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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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央此时已经进了那家独门院子，扬声在外面喊道：“有人吗？请问有没有人在家。”

她的声音落，一条大黄狗跑了出来，米央吓得赶紧往后退出几步。

“黄黄，做什么凶神恶煞的！”一位驼背老婆婆拄着拐棍，从瓦片屋里慢慢走出来。她看到米央，对她招了招手。“莫怕，这狗只会叫不咬人。”

米央看那只狗对着老婆婆摇尾巴，心里的惧怕减少了一点。她试探性的往前跨了两步，那狗只是看她，却不再龇牙咧嘴了。看来是个会看人眼色的聪明宝贝。

“老婆婆，你家有土鸡蛋买吗？我从外面来的。看你家独门独院儿的住在这儿，有点好奇。”

老婆婆耳朵不怎么好，听了好一会儿才说：“蛋有，我家的鸡天天下。前几天我那儿媳妇还说要，自己又不愿意进来。哼，还要我这老婆子去送，没得惯的！”

米央跟着老婆婆进门，里面还是老式的木板房，乍一进去踩在上面咚咚响。不过里面却很凉爽，老人家的屋子后面连着一条小溪流，用石头砌了个小池子，日常取水洗菜似乎都在那里。

手机突兀响起来，米央拿出来，看到是连长业赶紧接听。

“在哪儿？”

“哦，我在上面的一户人家里。你沿着溪沟边的小道走，走一段就能看见了。”

“等着。”

那边挂了电话，米央没当回事，老婆婆双手捧了一杯茶出来。

“这么远的地方，你是怎么找来的？我家也没什么好吃的，喝点茶歇歇脚。”老婆婆很健谈，米央仔细一看，这时候才注意老人身上的穿着，居然还是清末年间的式样，就连头发上戴的，也是清末的抹额。

“不忙活，您家就您一个人在呢？我和我朋友们一起，现在他们过来找我来了。”

米央倒不好看她忙碌，双手接了茶捧住。

“哦，一起好。这山上一个人不安全。我老伴儿以前出去干活，老担心我一个人出事，连个帮手都叫不着。哎，担心来担心去，他还走到我前头了。”

老婆婆不在意的说着自家的事，一边低头弯腰，从高脚床的底下挪出一个瓦罐。

“你带没带东西啊？”

“没有。”她买土鸡蛋是临时起的想法，哪里想到那一层。

外面的黄狗又在吠叫，米央起身探头，就看到了五官在太阳照射下闪闪发光的男人。

“来找你的？小伙子长得很壮！”老婆婆一句话惹米央哭笑不得，他可不是小伙子，还是老的那一种。全占了长相的便宜。

“黄黄，莫要吵，回来！”老人一连叫唤。

连长业看到米央大步往这边走过来。

“他们呢？”

“回去了！”连长业不在乎，不动声色的在米央身上过了一圈，既而道：“怎么跑来这里？”

“我瞧着这房子有趣，过来转转。看到老婆婆家里养了土鸡，就想买点鸡蛋，回去好孵小鸡。”米央心情好，自己都没注意到居然解释了这么多。

连长业的唇角弯了弯，随着老婆婆一起进屋里。他只过了两眼，看到房子的建材就知道这地方不简单，嘴上说：“你倒是会选地方。”

米央没往深处想，眼尖的见老婆婆又要去倒茶，赶忙过去搭把手。里面的灶膛屋里有点黑，进去还要眨巴几下眼睛才适应。

“你坐啊，我一个人慢慢摸习惯了！”

恍惚的看了看房顶上，米央才意识到一件事。“你家没有灯吗？”

“早先安过，我闲麻烦。每月还要出去交费，前几年山上断了几棵树，把电线给砸断了。哎，这山里头就我这么一个人，村里的人不愿来，我也赖得去叫他们。反正黄土埋半截了。”

听着老人絮絮叨叨，米央心里暖呼呼的。以前她就特羡慕别人家的长辈唠嗑，过着才觉像个家。

丫头乖觉听话，能和和气气的和一个老人聊上天，连长业心里就是一软。换成别个，只怕早嫌这嫌那了。

“你的茶！别看里面黑咕隆咚的，卫生很不错的。”米央怕他嫌弃，自动补充了一句。

连长业啜了两口，用行动表示他的粗枝大叶。像他这种人，放在塘子里能游，放在河里也能适应。

老婆婆从外面拿了个纸盒子进来，对着米央说：“我铺了一点草木灰，免得把鸡蛋磕破。你看你要多少个？我这里还阉了不少咸蛋。我给你拿几个吃吃！”

“好啊。我装20个就好，多了我也拿不动。”

外面还有盆儿、桶子、碟子、刀要带回去，那些人走了顶多拿了他们自己的烧烤架。

鸡蛋老婆婆挑了个儿大的，一个个给她放整齐。米央问她多少钱，老婆婆把她的手推开不愿意要。

“我家鸡养了好几只，平时都给儿孙们拿去吃了。蛋多了我吃不完，他们不进来，我也只能给黄黄敲来吃。”

“总不能白拿您的！”米央觉得做不出来，受之有愧。

“不白拿，你来陪我说说话，我高兴！”

米央转念一想，这老人家只怕拿钱了也没地方花。便改了主意，“您喜欢吃什么，下次我来看您！”

老婆婆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儿，对着一直不做声的连长业道：“你这媳妇我喜欢，下次你们两个一起来，我给你们做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