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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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思汿看到周澈这样的表情,感觉好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我没这么说啊，我只是喜欢这个角色嘛，我们以前不都喜欢她的吗……”

“但是我们现在是在交往的吧？你怎么能当着我的面这样说？”

这还是他们开始“试一试交往”后，周澈第一次如此确定地提到他们两个之间现在的关系到底该怎么算。

“也是，虽然你答应了跟我交往，但其实我都没问过你,心里喜欢的是不是依旧是女孩子……”

“哎呀好啦好啦,不就是一个手办嘛，那我放进去不拿出来好了吧，眼不见为净好了吧。”周澈突然用可怜的语气开始这么说，陆思汿难免心软下来,甚至还觉得的确是自己口快说了不该说的话。难得他们两个出来，不应该为了这种事情闹不愉快。

但周澈就像是受到了委屈的小女朋友，继续挑不该在此时明说的话题说着：“……你其实也时刻记着吧，我们两个等过完这个假期,是要分开了……”

陆思汿当然知道他跟周澈之间的关系很有可能只会维持这么一个寒假，但也不至于到时时刻刻都记得这件事情的地步。说实话,他对找女朋友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他从小到大也没有特别喜欢过什么某个女孩子。当然,虽然也没有喜欢过的男孩子，但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时间自我安慰做多了,他觉得自己并不排斥跟周澈交往。如果真的要跟周澈在一起一辈子，他能接受，毕竟在很小的时候,他就想过，自己会跟周澈做一辈子的好朋友。现在只是从好朋友的身份变成了男朋友，也许喜欢一个人的感情与跟一个做朋友的感情不同，可因为对方是周澈，他并不觉得很难接受。

见陆思汿没有回答，周澈又自己说道：“算了，我不应该提这件事情，说好了一起出来玩，我不该在这时说这样的话。”

既然周澈不继续这个话题，陆思汿也连忙迎合：“对对，我们不是还要一起出去吗，赶紧出发吧。”

或许是陆思汿想多，但他总觉得，发生了这件事情，之后的那两天，他跟周澈之间的关系有些冷。

本该是增加一次美好的同行出游记忆，结果莫名其妙地变得不太愉快了。

回家后的两三天，他们两人都没有怎么联系。明明住的那么近，明明拉开窗帘就可以看到对方，但他们之间除了简单的问候早好晚安以及吃饭了吗，基本上没有其他交流。

陆思汿总觉得自己没什么错，因此被周澈这样冷淡，他不仅觉得心里不舒服，还有些不高兴。

陆思汿不肯主动去找周澈，只好去视奸周澈的微博。

陆思汿原先是不太爱用微博的，也就这段时间使用的频率频繁了些。周澈最后一条微博还是他们从漫展回来的时候发的，是与漫展有关的内容。这几天，周澈连一个表情都没有发过。

视奸失败，陆思汿就只好去翻周澈的歌手主页，听听周澈唱的歌。

他之前还不知道这个人就是周澈的时候其实就听过，但那时听的并不认真，有几首他抒情歌他就只听过几秒前奏。

反正休息的假期也没其他重要事做，陆思汿就开始将周澈的歌从最早发布的那一首开始慢慢听下去。

周澈还有原创歌，曲应该是他那个同学作的，词则都是周澈自己写的。之前陆思汿没有发现，现在终于看到了。但原创曲基本上都是暗恋视角的曲子，虽然全首没有出现过一个“爱”字或者“喜欢”一词，可就是能让听着的人揪心。也或许是因为陆思汿知道这是周澈唱的歌，知道周澈在过去那段很长的时间里都喜欢着自己，不自觉就带入了过多的情感，听得心都钝钝疼。

最后他无奈地想，算了，周澈不理他就不理他吧。这么长的时间里，每次都是周澈主动向自己低头，这次就当自己纵容周澈一下，先低头吧。

下定这个决心，他下一秒就从床上弹跳起来，推开房门准备下楼。

陆妈妈正在厨房做晚餐，看到陆思汿是准备出门的样子，就问他：“你要去哪里啊？”

“没去哪里，我就去找下周澈。”

“我想着你也是要去找他，不用去了。”

“怎么了？”

“杨外婆今天中午的时候突然生病，阿澈给送去医院了，现在他们家没人。”

“杨外婆好好的怎么会生病？”

“年纪大了，这样那样的毛病就出来了呗。估计这次还挺严重，都住院了。”

