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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陈同志推开审讯室的门,大步走来,气喘吁吁:“周队,你还有心思躺这休息。沈局都要气疯了,现在又在办公室里发火呢,要你五分钟内赶过去。”

周韵明颇有临危不乱的气势,拿着记录本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桌子:“沈沥清他就是只沾了水的纸老虎,你管他发飙不发飙,我不上楼,还就真不信,他还敢操/了机/枪来干/我!”

周韵明有这样的气势,但刚上岗的小陈同志是万万没这个胆的,前有豺狼,后有虎豹催着,他急得满头大汗,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周韵明也算有良知,不再玩笑他,慢悠悠起了身,把记录本卷成一团,戳了戳小陈同志:“你呀,块头挺大,咋的胆子跟个芝麻似的。在警局里待着,没胆子是绝对待不下去的。”

“……我……我真学不来。”小陈同志羞愧不已,可周韵明那种话,他还真就说不出来。

“学不来?”周韵明挑眉,凑近了身体,特邪魅的给他提了个意见:“刑事侦查大队那边,贺铭川你晓得吧,多瞅瞅他,看多么清心寡欲一人,说起话来做起事来,那胆子无人匹敌呀。”

连周韵明都崇拜的人,小陈同志那可万万不敢学习,只敢好好膜拜。他瑟瑟缩缩的拒绝着,转眼,早就没了周韵明的身影。

周韵明腿长,连跨四级台阶,丝毫不怕扯着蛋,没一会儿,就跨到了办公室门口。毕恭毕敬叩了三声,听到里头板着架子的一声“进来”,他扯着敬业乐群的笑容,推开门。

“沈局,找小的来,有何吩咐啊。”周韵明半吊子,拉过桌子底下的椅子,就大摇大摆的坐下来:“这是刚打完电话了?瞅瞅,是上头打来的?看沈局这副样子,可心疼死我了。”

“周韵明,你少给我耍嘴皮子。”沈局气得直拍桌子:“你说说你,作为刑侦队长,这做的事儿,那可是人尽皆知啊!”

“别,沈局可别瞎给我戴帽子。”

沈沥清被他的话堵住,气得伸手指他:“你这小子,我这好话坏话,你会听不懂?不给下属好好竖个形象,倒是让别人看笑话。之前的抢劫杀人案,原来让外勤组的去抓犯人不就行了,你老倒是事必躬亲,亲自去抓,最后呢,你要是运气大大啊,撞着了傅局的车,砸了书店玻璃,还没皮没脸的和同队同志打了起来,老太太不扶,我就服你啊!”

周韵明早就明白,沈沥清必要老生常谈这事儿,懒散的摆手:“别别别,老太太还是要扶的,否则沈局你这高高在上的职位,可是要遭到狂轰滥炸的。我就一不起眼的小子,扶不扶都一样,咱可以站起来。”

沈局怒气难消,但又要事当头,抄起桌上泡了浓茶的大茶壶,大口喝了几口,声音难得平静得多:“我也懒得跟你拉砍皮。京大那件案子你也知道吧,接连发生了四起案子,上头很重视,现在调查的怎么样了。”

周韵明随手把记录本,扔到了沈沥清的桌前。他又放松身体似的,扬长手臂伸了个腰,声音懒散又带着青年男子独有的雄性魅力在里头:“最新发现的尸体,身份已经确认,叫汤明。京大大三学生。和之前发现的尸体,死亡特征相似,具体还要看法医鉴定后,具体的报告。不过,这次唯一不同的是,贴在尸体的纸上内容,不一样。”

沈沥清又喝了口浓茶,皱着极有特点的粗黑大眉:“哪里不一样。”

“之前的内容,都是相同的八个字。但是这一次,格外的长。”

“有多长?”

周韵明记性好的出奇,沈沥清随口一问,他信口拈来:“切莫认为他的怜悯是如此之宏大,以致你犯了那么多的罪孽都会得到赦免,他当然要施怜悯,然而他也向罪人发烈怒。”

沈沥清眯着眼睛听,周韵明说完,沉默了下又补话:“《圣经》里头的话,由此看来,不管是之前的——不从恶人,不赎虚罪,还是汤明尸体上纸张内容,都是关于罪恶和赎罪的意思。想来,凶手和汤明等人存在某种罪恶关系,或者凶手知道汤明等人做过的错事,因此而动下杀手。”

沈沥清了解的点头,追问:“之前那三具尸体,死的莫名其妙,压根找不到有用的线索。那现在,调查汤明身边的人怎么样了,有没有有用的线索?”

“调查着呢。”周韵明侧了手臂,把警服上的脏东西拍拍掉:“调查这事得慢慢来,就跟钓鱼似的。不钓到真鱼,任何响动都只是陷阱或幻觉。”

“就你心思缜密。”沈沥清虽然不喜欢周韵明处事的态度,但不得不承认,他的破案能力在局里头数一数二:“案件反正还是交给你的,不管是上头还是社会上都很盯着这事儿,你麻溜点儿。”

“得嘞。”周韵明两指放头边,向外扬了扬:“反正今个儿得了新的线索,不知道真假,把人抓来询问就知道了……我啥时候,让您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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