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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给朕滚出去!”奴才们在他的低喝声中忙不迭地退了出去,昭仁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萧恪抬起那只受伤的手,钳住了陆青婵的下颌,逼迫她抬起头来与自己对视。
外头的树影透过锦支窗落在陆青婵的脸上,她的眼睛里像是烟霭浩瀚,清澈得能倒映出他自己盛怒的眼睛。
“陆青婵,你给朕听好了,要么是昭仁殿,要么是瀛台,朕要关你一辈子。除了这两处,哪也别想去。”
他收回手,陆青婵的下巴被他捏的发红,他掌心的血迹也给她白瓷一样的皮肤上染上了星星点点的猩红。
衬着她今日穿的浅碧色缎绣氅衣,这伶仃的人,眼中只余下万川归海般的平静,她俯首,如玉的额头贴在砖地上,轻声说:“遵旨。”
遵的是圣旨,不是她自己的打算。
出了昭仁殿的门被外头的冷气一吹,萧恪倏尔清醒了几分,火气散了大半,他在院子里站了好一会儿,他来到昭仁殿起初就是心里的火气郁结着发散不出去,陆青婵是萧让的皇后,他有心想羞辱她几分,可对着陆青婵发了脾气,便越发觉得如鲠在喉,根本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畅快。
天光大好,流云翻卷。萧恪觉得,陆青婵约么是恨他入骨子里了。可那又如何?他是天下共主,如今就是要任意管人生杀的。
萧恪又有好几天没有踏进昭仁殿的门,后来有一天夜里下了薄薄的一层雪,萧恪在批折子的时候听见了落雪的声音,他走出了门,落雪沾了他一身,方朔给他撑伞,他摆了摆手:“朕自己一个人走走。”
他穿过恢弘的宫阙,走到了昭仁殿外,他看见昭仁殿点着灯,陆青婵的影子就落在茜纱窗上。雪落了他一身,化成了水,粘在他的睫毛和眉毛上。
除夕那一天正午,皇上在太和殿赐宴群臣,太和殿前的丹壁上设桌二百一十张。御茶膳坊的一百多口灶上的火整整三日不熄,流水样的菜色呈到太和殿前的空地上。这是新帝登基后头一年除夕,臣子们一个个都顶着精神,把规矩守好。
“糯米鸭子、万年青炖肉、燕窝鸡丝……”有善和庆节拖长了声音唱名,每唱一道,臣子们便要跪地叩首谢赏。
国宴以肉食为主,素食为辅,全天下各地的厨子都荟萃到京里。
“春笋糟鸡、肥鸡徽州豆腐串野鸡攒盘、鸭子火熏馅煎黏团……”
除了肉食,还要进膳面食,从玉露霜再到方酥夹馅、红白撒子,保和殿前跪地叩首的声音不绝于耳。萧恪尝了一品春笋糟鸡,笑着说:“这道菜不错,朕前几年去苏州的时候也尝过这道菜,今日这一品做得地道,陆承望是苏州人,这道菜赏给他尝尝。”
得了皇恩,陆承望中规中矩地磕头谢恩,等国宴散后,陆承望在翰林院当庶吉士时的好友、如今已经成了阁臣的高趱平和他一同从太和门左腋处的角门走了出去。
“一朝天子一朝臣,你也该想开点,烧哪个灶不是烧,主子爷有识人的慧眼,不然朝堂上哪有你我的立锥之地。”高趱平一边走一边压低了嗓子,“你若是担心主子娘娘,大可不必,我听说……”
“趱平!不要说了,”陆承望穿着从一品的鹤袍,虚抬手扶了扶自己头上的顶戴,冽冽的风从甬道那头吹来,风盈满袖,“姑娘入了宫便和母家的情谊断了,只当没有生养过这一回。”
他语气冷,高趱平忍不住叹了口气:“你又何苦置这个气,原本六礼也没有走完,后妃有子嗣才可上玉碟,娘娘现在也不在玉碟上,若是皇上真有这个心,也无……”
“趱平!”
陆承望是个有几分偏执的臣子,早几年跟着平帝南征北战过,那三分刻板都是印在骨子里的。家里的三个孩子也都算争气,大儿子已经外放到了南直隶,还有个小儿子在御前听差,唯一的这么一个姑娘打小没在自己身边长大,可没料到倒最让人操心的。
这个时辰甬路上来来往往的臣子也多,大都是要对他们二人行礼的,他们拱一拱手权当是回礼。
平帝是在立春的时候在畅春园殡天的,这此之前从没有过圣躬违和的消息传出来,事出突然,紫禁城里惶惶然一片。而此时,萧恪刚平定了闽浙一带的叛乱,尚且不在京中。
畅春园传出平帝临终口谕,传位于三皇子。吏部户部兵部尚书皆鼎力相助,以雷霆万钧之势把萧让推上了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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