“住院？这么严重？”陆思汿被吓了一跳，“但杨外婆平时看上去好好的啊？怎么会一下子这样？”

“生病就是这样的啊，才不管你平时好不好，说来就来的。”陆妈妈自然是要陆思汿冷静了许多，“我下午的时候也去看了一下，本来是想给杨外婆带点饭过去的，但是我看她两个女儿，就是阿澈的两个阿姨都在，那我想想也不多做这些事情了。你明天有空的话就去看看，跟你妹妹一起……话说你妹妹这两天也真是的，一天到晚不在家，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杨外婆住院了，可周澈一个字都没跟自己说。

今天中午的事情，现在都已经是傍晚了。他怕是自己没有收到周澈的消息，特意打开手机确定了自己没有漏看消息，是周澈真的没有给自己发……那瞬间心里还挺不是滋味的……虽然这种事情周澈并没有一定要跟陆思汿进行实时汇报，可在陆思汿看来，这个人是周澈，那就应该要告诉自己才对……

叹了口气，陆思汿想到这次自己已经决定要先低头了，那不管周澈在他低头前做了什么，他都不能不舒服。

周澈的两个阿姨陆思汿是见识过的。他的小阿姨还好，从小就对周澈挺好的，但那个大阿姨，就不是那么好伺候，周澈在她地方是吃过不少亏的。

这个大阿姨从小就喜欢对周澈说教，周澈把事做好了她觉得那是他应该的，周澈要是没把事情做好那她就会啰嗦个没完没了。周澈年纪小的时候她一直说他跟别的小孩子不一样，一定要早点懂事早点独立，不可以活得太任性——也许这看上去没什么错，但大阿姨说话语气冰冷态度冷漠，对当时年纪尚小的周澈来说完全就是恐怖警告，给他留下了不小的心里阴影。后来周澈大了，她就开始说周澈要为外婆分担，不可以让外婆太辛苦之类。每次杨外婆生病，她就会觉得是周澈害的。上次杨外婆拿太多重物累到生病，明明周澈不在家不知情，她都要怪周澈不懂事，竟然让外婆一个人拿重物。

陆思汿想就觉得害怕，这次杨外婆可是直接住院了，不知道在那个大阿姨看起来，会不会又是周澈的错。

这么想，他就觉得自己应该趁早过去陪陪周澈，至少有外人在的时候，大阿姨说话会客气一些。

陆思汿回房间拿了钥匙跟公交卡，披了外套，跟他妈说：“那我现在去看看杨外婆好了，我还有事情要跟周澈说的。”

“现在？这么急？你坐车过去也要半个小时，晚饭还吃不吃啊？”

“吃，当然吃，你给我留着就好，我回来了就吃。”

“那你明天早上过去也可以的啊。”

“我一定去找周澈。”

“那你去你去。”陆妈妈不拦他，也提醒他，“人家两个阿姨万一都在，你记得客气一点，不要说什么不该说的话，知道伐？”

“知道了知道了。”小时候气不过大阿姨对周澈说话的态度，陆思汿可是直接指着人家鼻子骂过她“恶毒”，当时说出来心里是很爽，但为此他也被陆妈妈狠狠揪过耳朵。

陆思汿在地铁里给周澈打电话：“喂？”

周澈接他电话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怎么了？”

听着周澈这样的声音，陆思汿就气不打一出来。但想到是在人多的公共场合，他只有控制自己的情绪，压低音量不让火气冒出来：“我妈跟我说了你外婆生病住院的事情。我过来看看，你们在几楼？”

“没事，不是什么大毛病，不用你特意过来一趟的。”

“我已经在地铁上面了，过二十分钟就到的。”陆思汿在心里做着深呼吸，“你怎么都不告诉我？一下午连一条信息都没有跟我发？”

“太忙了，而且也不想让你担心。”周澈顿了顿，道，“你真的不用过来，我两个阿姨都还在的。”

“就是因为你两个阿姨都在！”陆思汿简直是吼出了这句话，因为声音太重，引来身旁不少人的注意，他赶紧低头，“……你到底是怎么了？算了，电话里也说不清楚什么东西，当面我们再说。”

怕周澈再说什么不用之类的话，在他开口以前，陆思汿就先说道：“你要是再说什么不用过来，我就真的不来了，我这辈子都不跟你说一句话了。”

“…………”周澈沉默了一会儿，叹气，“在住院部十八楼，你到了跟我说，我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