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嗨,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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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呢，我和他之间，你也都知道了”？

桃兮轻声问，想起那些拳打脚踢，想起他们从未同房，眼里的本就没有多少的光一点点灭掉，直至什么也看不见，徒留一片昏暗。

“嗯”宋程似有若无的应了一声，身子往右挪了挪，两个人的胳膊相触，她才有些意兴阑珊的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那为什么”，为什么样装不知，为什么还答应那些条件，是可怜吗，还真是呢，自己好像早就已经变成一个令人可怜的女子了啊，桃兮仰头轻笑，眼底是别人看不懂的苦涩。

“不为什么，你夫君对不起你，我想…我想对得起你”，宋程又挪了挪腿，两个人的腿也并在一起，她才满意的笑了笑，自己还真是莫名其妙呀，总是忍不住想和这个人亲近些，是因为共患难过，所以才如此吧。

厚厚的衣物，隔绝了两个人身体的温度，但那淡淡的碰触又令人无法忽略，桃兮侧了侧身，没有继续问，怎么样才算对得起呢，他们之间既没有情分也没有义务，又去哪里算什么对得起对不起呢，都是妄想罢了。

“什么时候走”？心事兜兜转转，这句话最终还是问出了口。

宋程又挪了挪，挽住桃兮的胳膊，偏头倚着她的肩，沉默了片刻才不确定的道：“等脚好了”。

她看向自己的脚，嘴角无声的笑开，伤的正是时候呢，等到想走了再走吧，先在这过一段安静的日子也不错，等到了传说的京城，她可是要干一番大事业的人，到时候怕是就难得有这么悠闲的日子咯。

“也好，还疼吗”，桃兮不自在的动了动被挽着的胳膊，常言道伤筋动骨一百天，等完全好起来，或许要一些日子吧，想起那天的心情，她心有余悸的深吸了口气，耳根不自觉的变烫了起来，那些担忧与急切都是真的，她似乎有些明白情之一字是何意了。

只可惜太早了，因为身边的人就要走了，她不该在这个时候明白，应该把一切留给那个能陪自己过下半生的人，若是这个人不走就好了，想到这桃兮嘴角轻咬，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没有什么能令一个人留下，毕竟不是每个人都似自己一般。

“还好，不动就不疼了，你呢”，想起当时桃兮这里擦一下那里摔一下的，虽然没有什么大碍，但也会疼的吧。

脑海里闪过那天的情形，宋程不自然的坐正身子，没有再随心所欲的靠近，犹记得那一刻的心疼与酸涩，好像有什么东西悄悄的破土而出了。

“无妨”，胳膊蓦地被放开，心里便陡然空了一块，桃兮微微皱眉，然后闭上眼镜，用心感受身边人的呼吸，轻缓的几乎让人察觉不到，却有着能令她心安的力量。

“下次不要这样了”，宋程犹豫许久，干巴巴的说了这么一句，她不希望眼前的人因为自己受伤，不管自己走后还有没有再相见的那一天，她都不希望这个人受伤害，不，她会回来的，她们还会再见面的。

宋程揉了揉额头，因自己突然冒出来的纠结而恍然，片刻后又摇了摇头为此刻的想法感到好笑，没听到身边的人回答，她便站起身去了厨房，日头已经快到正午了，是时候展现自己超凡脱俗的厨艺了。

院子了，独自坐着的桃兮依旧默然不语，等到那脚步声淡了，厨房里忙碌的声音响起来，她才缓缓轻启唇，颇有些无可奈何的低下头呢喃道：“有些事，哪里是我所能决定的呢？你以为我就想吗”？

若是可以选择，她宁愿自己不曾有过那念头，未曾体味过，便不会这般情难自禁，也不会如此的让人难以割舍了。

厨房里，宋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那里异常的欢快，好像连切菜都变成了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想到一会两个人一起吃饭，她还要帮桃兮夹菜，脑海里霎时闪过一丝奇妙难言的期待，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脚太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