朝我挥挥手,厚重的雪幕好似被他的手臂划开,见到了令人心安的明眸,笑意在嘴角挂到一半,身后传来门闩响动,我赶忙摆摆手转回身,一位二十五六岁,高颧骨削鼻薄唇的青年妇女从门缝里探出头。
那人见我先是一怔,随即赔着笑拉开门,热络地说道:“哟,这不是苏家三小姐嘛,快请进。我是映霞的大嫂,以前远远瞧见过您,瞧这模样儿长得真俊。我刚才还替你骂了那个不长眼的贱东西,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是谁,整天做着痴心妄想的黄粱梦。”
进了映霞的房间,里面装饰用具很是精致气派,我客气说明来意,问起映霞的情况。她麻利地倒了杯热茶递给我,扯着嗓门说道:“还能怎么样,开始还闹着寻死,这会子不闹了,躺着只顾着发呆,真是愁死人。安老爷和咱家姑奶奶亲自替大少爷求情提亲,她也不理会,这下子把人都得罪光。人家把她当小姐供着,还真以为自己是小姐了,也不看看离了安家自己还有什么?住是住人家家,吃穿用度都是人家给的,读书也是人家出的钱,她这不松口,大少爷还在祠堂里跪着,咱家姑奶奶又急又气也躺到床上,真是个磨人精。以为自己念了几天书,仗着模样儿好就可以攀高枝,也不想想那个正主位子,哪是想坐就能坐得上的。大少爷哪点儿不好了,能做安家的侧室也算她的造化,还不知惜福。”
映霞大嫂停下歇口气,端起一杯冷茶咕嘟咕嘟灌了几口,我瞧她似乎还有继续往下发泄的意思,便乘空放下茶杯,询问可否进去看看映霞,映霞大嫂忙点着头,引我进了里屋,先粗声朝映霞吆喝了几句,再对我陪着笑脸,说了两句客套话,挑帘离开。
映霞裹着一床水红色绣花缎被,面对着床里,整个人只露出几缕青丝。我搬了把灯挂椅到床前坐下,开诚布公地说道:“映霞姐,我来不是当说客,也不是来看你的笑话,是梦泽哥拜托我来看你。他不是不在乎你,他很内疚,一直在心里自责。他也不是心虚,不敢来看你,而是顾着你的尊严,不想给你伤口撒盐,他是真正把映霞姐当作朋友来看待。”
映霞的身子轻微蠕动了下,我继续说道:“他不想看到你消沉,所以想让我,你眼中的敌人,来燃起你生活的斗志。说实话,我从没把映霞姐当作敌人,我一向喜欢真实生动的事物,书籍如此,人也如此。我真的很欣赏你活泼洒脱直率的个性,记得第一次见到映霞姐,真可谓光彩夺目,笑容亲切,举止大方得体,周围的同学,哪个不为映霞姐的风采所折服。如果不是我早遇到梦泽哥,兴许会是另一种结果。”
映霞再次动了动,被角落到床沿,我伸手将被子拢紧,映霞立刻移身,躲闪我的碰触。“映霞姐演过那么多的戏剧,应该会明白,一个人的心跳不是爱情。可是你一步步作茧自缚,偏执狂傲,举止也像只花蝴蝶,轻佻失体。映霞姐也应知道,梦泽哥是个意志坚定、坚韧不拔之人。为了一个心中没有自己的人,弄得遍体鳞伤,值得吗?”
说到此处,传来映霞嘤嘤的哭泣声,声音不大,可泣不成声,更让人揪心。我转到床沿坐下,轻拍映霞的脊背,她挣动了几下,随即放声大哭。映霞大嫂掀帘探进头,我挥挥手示意没事。门帘合上后,我连着被子扳过映霞的身体,泪痕满面的脸憔悴蜡黄,肿得似桃的杏眼更是红得触目。
我取出手帕,轻拭映霞颊上的泪水,温和有力地说道:“映霞姐,每个人都会遇到真正属于他的那份爱情,真正爱你的人,是不会轻视你的,只要你自己不要气馁、不放弃。映霞姐,做回原来那个真正的你,没有被偏执的爱所蒙蔽的你,有知识、有活力、有勇气、有自信、美丽的你。”
映霞抓住我拿帕的右手,颤抖哽咽望着我。我伸过左手,理理映霞零乱的额发,柔声鼓励道:“映霞姐,你笑起来比我好看,只要是你发自内心的微笑,都会让人如沐春风,瞧这冰天雪地的,还是映霞姐多笑笑,让人早点感受到春天的气息,好吗?”
映霞听到我的话,不由破涕为笑。此时的映霞姐,实无平日的明艳,可跨越了心灵和□□的创伤,重新绽放的笑靥,好似涅槃后的凤凰,绚烂动人。我搂过映霞,轻手梳理她乌黑的短发,赞叹道:“映霞姐,你真美,笑容可倾国,今儿总算是见到了,可惜这屋子里只我一人。”
映霞挠挠我的腰,痒得我哈哈笑扭着回挠过去,过去水火不容的两人,在床上扭作一团,要是外人见着,一定会觉得眼花。女孩间的友谊与男孩间的大不相同,没有那么多观点思想上的求同,而是一种感觉和感受,是对生活、对命运的感悟和分享。
闹过之后,映霞歪起身,细细打量了我一番,忽地笑道:“韵洋,这以前我对你是怎样看,怎样不顺眼,总觉得你特别假,装腔作势的,偏还一堆人吃你那套。没想到今天我也吃起你这套,还觉得贴心得很,真是邪行。”
我嘿嘿一笑,“这叫假亦真时真亦假,虚虚实实虚虚,可不要小看了我哦。”
映霞回搂住我,将下颌搁在我肩上,“我可从没小看你,别忘了咱们可是情敌呀。哼,那该死的安梦泽,见到我,总象耗子见到猫,不是躲着,就是干巴巴说上几句大道理。见到你,就像那狗见着骨头似的,眼睛放着光,围着打转儿。你说能不叫人心里恨得牙痒吗?那次听他对你表白,我才知道那样严谨的人,也会柔情蜜意,也会款语温言,我才明白,我可能永远也争不到他了。要是那家伙也像你似的,早点说出这样的话,我也不会死守着这棵树吊死。”
我抬手摸摸映霞的脸颊,叹道:“许多事都是经过了,才会明白,要不怎会有不到黄河心不死这话呢?我也是这样,临到和梦泽哥分手,才发现自己居然是喜欢他的。”
映霞满眼问号,我简略说了群生和生病的事情。她笑着咬牙道:“这可不应了恶人自有恶人磨。好妹妹,你当时不怎么多磨磨他。”
我吃吃笑道:“既然知道自己喜欢他,再磨他岂不是也在磨我,人当然对自己要好一点,我可做不来姐姐那样飞蛾扑火的事,这也是我一直佩服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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