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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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大看着走在他身侧的屠娇娇，两人走了有一段距离了，这闺女的步子一点都不比他慢，而且脸不红气不喘的，倒不像以前那会，干个什么事都没劲，让他娘没少骂。

屠娇娇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牛车上，听着她奶的意思她大姑家该是有段距离的。

“爹，我们叫辆牛车吧！”

屠大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他身上也就5文钱。

“娇娇，我们慢些走就是了！”

“爹，这钱我出！”

听得屠娇娇这么说，屠大闹了个大红脸。

屠娇娇问清了地址，和赶车的商量了一下，定了15文一个来回。

坐在牛车上，屠娇娇忍不住去看周围的风景，大片大片的农田，绿油油的一片，偶有成片成片的树林子，不时有也一些鸟儿从林子里突然飞了出来，直冲云霄。

坐牛车，虽然速度不快，但也只两个时辰就到了屠美莲嫁给的上河村。

上河村比大河村瞧着就要富裕不少，王福贵家在几个村子的交界处开了个小的杂货铺子，因为卖的都是必需品，生意还委实不错，日子自己比旁人家要过的好上不少。

屠娇娇的目光落在了前面不远处的女孩身上，突然就觉得眼睛发热。

那么小的个子，背着一大捆的柴，压得她弯曲着身子，一跛一跛往前走着。

屠娇娇的视线落在了女孩的脚上。裤腿被染红了一截，腿估计被砍刀给割破了。

血脉的冲动，心里的呼唤，让屠娇娇一下子红了眼眶，这该就是她的妹妹——屠媛媛！

屠娇娇的目光落在了屠大的身上，只见屠大握着拳头直接跳下了车。

他冲到屠媛媛的面前，把她手上的柴拿了下来。

屠媛媛转过了身，那双黯淡的眼瞬间有了光芒，可想到屠大在家里的情状，那光芒又渐渐的淡了去，直至那丝光线消弭在那漆黑的眼珠中。

“爹！”

“媛媛！”屠娇娇心疼极了！她的妹妹才这么小啊，却被生活折磨的仿若一滩死水一般。

屠媛媛惊讶的转脸朝着屠娇娇看了过来，那眼中又有了光芒，就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一般。

“姐！”那声音糯糯的。

“媛媛，姐来接你回家！”

回家？她可以回家了？

那泪水顺着那干涸的脸颊淌了下来。回去，哪怕几日也是好的。她想回到自己的家，哪怕爹爹经常打她也是愿意的。

屠娇娇让赶车的人在村口等着，父女三人步行着往屠美莲家里走去。

“大姑，我回来了！”有爹、有姐姐在身边，一刻都不想留在这里的屠媛媛在王家门前对里喊了一句。

“死丫头，打个柴要这么长时间！你不知道还要打猪草，还要做晚饭吗？做事这么慢，晚饭也别吃了！”

妇人边骂着边从里面走了出来，一张刻薄的脸再对上屠大时，顿了顿。

待瞧到屠大手上提着的几条鱼时，她满面笑容的走到屠大身边接了过去。

“大哥，这是娘让你送过来的？”

屠大沉着脸点了点头，屠美莲也不以为意。

“还是娘好，时刻想着我！”

屠美莲见屠媛媛还杵在那，偷偷的拿眼珠子瞪了两眼。

“大姑，我爹和我姐来接我回去了！”

“什么？”屠美莲扬高了声音：“这才来了多少时日，就回去了？”

“大哥，娘怎么说？”屠美莲很不高兴的看着屠大。

屠大搓了搓手：“我们接媛媛…”

“大姑，我啊，以前还羡慕媛媛来你家是享福的呢，小牛他们还直吵着也要来，却没想…”

屠娇娇的目光落在了屠媛媛那划破的脚上，衣衫褴褛的模样竟跟街上的乞丐似的。

屠美莲阴下了脸：“小小年纪，怎么讲话的呢。这么刻薄！大哥，你还不教训教训你闺女，这不把长辈的放眼里，还了得！”

屠娇娇朝着屠大看了过去，屠大不自在的扭过了脸。

“爹，我们该走了！大姑家也不会留饭的！”屠娇娇边说边走过去牵着屠媛媛就往回走。屠大看着自家两个闺女的身影，突然心酸的不行，也顾不得屠美莲在身后喋喋不休的叫，拔腿就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