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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潋晨的话重述一遍,顺带提到了自己在天山的经历,当然,省略了幻琦这号人,我可不想看到星璇喷茶。
我说话的当儿,星璇已经灌下了三壶茉莉花茶,并有再接再厉的趋势。
“你怎么不说话,这茶有那么好喝吗?”我纳闷的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我在想,”星璇慢条斯理的分析,“首先,二十年前,倘若江湖上曾发生过满门覆灭的惨案,必定无人不晓,但我都没听说过。其次,天池上哪来的暗器?我不也走过吗?肯定是有人掐准了时刻启动机关,就算没得手,也可借此一探他的深浅。那个天池残雪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我任由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默不作声,过了一会,又记起一件事,忙起身翻腾自己的行李。
“这是什么?”星璇好奇的接过我递给他的画卷。
“你听说过记载承渊下落的密匙吗?”
星璇想了想:“略有耳闻。不止是承渊,每个门派都有传世宝,几乎都是通过代代更换密匙的方式来确保不被外人觊觎的。怎么,这幅画就是承渊的密匙?裴冰焰为什么会给你?”
“他想让我向爹爹打听画中人。”我咬了咬唇,“星璇,其实他并不像你们想象的那么……”
“他待你好,并不能说明其他。”星璇点到为止的提醒我,他低头展开手中的画,久久不再言语。
“你……看出什么来了?”我细心的发现他有些出神。
他顿了顿,若无其事的收好画卷:“没什么。”
“你有事瞒我。”我毫不含糊。
“花花,你别傻了……”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只管瞪着他。他坦然以对,烛光下,一双眸子温润如陈年琥珀。
“弄月的事交给我来吧,你不要再多想什么。不管是弄月,还是裴冰焰,也包括……所有想要保护你的人,”他笑了笑,“恩怨纷争都由他们来承担好了,你只需要放开一切,守着自己喜欢的人走下去就好,和从没有离开过傲龙堡一样。”
星璇离开之后,我久久未能平静。我再怎么迟钝,也能从他的话里感觉到一些什么。我知道他们都想保护我,不让我受伤,可是,我也有想要保护的人。
推开窗户,雪已经停了,满目宁静的白色。
曾经问冰焰最喜欢什么颜色,他说是白色,然后反问我,我看着他的眼睛,紫色两字脱口而出。他静静的看着我,眼睛慢慢弯成了月芽儿,我当时挣扎出一句很蠢的话:“你别得意,不是因为你。”他点点头,继续盯着我笑,然后伸手把我揽进怀里:“梨落,我想你的时候,世界就是白色的。”
星璇不知道,我原本就一直守着自己喜欢的人。
思念像窗外的白雪,飘落得无声无息,早铺满了整个世界。
脑海里尽是冰焰的笑,包容的、促狭的、深情的、孩子气的……
他看向我的时候,唇角好象总是扬起的。
想到他的任何时候都让我觉得温暖,哪怕是在这样的寒夜。
次日清晨,我被断断续续的金属碰撞声惊醒,飞快跑到窗边张望,原来是冷清扬和星璇两人在练剑。
气宇轩昂的俊逸男子,眉清目秀的潇洒少年。
冰天雪地里,长空如洗,寒光交错,衣袂连翩处,琼花碎玉乱溅。
极美的场景。
不知不觉的看了好一会,凉意渗骨时才想起往床上奔。
门被推开,红凤人没进来声先到:“梨落,你加件衣服。”
加衣服?笑话,下雪天不是用来冬眠的么?我爬上床,被红凤拖住,拿过棉衣就往我身上裹……我确定,这丫头和她的宫主有一个共同的恶趣味——喜欢看人早起,也不管人家顶着多大的黑眼圈。
我的连天哈欠终于让红凤起了难得的恻隐之心,她给我系好衣带后说:“你稍微暖暖再下来。”
我满怀感激地往她身上一倒:“亲爱的,真舍不得把你让给别人。要不是看在小冷神医还算玉树临风的份上……唔!”
为什么古代的女孩子这么容易害羞,而红凤表达害羞的方式又尤其与众不同?要是换作冬冬,我这么卖力的夸她男朋友,少说也可以混来一次老肯爷爷的慈祥笑脸,哪像现在,换来红凤指尖的两只小包子……
我愤愤不平的揉着腮边被拧疼的地方,正想抱怨,外间响起叩门声:“有人在吗?”
我应了一声,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走进来,手上拎着一只大包袱。红凤站起身:“你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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