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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杨耀珍来请脉,翌日早上陆青婵在给萧恪系袍带的时候身子一晃,若不是萧恪扶住她,便险些跌倒,一时间吓坏了萧恪,甚至停了一日的早朝。
本不当值的杨耀珍被萧恪一路从宫外的家里拎回了宫里,他忙不迭地跑来承乾宫给陆青婵诊脉。陆青婵被萧恪强行要求躺在床上,她抿着嘴看着萧恪说:“臣妾当真是没事的。”
杨耀珍看她气色尚好,心里也猜出是皇上关心则乱,可这也怪不得萧恪,当初陆青婵几次遇险,都生生把萧恪吓去了半条命,若是如今再遇到什么不妥,岂不是要了萧恪的命。
他把帕子搭在陆青婵的手腕上,凝神诊脉,萧恪的神情里都带着一丝紧:“如何?”
杨耀珍略换了个角度,继续切脉,神情中有些高深莫测,一时间,就连陆青婵都开始紧张起来,杨耀珍终于抬起手,对着萧恪和陆青婵长身而贵:“恭喜皇上,恭喜主子娘娘,这是喜脉。”
这倒是把屋子里的两个人都说愣了,奴才们已经跪了一地,齐声说恭喜主子爷,恭喜主子娘娘。
萧恪回过神来,神情略微放松,可依旧有些紧张地问:“可,为什么皇后方才险些跌倒?”
“娘娘初次有娠,气血双亏也是正常的,臣拟个方子给娘娘补一补,往后都会好的。”
萧恪这一次彻底放下心来,脸上带着春风得意般的笑容,眉梢高高的扬起,明明已是喜悦非常,可嘴上偏偏像是一字千金一般蹦出一个:“赏。”字,有善立刻问:“主子爷是赏杨大人,还是赏承乾宫呢?”
萧恪缓缓摇头:“赏阖宫上下。”
陆青婵偏过头看向萧恪的侧脸,他五官深邃,素来不喜形于色的人,今天果真是把全部的欢喜都写在了脸上,他让所有的奴才都出去,起身从圈椅上走到了陆青婵的床边坐下,他抬起一只手,松松地搭在她肩膀上把他搂在怀里,他凑在陆青婵耳边,压低了声音,轻声说:“天道酬勤。”
他的声音轻轻的吹在她耳边,让人觉得发痒,一本正经的人说出这样不正经的话,陆青婵微红着脸想要躲开,萧恪突然笑了起来,他吻了吻陆青婵的额头和鼻尖,最后吻住了她的嘴唇。
他的吻中带着怜惜与爱抚,没有急风骤雨,倒像是一条温柔的河流,陆青婵倚在萧恪胸前,萧恪拍了拍她的后背:“辛苦你了。”
陆青婵在他的怀里摇头,哪怕到现在她也没有反应过来,她摸了摸自己的腹部,仰起脸说:“皇上,您要做父亲了。”看着老气横秋的萧恪,陆青婵抿着嘴笑,她摸着萧恪因为常常皱眉,而在眉心留下的纹路,笑吟吟地说:“您说您总是这么皱眉,咱们的孩子生下来,岂不是要成一个小老头了。”
咱们的孩子。
这五个字,带着太平的生活,与温热柔情的岁月,把萧恪包裹在一起,陆青婵继续说:“往后,臣妾、臣妾的孩子,还有皇上,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萧恪的眸光如海,他说:“朕有你,就是一家人。”
孩子是上天的慷慨赠予,萧恪从来都没有强求过,而陆青婵是远渡红尘,终于跋涉而来与他相依相伴的人,能够拥有她,便已经是人生最大的幸事。
今日是个晴好的日子,窗外还能听见融雪的声音,有麻雀在檐角的鸱吻兽上唱得欢快,萧恪在心里细算一下说:“咱们的孩子是要在冬月出生的。朕先给他起个小名,就叫冬月吧。”
还不到一个月的孩子,萧恪便连小名都起好了,陆青婵莞尔一笑说好。萧恪喜欢摸她的头发,摸上去光滑柔顺,她会在他抚摸的时候,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这种温和的时光,与煊赫的权力无关,也不过是这个温柔又有些不起眼的女人,所给予他最珍贵的东西。
