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鸭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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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

暗九红了脸：“暧昧。”

其实有些话暗九藏心底没敢说出来，卫铭还和沈栗讨论了一下王爷的持久力。

他是忠心耿耿的暗卫，却也不是傻子，知晓这要是说出去，王爷怕是要暴跳如雷。

不过作为王爷的暗卫，暗九也挺好奇到底怎么样的，他偷瞧了几眼王爷，发觉王爷看上去印堂红润，中气很足，看上去气色很好，昨夜的房事也不知顺不顺利，应该挺持久的吧？

王爷未曾想自己会得到这个答案，一时微怔。他假意咳嗽了数下，又缓缓问：“是怎么个暧昧法？”

“后来应是沈大人饿了，卫铭答应帮他做吃的，两人一起去膳堂，待了足足……”暗九总觉有些难以切齿，“一个时辰多。”他以王爷的持久力担保，这两人之间一定有猫腻，如若不然，怎会在膳堂那般隐蔽的地方带上一个时辰。

若不是他知晓自己的实力，是打不赢沈栗的，他还真想打开门，瞧瞧他们到底厮混在一起作甚。

“这着实有点奇怪。”王爷斟酌了下语言。

书房里诡异静默了一会儿，暗九眼皮跳了跳，又问：“王爷，请恕属下冒昧，有一事想问。”

王爷撩开眼皮，望向他：“何事？”

“王府暗卫众多，就算有人想刺杀王爷，属下等人也定会拼命护你周全，王爷为何要去寻求那幻阁的帮助？幻阁在江湖也一向神秘，沈栗他身为幻阁之人，善恶不分，若是他要对你不利，你留沈栗在身边，那不是很危险吗？”

王爷摇了摇头，“暗九，你武功虽所有暗卫中最好的，消息却不灵光，幻阁虽神秘莫测，信誉却一向好。我和幻阁做生意，不过是因为他们有规定，是绝不会接杀雇主的单。我花钱雇人保护我，不过是为了让别人不能假借幻阁之手，除掉我罢了。沈栗是幻阁派来的，他想做什么就随他吧，掀不起什么大浪。”

暗九应道：“是。”

“以后你就负责监视王妃。”

领了命令，暗九很快就离开了书房，临走还不忘贴心地关上书房。

王爷昨夜喝多了酒，又一大早醒来，喝了醒酒汤也不顶用，此刻他脑袋有些昏沉，铺了张宣纸，提笔作画，一气呵成。

等他将毛笔搁下，低头凝视这画，情不自禁用指腹轻轻摩擦画上空白的地方。

要是别人在此看见定会大吃一惊，今天一大早，王妃未醒，王爷就从王妃的府里断然离去，并无丝毫温存。

府中的下人都说，看来这王妃是不受宠的命。

未曾想此刻，王爷竟画了一幅王妃的入睡图。

画上的女人身着婚衣，沉沉地睡在红塌，盖头半遮半掩，露出那张娇艳的脸。听闻临国公主是临国第一美人，这名声倒是也不虚，胆子也挺大的，没等夫君来揭盖头，竟是自个睡了。

王爷不自觉笑了出来，其实这女人还挺可爱的。

过了一会儿，等到墨汁干掉，王爷恋恋不舍将画给卷起来。画卷起来以后，他又恢复了一脸冷漠，将这卷画随意丢弃在画筒里，让下人唤沈栗来。

卫铭和沈栗两人将鸭羹喝去一半。

待他俩吃饱喝足，下人也历尽艰辛找到了沈栗。

沈栗轻车熟路走到书房，踹开门框。

王爷听见声，望了过去他，瞧见他随即挑眉，质问道：“你今早去哪了？你们幻阁的人，就是这样保护雇主的吗？”

沈栗倚在书房的门沿上抱臂，没了同卫铭在一起的和善。

闻言他只轻笑了一声，半阖的星眸里带着嘲讽，慵懒道，“王爷这不还活着吗？赶着我给你收尸呐？”

王爷深深看了他一眼，却也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