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旗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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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罗扇子/著

喜宴上,杨毅、庄淑芬给庄父庄母敬茶。庄母泪水涟涟，庄淑芬也忍不住眼眶含泪，“你们俩以后要相互敬爱,别委屈自己，好好为人妻为人母，妈永远都在。”庄父那张向来威严的脸上也流淌着不舍,他嘴唇蠕动着，一个父亲要嫁女儿了,二十多年的点点滴滴,一点一滴看她长大成人,最后千万万语化为重重一句。

“杨毅,要好好待淑芬。”

杨毅望着庄淑芬，神情肃穆神圣,郑重地许下重诺。

“我会爱她一生一世！”

杨毅在下面手握住庄淑芬的手,再一点一点握紧、握牢。

庄淑芬回望杨毅。

她也握紧他。

庄母、庄二妹庄小妹在旁边抹眼泪。

庄小妹心里酸酸的。

大姐嫁人了,她好开心，但是此时此景，她也跟着泪流不止。嫁人就是一件又喜庆又满是眼泪的事情吧。

礼成。

喜宴正式开席，宾客们开吃，庄淑芬和杨毅下去,在亲友团的护卫下一桌一桌去敬酒，表达谢意。

庄淑芬端着酒杯,杨毅就站在她身边。

这些是庄家的远亲和客人,有的庄淑芬都未必认得全,但庄淑芬发现，杨毅一点也不怯场，表现得比她还大方自如,彬彬有礼。

杨毅端着酒杯，一口饮下，酒席上的人纷纷叫好。

那些女宾客们原本只是远远望着台上的人，新郎官在上面一表人才，现在杨毅亲自下场，她们正巧看到货真价实的真人。

深蓝色西装裹着杨毅的身材体型，杨毅眉发利落，一双长腿修长有力，对方举着酒杯，酒杯绕了桌子一圈，一个个酒杯碰到。

举着酒杯站起来的女宾客们春心荡漾。

杨毅杯底一倾，杯中酒喝完，杯口一晾，眼睛又望了一圈。

被眼风一扫的女人。

像过过电一样。

直到杨毅去下一桌了，那种酥麻的刺激还停留在身体表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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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淑芬跟杨毅快敬完了。

她喝不了那么多，好在宾客们也都不会为难新娘子，她喝的是饮料，杨毅就不一样，喝的是货真价实的酒，脸上已经有了酒味。

两人敬到某一桌。

庄淑芬快速敬掉，这桌有人追求过她，现在见面有点尴尬，她偷偷瞧了瞧杨毅，杨毅好像没发现，眼睫还挺和善。

那两人丧着脸，在一群人中太明显了。

庄淑芬敬酒，对方还企图抓她的手。

杨毅眼珠子动了一下，看了过来，庄淑芬没让对方抓到。

那人哭着声音。

“你一定要幸福……”

“你要是不幸福，你就……”

话被杨毅截住，杨毅的杯子用力一碰对方的杯子，对方杯子酒水都泼出来了一点。

“她会幸福的。我会让她幸福！”

对方瞅了瞅杨毅，满脸凄惨，惨兮兮地跟杨毅干了个杯，仰头一口痛心饮下。

杨毅慢悠悠、优雅地一杯干完。

他揽着庄淑芬。

他本来就高，庄淑芬穿着旗袍，正好在他肩头下面一点的位置。

金童玉女。

庄淑芬敬完了一圈，就去庄二妹庄小妹那个桌子歇息去了，她也饿了一早上，垫点东西吃。

庄小妹给她留了鸡腿。

庄二妹给她摆上碗筷，帮她把筷子分好。

“大姐，快吃快吃，把鸡腿给你留着在！”庄小妹最喜欢吃鸡腿了，鸡腿是那个年代一桌菜上人人争抢的。她留给了自己大姐。

庄淑芬站了很长时间，腰也累得慌，一屁股坐下。

她托着腮，细细慢慢，吃了起来。

庄淑芬带妆吃饭。

粉面桃腮，樱桃小嘴，一张一合，连吃饭的样子都很动人。

庄淑芬随便望了一圈。

“你姐夫呢？”

杨毅怎么没跟她一起坐下吃饭，他不饿的吗？

庄二妹眼睛朝着一个方向，指了指那一桌。

“杨毅哥在那个桌子敬酒了。”

庄淑芬吃了口鸡肉。

“怎么还在敬？”不怕醉吗？

庄二妹抿唇一笑，眼神忽闪了一下，有点害羞。手指在桌下玩着手指。语气柔柔的。

“没事的，赵建业陪着姐夫，不会让姐夫喝醉的。”

庄淑芬细眉一挑，庄贤语气有些不太一样，庄小妹已经在一旁偷偷笑起来。

庄淑芬：“说吧。”

庄贤红着脸。

庄小妹已经抢在庄贤前面飞快道：“赵大哥是二姐谈的对象！”

庄淑芬一挑眉。

庄贤忸怩着，有点坐不住，脸红红地打了庄小妹一下。她看到大姐和杨毅在一起后，发现有一个对象也挺好。

“叫你乱说。”

庄小妹会躲：“我乱说？大姐成亲了，下一个指不定就是二姐你了呢！”

庄淑芬视线瞟向杨毅。

他身边的青年皮肤很白，跟庄贤一样白皙，青年看上去文质彬彬，带着一个金丝方框眼镜，先前听说在越南打过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