二月初一,萧恪册封端嫔为端妃,也算是弥补她的委屈,只是荆扶山的事情只字未提,在端妃往陆青婵宫里稍坐的时候,她偶尔总会叹气着提起说,是她害了荆先生。
陆青婵的心情平宁而愉悦,她笑着安抚说:“这不是你的错,荆先生是奇才,只是政绩不足,在外任上历练两年之后,迟早是要回来的。”
她的体态依然纤细婀娜,承乾宫里铺了厚厚一层地毯,就连桌角都用棉布包裹起来,哪里看得出这里原本被萧恪装饰得金碧辉煌的承乾宫。
日子快得像流水,玉兰树的花苞慢慢膨大起来,不管陆青婵走到哪里,都是前仆后拥的一群奴才,春天快要到了,陆青婵又担心萧恪身上的旧伤,从内务府挑了两块皮子打算给他做点什么,被子苓盯得死死的,陆青婵连一根针线都找不到。
就连萧恪都说:“你要做的,就是把自己的身子养好,你放心,朕为了你,也为了咱们冬月,也得好好活着。”他往年并不把这些发苦的汤药放在心上,甚至有些厌倦了这些流水一样的汤药,可如今端来的汤药,他一口不落的喝了个干净。
无论如何,也要留几年平安康健的日子陪在陆青婵身边。
这段时间,萧恪更喜欢陪在陆青婵的身边,也不是国事不忙,只是因为她有娠在身,他更想关注她每一天的变化,这阵子陆青婵还依然像过去那般纤细,为她裁皇后翟衣的绣娘被萧恪刻意嘱咐过,给她腰间额外留出了两寸宽。
没有任何事能烦扰到陆青婵,伴着日复一日回暖的春日,她像个温顺的猫儿一样伏在萧恪身边,这一日复一日的光景,让她的脸都圆了几分,她有时候仰着脸对萧恪笑,就和窗外盎然的春意在一起交相辉映。
萧恪的折子正看到一半,余光里看见陆青婵正在看书,她看书的时候下意识把鬓角的头发绾到耳后,宁静的模样看着便觉得舒服,他叫了一声陆青婵,陆青婵嗯了一声,抬起头,和萧恪四目相对,萧恪轻声说:“朕觉得你真好看。”
萧恪这样的人,向来都不会把这些话挂在口上,可今日就对着她轻而易举的说出了口,陆青婵抿着嘴对他一笑,盈盈的眉眼里藏着万水千山。
当你心里有着一个惦念的人,似乎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任何一件事难倒你。
那些国事、天下事,萧恪的肩上不仅仅背负了家国,还背负了自己的女人和孩子。
陆青婵于他而言,既是他无坚不摧的利刃,又是他身上最柔软不设防的地方,让他能以一己之身,遮住世间的一切锋利。
这个女人在他眼里,无论坐卧,都美得让人沉迷。
这个深宫里,没有许许多多的人,外人也许会觉得这里冷清,也许会觉得宫里的好风景不为外人欣赏可惜,可萧恪觉得,陆青婵的颦蹙嬉笑,就是这座城里最好的风景。
她的腹中有了他的孩子,这为陆青婵又拥有了另外一重的身份,她安静的坐在他身边,永远都能让他觉得安定。
陆青婵就是他的归宿。
每每想到这里,萧恪总觉得欢喜。
三月初一,吉,宜嫁娶。
萧恪和陆青婵都提前三天斋戒沐浴,萧恪提前一天亲自前往奉先殿祭祖,告以册立之事。
天边露出一丝蟹壳青,陆青婵便被子苓叫醒。奴才们簇拥着她,把新做好的吉服一层一层地穿在她身上,翟衣上绣了日月江山行云飞鸟走兽,十二章纹缀饰周身,五谷丰登的金穗子挂在她衣服的钮子上,陆青婵有些困倦的任由她们摆弄,子苓给她端了碗茶水:“娘娘,您一会儿吃点东西,这典礼行起来便不晓得要几个时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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