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鬓角的几缕华发在夜风中悄然舞动,红烛早已燃尽,隐约听见几声鸡啼。从夫差走后到现在,伍子胥就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
天尚未明,伍子胥整个人如幽灵一般晃晃悠悠地走出家门,不知不觉便走到了青云山上吴王阖闾的坟冢前。他泪眼朦胧地替阖闾拔出了碑前的杂草,身体靠在墓碑倾斜而坐。虽然墓碑又硬又凉,可是伍子胥恍惚间觉得自己正靠在吴王阖闾温柔的怀抱中。
三杯酒下肚,伍子胥压抑多时的情绪终于一股脑释放了出来。在这里,他再也不是朝堂上泰然自若的伍子胥,他像一个回到母亲怀抱的小孩,肆无忌惮地放声痛哭。似乎多年压抑在胸中的委屈和辛酸,都要统统在他爱人的墓碑前倾倒出来。
山脚下,马蹄得得,写着“吴”字的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伍子胥知道,夫差没有听他的劝,毅然向吴国出兵了。
伍子胥抡起拳头,重重地往地下砸去,一下又一下,直到鲜血染红了地上的绿草,伍子胥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原来伍相竟跟吴王想到一块去了……”
不知何时,伯噽竟出现在伍子胥跟前,脸上一副志得意满的神情,
“今日吴王出兵齐国,特命我备来水酒祭典吴国先王,早知伍相有此等先见之明,我就不要多此一举再跑这一遭了。”
“伯噽,你很得意吧?”
伍子胥瘫坐于碑前,醉眼朦胧地望着站在自己面前,与他斗了数十年的老对手,薄薄的唇角向上微扬,不知在笑伯噽,还是在笑他自己。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伯噽幽幽叹了一口气,命人将准备的祭祀之物在坟前摆开,自己却就着墓碑的另一边坐下。曾经自己视为大敌,清高自负不可一世的伍子胥沦落成此番下场,不知为何伯噽心中却没有凯旋的快意,有的只是无尽地失落。
“今日?当初?……哈哈哈……”
伍子胥说着,突然一阵仰天长笑,
“想当初,你我二人连同孙武将军跟着先王征战四方,征服天下,是何等的畅快。如今孙武将军辞官归隐,你又成了贪官佞臣,而我也被弃如敝履。是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吴国于我有再造之恩,我拼尽全力,助先王成就一世霸主,本就已经功德圆满,我又何苦趟今日这滩混水……”
“伍相此言差矣。吴王夫差雄图伟略心怀天下,比先王阖闾有过之而无不及,此番攻齐,亦是为了我吴国霸业着想。伍相又何苦厚此薄彼呢。”
“伯噽小人,你懂什么。”
听得伯噽之言,伍子胥不由怒目而视,
“吴王虽有攫取天下之智,可惜太过重情,意气用事,犯了帝王之大忌。再加之尔等愚臣相辅,吴国不日势必被越国所亡。”
伯噽见伍子胥毫不留情地数落自己,气得从地上一跃而起,背着伍子胥,咬牙切齿道,
“伍相清风皓月,见微知著,我等自是不敢高攀。只是伍相此等大智大勇之人竟无英雄用武之地,反观我等愚臣,倒是得以留在朝堂之上继续尽忠吴国。岂不可笑至极。”
“伯噽,你且休要得意。念在同僚数十年,我奉劝你一句,及早抽身,否则,不出几年,只怕你身首异处,九族皆亡。”
“伍子胥,你休要诅咒我……”
伯噽终于受不住,转身,面红耳赤狠狠瞪了伍子胥一眼。
“哈哈哈……我是否胡说,几年之后,自见分晓。”
伍子胥突然望着伯噽,表情是从未有过的庄重道,
“念在同僚多年,有件事,想拜托于你。”
伯噽正被伍子胥气得心肝俱裂,转身,不想理会于他,
可是伍子胥却依然不依不饶道,
“你不是恨得想吃我的肉喝我的血吗。待我死后,尸体任你处置,只是请你将我的双眼保留好,待越国破城之日,将其挂于城头,我要亲眼看着吴国灭亡的下场……”
伍子胥此番话对此时的伯噽而言无异于火上浇油,伯噽正欲转身痛斥伍子胥,却只听“噗”地一声响,转过身后,却见伍子胥一头撞在墓碑上,血流如注……
一阵抽搐之后,这位曾经将自己压得喘不过气来的人,终于倒在血泊中,再也动弹不得,只是那双眼睛,依然睁开着,从伯噽的角度看,那双眼睛正很诡异地望着自己。
伯噽心中不由得一阵怵然,命令手下道,
“将他好生葬了……”
伯噽正想离开,犹豫了下,又转身对正在刨坑的手下道,
“将他的双目挖出,好生保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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