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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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准了我们谁还能反驳你的意见？族老们沉默了。越家是个很大的家族，只是越二老爷这房强势，做了族长后才居于正堂。但是各房嫡出庶出加起来，到六夫人这辈已经十几房了。小辈们听到消息，越府里瞬间便心思浮动起来。

很快，便有心思浮动的赶过来求着分家。

越二老爷的脸色在一个个小辈的请求里逐渐涨成了猪肝般的颜色。

“够了，殿下今日前来难道只是为了替我这个隔房的祖父分家？”

“自然不止如此，翠萱，呈上来。”

翠萱应声前来，手上捧着一对冰裂纹青瓷花瓶，花纹精致，胎薄透亮，裂纹里隐隐泛着金光，一看便知价值连城。

越二老爷苍白了脸。

“殿下这是何意？”

“二老爷不知道吗，太守大人进贡给本宫的，说是给本宫把玩，但是本宫身边的姑姑却说，这对瓶子曾经见过，二老爷你猜他在哪里见过？”

一旁的族老们忙清算家产给几个小辈分家，听到此处手里的活计都停了下来，支棱起耳朵听了起来。

“我怎么知道。”越二老爷一开口就后悔了，他的声音不自觉的发抖，一听就知道心虚。

“那位姑姑说，当年南边进贡了一对金线冰裂纹花瓶，整个大楚只此一对，被皇祖母，哦，就是太后娘娘放进了母亲的嫁妆里。舅舅还曾同本宫笑言，当年他也喜爱这对花瓶，求着母亲让他把玩了两日才放进嫁妆箱里。”

说到这里，越夏不禁叹了口气。

“因为花瓶成型时条件极为偶然，故而这对花瓶虽然价值连城，却没有御赐的印记，想来二老爷也是看中了这点，才私自取了出来罢。”

越二老爷心下一片冰凉，他总算明白他错的太离谱了，陆芳媛寄信回来总说灵寿公主跋扈张扬，处处惹祸，宫中不喜。而他儿子越晖也曾多次说过公主跋扈，他便真的信了陆芳媛的话，就此轻慢起公主来。

陆芳媛是希望借他们的手，让灵寿丧命越地。这样，越地的将士都会认定她是王府唯一的继承人，都会卖几分面子给她，王府的百年积累的家产，也都将是她的嫁妆。

好谋算啊。

越二老爷绝望的跪在越夏面前，只求她放过越府的其他人。

越夏答应了他的请求，原本她也没想过多苛责，她又不是暴君，喜欢看血流成河的景象。

“我母亲去后，嫁妆由族中保存，我会遣人来清点母亲嫁妆。”

越府里乱糟糟的，越夏不欲久呆，走的时候顺手把越丹雪带回了王府。

之前相处的时候越夏就发现这个小姑娘被六婶婶教的很好，圆圆的眼睛圆圆的脸，可可爱爱，软糯的喊姐姐的时候让越夏忍不住想要摸摸她的头。

主子走了，翠萱留了下来准备清点华阳公主的嫁妆，顺带看顾着六夫人分家别吃亏，陪着她一起的还有温祁身边的副将赵献。

赵献是温祁身边的副将之一，年纪比翠萱还小两岁，性子也活泼，当然被选到公主身边最主要的原因是赵献是温祁亲卫里长相最清秀的，性子也机灵嘴巴又甜，亲卫里其余的糙爷们不适合跟着公主办差。

翠萱去后面的库房点嫁妆，鬼使神差的，赵献也跟着过去。

几个小丫头分工，有的点数，有的对着册子勾画，翠萱则查看嫁妆里的器物用品是否完好。

赵献跟在翠萱身边，一会一个问题。

“姐姐，这是什么？”他举起一个精致的小罐子，粉彩的罐子还没有他一个巴掌大，闻起来香香的。

翠萱扶额，不是很明白赵小将军跟着她在女人嫁妆堆里凑什么热闹。

但是精明能干，脸色波澜不惊的大宫女翠萱还是耐心的给他解释：“这是胭脂，女子上妆时用来提气色的，上妆后会显得人面色红润。”

“哦，那这个呢？”

“这是唇脂，女子涂唇用的。”

“哦，姐姐你也会用这些吗？”

赵小将军仿佛是十万个为什么，问的翠萱有些头大，可是他毕竟有官职在身，翠萱又不能出言说他裹乱，只能一边清点物品，一边应对着赵献无穷的问题。

身为公主身边第一能干的大宫女翠萱第一次觉得清点物品也能累的不想说话。

“姐姐你们女孩子都喜欢这些闪亮亮的首饰吗？”

赵献看到翠萱打开了一个九层的紫檀嫁妆盒，里面满当当的塞着钗环首饰，忍不住惊叹出声。

“公主殿下的首饰是有规制的，我听姑姑说过，当年华阳公主在闺中时，月余就会换一批新的首饰。”翠萱跟赵献解释着，手头不停地一件件对过去。

赵小将军站在一旁看着翠萱手不停的忙活，若有所思的发起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