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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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一声笑！”李寻欢轻拨琴弦，低声吟唱，那琴声有如‘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水下滩’时而悠扬洒脱，时而激昂豪迈，而那低低的吟唱却好似包含着无尽的忧愁与追忆，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凝涩和萧索之感！

“唉........”洛清逸看着那越弹，神色越加苦楚的李寻欢，不觉摇了摇头，想了想，抓起宝剑，来到亭外空地，边舞边念道：

“相思苦,断情难.俗世烟花祷经年,

晨钟暮鼓震心间.人生在世何需几多言.

人归何处得心安.万事终有其深源.

百花间纵酒向清浅,望俗事烦忧均抛远.

举杯对苍天,俯首垂泪堪,

云云暗自怜,沧桑一笑间,

心酸有谁见,颠倒众生涎,却为一人癫！”

“..........”李寻欢弹至曲终，正自深陷在往昔回忆之中，痛苦不堪，无法自拔，忽而听见那朗朗的吟诗声，下意识抬头望去，但见梅花雨落之间，有一人身形似虹，随风飘舞，那一招一式间，透着说不尽的潇洒随性，李寻欢看着看着，一颗心不觉一动，回身拿起一旁的木剑，跃出小亭，洛清逸先是一愣，随即，挑眉一笑，举剑和李寻欢遥遥相对，接着，脚尖点地，双双跃起，直刺，反撩，旋身，二人身形交错之间，剑剑相击，四目含笑相望，双双落地，再次跃起，洛清逸先一步击出一掌，李寻欢侧身闪躲的同时，扣住洛清逸的右腕，洛清逸旋身反踢，李寻欢一挑眉，后仰闪躲，二人在空中交手数个会合，再一次一起落回地面！

“哈哈哈，痛快，真痛快，清逸，今天是大哥最高兴的一天！”李寻欢含笑看向洛清逸，即是欣赏，更是喜爱，脱口说道“清逸，你今后就直接叫我大哥吧！”

“好，李大哥变成大哥，也不错！”洛清逸点点头，想了想，又自怀内掏出一颗药丸，递给李寻欢道“吃了它，你才好些，本是不该让你动武的！”

“哈哈哈，你是大夫？”李寻欢接过药丸，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随即，肯定地问道

“所以说，你放我在身边，会很麻烦的！”洛清逸一笑，故意说道

“那倒不见得啊！”李寻欢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大笑着回道

一大早，洛清逸刚刚起床，就被阿飞拖至李寻欢屋内，一进门，便听孙小红说道“那歌姬水如烟说，如果谁能抓住梅花盗，就把自己的初夜给那个人呢！”

“真的假的，那一帮男的还不抢疯啦！”洛清逸闻言，还没坐稳，便很是惊奇地说道

“可不是吗，听说那水如烟，美艳动人，歌喉婉转，如黄莺出谷，一帮王孙贵族无不拜倒在她的裙下，可是那水如烟向来是卖艺不卖身，而这一回却为了那梅花盗而舍了初夜，真是让人猜不透啊！”孙小红给洛清逸倒了杯茶水，也是极为不解地说道

“难道她真的只是为了抓出梅花盗这麽简单吗？”阿飞想了想，很是怀疑地问道

“既然大家都想知道原因，我们何不去看看呢？”李寻欢站起身来，笑着说道

月明居乃是城内最好的青楼，而水如烟正是月明居的头牌姑娘，李寻欢等人来到月明居楼前，先是四下看了看，随即一掀下摆，迈入堂内，四人刚一入内，立时便有一大群的莺莺燕燕围了过来，但见那群红红绿绿的颜色，尽数围在李寻欢身侧，争先恐后地说道“原来是探花爷到了啊，不知探花爷还愿不愿意到我屋里一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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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就在李寻欢微皱了眉头，有些烦闷之时，忽听人群外有人喷笑出声，李寻欢循声望去，却是洛清逸在那径自偷笑不已，不禁很是懊恼，刚想说什么，忽听见洛清逸高声笑道“各位姑娘，你们再不让开，就别怪小李飞刀，刀下无情了！”

