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嗨,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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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你夫君”。

笃定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冷漠、一丝委屈、还有数不清的期待，宋程说完转过身去，凝神听着身后的声音。

“我知道”，不带什么情绪的的三个字落下，良久之后再无其它，桃兮睁开眼睛，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她轻启唇想说点什么，又发现无从说起。

“那我…那我睡了”，宋程想说那我是你什么人呢，说到一半又不知为何没了问下去的勇气。

桃兮依旧沉默着，片刻之后她忽然轻笑一声，然后转过身来：“你既不愿做我夫君，那便写封修书吧”。

宋程闻言转过身来，深情地看着桃兮，一字一句的严肃道：“你既然明白我不是你的夫君，又谈何写修书呢”。

桃兮收起自己嘴角的笑容，然后闭上眼镜，违心的道：“可你现在是他啊，你是…你是我的夫君啊”。

说完她低头蜷缩进被窝里，用手指悄悄抹去眼角的泪珠，内心一阵煎熬，自己是宋家妇，如今却对别人动了心，还是一个身份不明的女子。

如果可以，她想与宋家再无瓜葛，然后干净坦荡的告诉身边这个女子，自己那晦涩难言的心事，但此刻她不能，就因为分得太清楚，所以才不能。

宋程动了动嘴·角，听着棉被下似有若无的抽泣声，犹豫了一瞬到底还是没有再追问下去，她烦躁的又翻过身去闭上眼睛，半晌依旧没有睡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的人轻轻传来一声叹息，像是打碎了冰封的湖面一般，引得冰面下的湖水流动，给了她莫名的勇气，宋程猛地睁开眼睛，不甘心的道：“既然我是他，那身为你的夫君，我是不是对你做什么都可以”。

任由心底那压·抑不住的烦闷慢慢发酵，宋程闭上眼睛，最后只在桃兮的额头落下一个淡淡的吻，便徒然又躺回去，开始老老实实的自我忏悔起来。

她不舍得呀，不管是找什么样的借口，以什么样的身份，如何能舍得惹伤害身边的人呢，所以哪怕求而不得也要温柔的对待啊。

桃兮的心因为宋程的动作一阵忽上忽下，还来得及做出反应，额头落下一个轻轻的吻，身边的人又躺了回去，她摸了摸额头，那里似乎还留有几丝不属于自己的温度。

“扑哧”，一声笑出来，她忽然觉得所有的顾虑都是多余的，身边的人虽是女子，却有着可爱、纯粹的内心，如今得上天眷顾，她们得以同床共枕，自己何至于畏畏缩缩呢。

“很晚了，该睡了”，听到身后的笑声，宋程顿觉无地自容，她压了压嗓子，一脸生无可恋的沉声道。

“原来的名字也叫宋程吗？以后在家里就叫你小宋可以吗，嗯？夫君？”，桃兮挪了挪身子，在被子里准确的找到宋程的手，然后半搂半抱的凑过身去。

宋程身体僵硬的一动也不敢动，她咽了咽口水，只觉得嗓子更干涩了：“也不是不可以，那我以后叫你什么，小桃？嗯？夫人”？

“扑哧，可我还是想叫你夫君呀，小宋做我的夫君吧，不是他，是你，如何”？

不如何，小腹上被人用手指画着圈，宋程感觉又要控制不住自己躁动的心了，她艰难的把那作乱的手拿开，然后转过身来和面前的人额头抵着额头，声音发颤的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所以你是那个意思吗？是我，不是你夫君，是我”！

生怕面前的人分不清，她反复的强调了两遍，然后紧张的盯着桃兮，连头发被压到了也顾不上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仿佛这一刻比任何时候都教人难耐、焦灼又期待已久。

“嗯，是你，一直都是小宋啊”，桃兮释怀般的叹息道，她怎么会不清楚呢，是这个让自己喜又让自己忧的人啊。

“那我是不是想做什么都可以了”？宋程猛地在狂喜中失去理智，然后冲动的开口问，说完她就后悔了，这种事哪是要问的，当然要直接做啊。果不其然，她没有算错古代女子得矜持，指尖桃兮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无奈的安慰道：“别胡思乱想了，真的很晚了，明早还要上工，快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