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豢养丧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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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肤白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很多，即使是因为丧尸化变得苍白，只要稍微掩饰，也不会惹人注意。同时，只要控制好情绪，指甲和獠牙也不会轻易露馅，只要你一直在她身边守着她，她就不会伤人，也不会被发现，你应该是这么想的吧？”“只是你也知道，那腐烂的气息，却是怎么都无法改变和掩藏的。”

关朔寒摩挲着手腕，漫不经心地说出这一大段话。

欧阳雁依旧很平静，“我还是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们都是人类，怎么可能养什么丧尸。”

“真的吗？”关朔寒勾唇一笑，指尖用力，划破手腕皮肤，鲜血迅速渗出，滴落在地板上。

欧阳雁视线不由得凝聚在那抹红色上，手臂愈发收紧，更加用力地搂紧那不断发抖的娇小身体。

贺婷实在看不下去了，插话道：“关朔寒你在说什么，怎么可能有人……”

“嗬——！”

“啊！”

一直被搂在欧阳雁怀里的白洁忽然暴起，转身关朔寒扑去，指甲疯长，面色癫狂，朝着一脸淡然的关朔寒疯狂嘶吼。

然而声音却不复之前的娇美可爱，而是和丧尸一般无二的嘶哑咆哮，尖利的獠牙撑开樱桃小嘴，有兜不住的口涎不断从嘴角流出，顺着下巴滴落，沿着优美的脖颈滑下，玷污了洁白无暇的棉质长裙。

贺婷跪坐在地上，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欧阳雁死死地压制着白洁，冰系异能游走遍了她全身，很快，白洁身上就结了一层霜，整个人安静下来，瑟瑟发抖着揪着她胸前的衣服，呜呜咽咽地低吼，像是极为痛苦，又像是受了莫大委屈的小孩子在向大人倾诉。

欧阳雁将脸紧贴她冰冷的小脸，一点也不在意她狰狞丑陋的面容，轻轻拍抚着她的背脊，又替她擦了擦不断流出的口涎，温声安抚道：“好了，乖了，我的小洁最乖了，不怕哈，有姐姐在，任何人都别想伤害你……”

关朔寒抚掌赞叹：“真不愧是圣母，连丧尸也能容忍，还亲力亲为精心饲养，真是令人感动啊！”

“你想要什么？”欧阳雁依旧注视着怀里的白洁，淡淡道。

关朔寒道：“我嘛，想要你的脑核。”

欧阳雁脸色一变，但关朔寒并不给她开口的机会，继续道：

“让我来猜一猜，每次她发作，你都是用冰系异能让她神经变得迟钝，从而降低她的五感和攻击性，可是这样一来，她也不得不经受莫大的痛苦，你一定很心疼吧？”

“而且更糟糕的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实力在不断变强，低温对她的影响力越来越小，而你根本找不到更好的办法，所以你现在……应该很困扰吧？”

沉默良久，欧阳雁突然问：“你是怎么知道的？如果我答应了你的条件，你又能给我们什么好处？”

她正视关朔寒，心里警惕的同时，竟然也感到些许难得的轻松。

关朔寒轻轻抛出一个诱人的条件：“我可以让她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发作，能够自如地控制自己的形态，自由地活在这世上，永远不会被人发现，如何？”

自由……吗？

欧阳雁心中一动，却在开口前被怀里的人影阻止了，白洁用力地拍打着她，指甲却小心地收着，嘴里呜呜啊啊地叫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明明是丧尸形态浑浊涣散的眼瞳，却无声流下两行清泪，冰冷的泪水滴落在欧阳雁手上，让她抖了一下。

欧阳雁深吸一口气，问：“我凭什么相信你？”

关朔寒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从衣服夹层里摸出一枚黄色符纸，走到窗边，将那轻飘飘的符纸飞射而出。

符纸落在一只懵懵懂懂的半残丧尸头上。

那只丧尸断了手脚，只有脑子和半个躯体还在，此刻，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竟然肉眼可见地长出了新鲜的血肉，痛苦挣扎之后，很快就恢复了躯体完整，还精神地朝她们嘶吼起来。

所有人都被这一手震住了，符纸，御鬼赶尸……难不成是道家手法？这种向来存在于传说中，被世人称为封建迷信的东西，放在一年前，只会被人唾弃，可现在不同，末世都来了，这些东西的存在，完全不足为奇，甚至说不定冥冥中，就是有什么科学无法解释的力量，在引导着这场全人类的浩劫。

关朔寒难得耐心地解释：“这点皮毛只是让你知道，我有控制丧尸的能力，不过嘛，要让丧尸完全恢复神智不再狂化，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需要准备大量珍惜材料，也要花费我许多精力，要价高一些也是应该的吧？”

她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欧阳雁低下头去，深深凝视怀中满脸泪水的人，伸出手替她整理了一下散乱的头发，在她眉心处落下一枚轻吻，转头看向关朔寒，郑重道：

“我接受这笔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