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废太子妃（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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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陆将军欣喜的样子，苏衡不禁感慨，都说陆将军极为疼爱这个女儿，还真是半点不假。“多谢殿下！”

苏衡摇摇头，笑道，“陆将军既然如此疼爱女儿，为何不投效齐王，想来只要你愿意，齐王只会把你女儿好好供起来，又怎么会百般羞辱？”

“我投效他？然后让齐王带着我全家去死？”陆将军苦笑道。

苏衡轻笑，“也不见得会死啊，陆将军对齐王就这么点信心都没有？”

“那是齐王根本就不知道陛下有多可怕，他自以为一切尽在掌握，实际上，不过是陛下手里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陆将军语气里难掩不屑。

苏衡神情闪烁，不知道陆将军是如何看待原身这位太子的呢？

可惜，当面肯定是问不出来的。

陆将军没有在东宫过多逗留，得了苏衡的话，便快速告辞离去。

……

处理了半天的奏折，苏衡便去了长春宫，王婉兰正在长春宫听徐嬷嬷的教导，初次接手宫务果然还是有些手忙脚乱，好在有徐嬷嬷协助，倒也没出什么乱子。

没有闲暇陪王婉兰说话，苏衡刚到长春宫，就被高简请到了寝殿里。

皇帝的气色比昨日好了许多，虽还是有些苍白，但已经能坐在床上吃东西，见苏衡进来，把手里的汤递给伺候的宫女，擦了擦嘴，道，“来了？今日大朝会，感觉如何？”

“跟往日没什么不同，倒是散朝后，三哥和陆将军先后拦了我。”对皇帝，苏衡没有任何的隐瞒，他也不觉得能瞒得住，倒不如说实话，还能得些好感。

皇帝轻笑，“老三和陆将军拦住你说什么了？”

“三哥许是昨日来求见被拒之门外，儿臣能在长春宫畅行无阻，三哥心里便有些不舒坦，是以说了些不好听的话，倒也算不上什么恶意，只是……言语间好似知道父皇中毒的内情，不过也只是儿臣的猜测，没有证据。”苏衡道。

皇帝颔首，“那陆将军呢？”

“陆将军来找儿臣，是为了六哥的侧妃，陆氏。”虽然皇帝知道原身和陆嘉祺那点事儿，但既然已经揭过，苏衡也就不把这件事当回事，直接毫无顾忌的说了出来。

皇帝看了他一眼，眼底闪过一抹笑意，“原来是她啊。”

他能看出来，苏衡的眼底已经彻底没了对陆嘉祺的情意，估摸着当初也没见几面，感情并不是很深，顶多是陆嘉祺性子与那些千金不同，才一时新鲜罢了。

后宫佳丽很多的皇帝自以为是的这么想，便愈发满意自己教出来的太子。

“陆将军说六哥近日动作频频，许是想要做什么，他怕六哥连累陆氏，特意来求我帮忙，说六哥若是出事，让我饶陆氏一条命。”苏衡道。

“看来陆将军还是最疼爱这个女儿。”

苏衡看着皇帝，倒是看不出皇帝在想什么，但苏衡神识强大，隐约能感觉到皇帝情绪不对。

想了想，苏衡状似无意的笑道，“儿臣也是这么对陆将军说的，我还问他，既然如此疼爱这个女儿，为何不投效六哥，这样六哥怕不是会把陆氏直接供起来。”

“你胆子倒大，这种话也敢乱说，不怕朕罚你？”皇帝笑骂道。

苏衡浑然不在意皇帝话语里隐带的深意，笑着道，“儿臣只是试试他的心意，何况他既然求到儿臣面前来，不正表明了，他对父皇的忠心吗？如今能轻松见到父皇的，便只有儿臣，陆将军这是通过儿臣给父皇表忠心呢。”

“哦？”皇帝眉眼柔和了几分，“那他是怎么回你的？”

闻言，苏衡提着的心落下，笑着道，“陆将军对六哥很不屑，说跟着六哥，然后让六哥带着他全家去死吗？陆将军说话还真是耿直，半点弯弯绕绕的心思都没有，论起来，还是武将心思更纯粹一些，没有那些文臣的勾心斗角。”

皇帝闻言笑道，“你今日这是在大朝会上吃亏了？感慨这样多？”

“亏倒是没吃到，毕竟父皇有暗中叫太傅帮忙，儿臣能吃什么亏？”苏衡笑着道。

皇帝看着青春年少的太子，忽然叹息，“你啊，还是太年轻了，叫朕怎么放心？”

苏衡不明其意，“父皇正值春秋，儿臣可不就年轻了吗？”

“成婚之后你这嘴倒是越来越甜了。”皇帝被苏衡哄得开怀。

苏衡又将之前批奏折遇到的问题拿来请教皇帝，皇帝口中训着苏衡，但苏衡却能感觉到，皇帝的心情很好。

看样子，再怎么疼爱这个太子，依旧没有手里的权利更重要。

请教完问题，皇帝便打发他回去处理奏折。

苏衡也没有执意留下来，离开寝宫，苏衡又去了侧殿的起居室，几位老太医还在商议着如何给皇后解毒，虽然皇后现在的情况还算稳定，但保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恶化，他们得争分夺秒的给皇后娘娘解毒。

“林太医，母后的情况如何了，还没商议出来解毒之法吗？”

对于皇后，苏衡比对皇帝要亲近一些，虽然相处时间很短，但接受了原身的记忆，苏衡很清楚皇后对原身这个儿子有多疼爱，比起皇帝纯粹了很多。

面对皇帝时，便是苏衡也觉得压力倍增，但面对皇后，无需他说什么便能得到他想象不到的关心和爱护。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所中之毒，比陛下的要复杂一些，臣也没见过这种毒，一时半刻也寻不到解决之法，若是能寻到陈末神医，或许很快就能解毒。”林太医叹道。

苏衡疑惑，“陈末神医是何人？”

“陈末神医祖上是前朝的太医陈晋原的后人，一身医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素有医圣之称，只他不喜名利攀附权贵，当年先帝召他入京，也被他拒绝了，如今四处云游，不知在何方。”林太医显然对这位神医推崇备至。

苏衡不清楚这位神医是不是真有林太医说的这么厉害，但既然林太医身边这些太医都没有反驳林太医的话，可见是有几分可信的。

沉吟片刻，苏衡道，“孤会派人去寻这位神医，还请诸位太医尽全力为母后解毒。”

“这是臣等分内之事，殿下放心。”

苏衡看着面色灰败的皇后，若再不解毒，只怕命都保不住，纵使侥幸解了毒，只怕也会损了寿元，想到皇后会早逝，苏衡的心情也很沉重。

从侧殿出来，苏衡便遇上焦头烂额的王婉兰，不禁心疼，“你可以把事情分派下去，不必事事亲力亲为。”

王婉兰抬头对上苏衡心疼的目光，揉了揉额角，叹道，“我初接手，当然要先理清宫务，不然直接分派下去，被下头的人糊弄了都不知道，等母后醒来，岂不是要接手我的烂摊子？”

她是万万不允许自己在婆婆跟前丢这样大的脸。

苏衡闻言一怔，坐到她身边，替她揉着额角，看着徐嬷嬷，“嬷嬷，你把那些比较重要的挑出来，不重要的就先分派下去，待得了空，再陪太子妃一起审查。”

闻言，徐嬷嬷不禁心中叹道，太子爷当真比陛下疼人多了。

换了陛下，哪儿会想娘娘管理宫务有多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