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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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眠。”顾临安声音突然严肃，以一种试图窥探真相的目光望着宋眠：“有时候，我甚至在怀疑，你究竟是不是宋眠。”

宋眠扎扎实实心底一慌——倘若是别人问她，或许还是投机取巧的试探性一问，但顾临安能直接问出口，虽说其中夹杂试探，但更多的是在顾临安的推理以后，才会选择说出口。

以防被顾临安看出破绽，宋眠以笑容掩饰：“顾少爷，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会相信真假人这种事？”

“我只是怀疑，现在的宋眠发生事端而成长为另一个宋眠。”顾临安眼睛闪着冷光，意味了然的看了她一眼，他的目光向来敏锐，一眼就能觉察到宋眠微微变了表情。

这让宋眠心知落了他的计谋，但依旧强装着淡定。冷静的目光盯着他：“玩笑话而已，不过确实会有迷信的人，怀疑人是否被替换，不过是空穴来风的事。”

“那就是说，是基于一定的根据。”

宋眠眨眨眼睛，无辜的眼神以视顾临安：“确实。”

她决定，先出手为妙：“就像我，之前因为意外而摔伤了脑子，很多事情都记不得了，因为这件事，还有人怀疑我被人假扮的呢。”

她已有所指又暗含他意的，把目光对视顾临安的目光。随即她的话锋一转：“不过，这都是流言，流言止于智者，这世间不存在妖魔鬼怪，又何来代替一说。”

顾临安把手杖往前点了点地，意有所指：“确实是流言止于智者。但是妖魔鬼怪一说，还是有待商榷的。”

宋眠：“有待商榷？”

“或许是家庭环境的原因。”顾临安眼睛笑且雅：“我相信妖魔鬼怪的存在。”

宋眠感觉这话题莫名相似，想到前些天晚上，她和顾临安也进行过关于鬼神的讨论。她疑惑的看了眼顾临安，而顾临安正盯着她。

他身后头车来车往，公路被平均分成几道小路，各色奢侈名车，不上档次的面包车，还有体型巨大的货车，拥挤在公路上。听从着红绿灯的安排，在亦步亦趋下，缓缓的向前驶进着。

宋眠竟然还会分心去看近乎一尘不变的车况，又确实不能全怪了她——毕竟她真正是被顾临安的随从，那个黑衣男人给吸引去了注意力。

黑衣男人半侧了身体，刻意回避了宋眠和他跟从的那位大爷。然后两只手搭在身前，身板挺得贼儿直，像是数星星似的数着车辆。

顾临安皱了皱眉——他并不喜欢别人在和自己交谈时，还分心其他事。他手臂又一次撑在手杖上，然后懒懒的转了身体，“追寻”那个能分去注意力的东西。

决明眼睛一转一转，看着一辆黑色法拉利从货车旁边绕道行过，他不喜欢这猖狂的样子，瘪了瘪我嘴巴。然后，侧眼发现了两道极不寻常的目光，他将信将疑的转头迎向目光——之间顾临安淡淡的看着他，而宋眠，则是以一副看智障的模样，审视着自个儿。

决明守不住他们的目光，老实交待：“你们在聊天，我不打扰，就看车。”

顾临安：“先回车里待着。”

“好。”决明俯了身，抬头的时候，目光如同蜻蜓点水似的落到了宋眠身上。他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又一次挺直比尺儿还长的脊背，大步离开，进了车里头。

宋眠慢慢收回目光：“顾少爷还要去警察局处理案件呢，我就不打扰您了，正好下午还有课，我现在赶回去也还来得及。”

顾临安颔首：“好，慢走，不送。还有，相信不久将来，还会再见宋小姐的。”

宋眠不明他的意思，皱了皱眉。同时她伸出了手，挥了没一分钟，一辆出租车缓缓停下。

顾临安绅士的等着宋眠叫车，直到宋眠坐进了车里头，然后似笑非笑的向他挥手道别，然后扬长而去。

顾临安似乎被她的某种行为逗笑，颔首低笑，随后又慢慢恢复了一脸的严肃。

“少爷，现在进去吗？”

是决明，他隔着黑黑的车窗，注视宋眠离开后，他又乖乖的下车，直奔向顾临安。

顾临安闭了闭眼睛，低声叹了口气：“我进去，你在外面守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