“.........”一众女子闻言，皆看向李寻欢，但见他脸色不对，不禁吓得连连后退，一溜烟地消失了踪影

“不知探花爷到此，是为了什麽事啊？”那老鸨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们想见水如烟姑娘一面！”李寻欢一抱拳，说道

“这个我可做不了主，我去给你问问吧！”那老鸨摇了摇头，说道

“有劳了！”李寻欢又一抱拳，说道

没一会功夫，那老鸨喜滋滋地走了下来，对李寻欢道“探花爷，如烟请你们进去呢！”

“多谢！”李寻欢一笑，将一锭银子塞入老鸨手中，说道

四人刚一进水如烟的屋子，便觉一股幽幽的暗香袭来，再看屋中，雕花窗棱，红木暗纹圆桌，镂空红木紫纱床，每一样都是造价不菲！

“如烟见过几位！”一柳叶细眉，三角凤眼，贝齿朱唇，水蛇细腰，妖娆娇媚的红衣女子向几人万福，施礼道

“水姑娘，在下有礼了！”李寻欢淡淡一笑，抱拳回道

“几位请坐！”水如烟轻轻点头，微挑眼帘，柔媚地回道

“在下此来，是有一事想请问水姑娘！”李寻欢自窗边落座，笑着问道

“李探花可是想问那告示？”水如烟柔柔地一笑，低声问道

“正是，不知水姑娘为何要那么做？”李寻欢一愣，笑问道

“如烟不为别的，只是想为死去的姐妹讨个公道！”水如烟抹了抹眼角滚落的泪水，哀哀地回道

“水姑娘，我素闻你歌艺双绝，卖艺不卖身，你这麽做，以后......”孙小红忍不住，皱眉问道

“这位姑娘可是想问如烟日后的打算吗？”水如烟浅浅一笑，说道“如烟日后并无打算，日子还是得过不是吗？”

“可是，你没有想过要赎身吗？”洛清逸想了想，突然问道

“如烟从未作此想！”水如烟斩钉截铁地回道

“为什么？”阿飞很是不解地问道

“世间男儿皆薄幸，他们所看重的只是一时美丽的容颜，一旦容颜老去，往日的情意也就不复存在了！”水如烟笑了笑，低声回道

“可是这世上也有专情之人啊！”洛清逸叹了口气，又笑了笑，不觉看向李寻欢

“.......咳！”李寻欢略微不自在地咳了下，回瞪了洛清逸一眼，随即，端起茶杯，低头喝茶

“可惜如烟命薄，这辈子是不可能遇上那么好的人了！”水如烟也看了李寻欢一眼，随即，淡笑着回道

“水姑娘，今日多有打扰，我等先行告辞！”李寻欢放下茶杯，淡淡一笑，抱拳说道

“李探花不必如此，如果日后有需要如烟的地方，还请李探花不要客气！”水如烟略微福了福身，含笑说道

“多谢!”李寻欢一抱拳，感谢道

一出明月居，孙小红便急急地问道“大哥，你觉得那水姑娘如何？”

“看她柔柔弱弱的样子，不像是坏人！”阿飞先一步插言道

“清逸，你觉得呢？”李寻欢微挑了挑唇角，问向洛清逸

“说不清楚，只不过她的眼神让我觉得怪怪的，好像还有些别的什麽东西！”洛清逸笑了笑，下意识抱了抱肩膀说道

“我们想到一处，对那水如烟，我也有种说不出的古怪感！”李寻欢点点头，赞同地回道

“大哥，到底是哪里古怪啊？”阿飞顿了顿，不明所以地问道

“我想，慢慢就会清楚了！”李寻欢微皱了下眉头，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