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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期“准监军”培训班的培训期限初定了三个月,基本上是与本阶段扩军过程中组建“飞龙军”第三步兵团的时间同步。这样做的好处,就是当“飞龙军”第二阶段扩军结束后,这些“准监军”正好结业,可以马上安排到各级队伍去进行实践。待到柴荣率军北伐的时候,这些“准监军”也正好完成与队伍的磨合、与军事主官的协调与沟通,不会对“飞龙军”的战斗力造成任何影响――不但不会影响战斗力,而且经过思想教育的“飞龙军”士兵很可能会发挥出个人更多的潜能,从而增强“飞龙军”的战斗力。
“新型”监军对“飞龙军”战斗力和士气的提升还需要一些时日才能验证,而委员会扩大会议结束后,经委员会同意,军事部对参与“向博通叛乱”的军兵进行的处罚却能发挥出立竿见影的效果,使得“飞龙军”全军上下为之震动,神神为之一凛。
应历七年阴历腊月十九,也就是委员会扩大会议结束后的第五天,“飞龙军”前敌指挥部向所有官兵宣布了对参与叛乱军兵的处罚决定:叛乱组织者、策划者之一的高恍,叛乱的积极参与者沈冲、“向博通叛乱”事件的诱因向博远(这家伙在叛乱开始前便被黄海带上了船,反倒得以活到现在),以及参与叛乱的三营八连一排的正副排长等低级军官都被判斩首示众――八连二排副排长曹豹被黄海的亲卫死士炸死,算是逃过了身首异处的下场。
除了上面这几个主犯外,其他所有参与叛乱而侥幸活着被抓住的八连兵士,按照他们在叛乱中的表现,被处以打二十到八十军棍,并服六个月到十年不等的苦役。其中,除个别在叛乱中表现特别积极的顽固分子外,大多数参与者挨的军棍数都在三十以下,苦役刑期也都在两年之内――最终的处罚较之叛乱刚发生时委员会提出的处罚要求要轻一些,也算是军事部对这些兵士某种程度上的宽容之举。
虽说挨上二、三十下军棍也会被打得皮开肉绽,但除非行刑者刻意为之,不然的话是不会落下什么后遗症的。而苦役犯过得虽苦,但一般来说,以这些叛乱兵士的体格,撑两年下来是没有问题的。两年之后出来时这些人尽管没有了军籍,但好歹能留下一命性命。
当然,叛乱兵士能留下的也就只有自己这条命了。穿越团队不是慈善机构,这些叛乱兵士的家眷同样会受到牵连。家眷们只被允许保留少量维持最低生活标准的财物,其余全被没收。那些进入团队各项非敏感产业的叛军家眷会被开除,而进入团队各项敏感产业的叛军家眷除了被开除外,还会被强制安置在几处专门的流民安置地点,由各个流民安置村的管事严加看管、监视居住五年以上――他们参加了叛乱的父兄在服完苦役后也是同样的待遇。
不过,总的来说,穿越团队对待这些被裹挟参加叛乱的兵士还算比较宽容。虽说罚了他们军棍和苦役,虽说剥夺了他们家眷之前的好工作和几年之内的人身自由,虽说没收了他们的大部分财产,但最终还是留给了他们一丝希望。毕竟只要这条性命在,一切还都可以从头再来过。
处罚决定作出后,那些被判服苦役的兵士在被打了数量不等的军棍后,立即被押送到了矿场服刑,没有丝毫的耽搁。而像高恍、沈冲、向博远等几名被判斩刑的首犯却依然被看押在“飞龙寨”中,等待着某一天被拉出去砍头。
虽说已经离死不远,但事已至此,沈、向等人倒也看得开。本着活一天赚一天的思想,在“飞龙军”军事监狱死囚牢中混吃等死的挨日子。在他们几个人看来,如今已经是腊月底,眼看着就要过新年了,现在又非战时,临近年关杀人是非常不吉利的事,想必无论是十一爷、十二爷,还是住在“清园”、“静园”、“凉园”里面那几位说话更管用的爷,都希望过一个喜庆年,都不愿意因为临近年关杀人而给自己招来一身晦气。因此,几个人估摸着,自己至少能活到明年正月之后,甚至来个秋后再问斩也不无可能。
与他们这种完全丧失希望,破罐破摔,只求多活一个月或者几个月的消极思想不同,同样被关在死囚牢中的高恍的期望值似乎要高得多。从叛乱失败被抓的那时起,他的心里就一直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他的堂哥高贵一定会想办法救他。在高恍看来,无论是从两个人的血缘关系上说,还是从自己对这位堂兄的恩情上说,对方都不会坐视自己被砍了脑袋。
虽然自己的这位堂哥只是个营长,而且还是非主力团中的非主力营营长,但他毕竟算得上是“飞龙军”的中级军官了。要说,“飞龙军”中职衔高过高贵的人还真不多,除了穿越者外,就只有几位团级军官,以及“飞龙军”的武术总教习刘万宝刘当家的了。再加上高贵是原来“五虎寨”的老人儿,在原“五虎寨”头目和喽兵中有一定的人脉,如果他去求一些老关系、老朋友帮忙说情,对方多少都会给他一些面子,为他去出这个头。
由于高恍被抓后一直按照委员会和军事部的命令被严加看管,禁止任何人与他们接触,这其中就包括高贵在内。因此,直到现在,高恍也不知道那位王崤峻王五爷早就下了严令,禁止任何人为这些叛军说情,违者与叛乱者同罪。而被他寄予厚望的堂兄高贵正是因为念着与他的亲情和恩情,这才冒着被治罪的危险去找钱远山求情,结果其虽然没有受到军法处置,却被怒极的钱远山一脚踢成了重伤,这会儿还在自己的营房里躺着,连下地走路都非常困难。
阴历腊月二十,也就是“飞龙军”前方指挥部宣布对叛军处罚结果的第二天一早,正裹着一身破皮袍,倦缩在一堆稻草中睡觉的高恍,被一阵牢门打开的声音给吵醒。等他揉着惺忪的睡眼,看清走进牢房的几个人时,不禁呆住了。
进门的有四个人,当先一位是死囚牢的牢头老赵头儿。后面跟着三个人,其中两个人抬着一张软床,床上半躺半卧的正是自己的堂兄高贵。老赵头看了看坐在稻草堆上满脸惊愕的高恍,又看了看半躺在软床上,满脸疲惫、憔悴之色的高贵,摇了摇头,长叹一声,走出了牢房。临出门时,他回头说道:“负责看押令弟等几名叛乱重犯的那几个狱卒被小老儿支出去买酒了,估摸着用不了小半个时辰就会回来。高营长有什么话尽量快些说,免得被他们撞见,生出事端来。”
高贵闻言强撑起身体,勉力向老赵头一抱拳,用嘶哑而虚弱的声音说道:“赵头儿请放心,高贵省得,绝不会让赵头儿您担干系。此番赵头儿帮了高贵这么大的忙,高贵日后一定重重报答。”
老赵头儿听了摆摆手,说道:“小老儿帮高营长这个忙,一则当初在‘五虎寨’时您就是小老儿的上司,咱们有这份袍泽之情在。二则,高营长平日里对我家那两个小子也多有照顾。安排我家老大进了‘飞龙军’当兵,又把我家老二说进了保安队当差,让他们俩衣食无忧、前途远大,有恩于我们赵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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