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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骗我。”拓跋阿娇蹙眉打断道:“不可能,我看的出来啊楚很信任你,若是你们初识不久,他对你不会有这般深厚的信任。是不是三年前,你就随他一起出游了?”
江皖南微微一愣,看来这个拓跋阿娇对司马翘楚还真是了解的十分透彻,她原本只是想随口敷衍她一下,没想到拓跋阿娇竟然这般较真,她到底是想干什么?
“皇后娘娘为何对我这般感兴趣?难不成也是因为那天的事耿耿于怀?”江皖南拧眉反问道。
拓跋阿娇一愣,被反将了一军,连忙摇头道:“不是不是,我只是觉得啊楚很赏识你,我希望能跟你成为好朋友,我只是想,若你这三年都跟着啊楚,可不可以告诉我,这三年以来他都经历了什么,见了什么人,见了什么事儿,有没有什么改变,是不是有了更喜欢吃的东西,是不是曾经喜欢吃的东西如今不爱吃了。我想知道我不在的这三年啊楚都做了些什么。”
拓跋阿娇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但是从她的语气中可以听出些许失落,当初她还没有这样的勇气,闹着脾气乔装跟着他胡闹,在他的生命中缺席的这三年变成了跳吧阿娇心底无数的梦和好奇。她是真的爱惨了这个男人。
“不管皇后娘娘信还是不信,我于皇上相识不久,真真的不知道你说的三年之间发生了什么,既然你这么想知道为什么不去问皇上那?”江皖南不解的问道。
“是啊,三年,你知道三年有多少天吗?一千多个日夜,啊楚已经不是我曾经认识的那个啊楚了,他变了很多,也瘦了很多,很多事情他都已经不想与我分享分担了,我不敢问,我怕问多了,啊楚会觉得我烦。”拓跋阿娇的表情有些落寞,声音也像是被忧愁浸染了一般,听起来有些凄凉。
江皖南突然有些同情拓跋阿娇,看着她,就像是看着当年的自己,那么认真,那么虔诚,那么不顾自己,只是为了能好好的爱着那个人,似乎自己的生死苦乐都不重要,只要看着所爱的人脸上一个微笑便是如同傻子一般奋不顾身。
傻,真的傻。
拓跋阿娇顿了顿说:“我跟啊楚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我知道我会嫁给他,从我知道我长大要嫁人的哪一天起我就知道我会嫁给啊楚,以为除了他,我的眼睛中再看不到其他的人。而父亲从小就告诉我不要跟啊楚走的太近,他是太子,他是要当皇帝的人,不可能对我一心一意,可是我不听,我不在乎,我知道啊楚的一声会有很多很多个女人,只要我在他身边,只要我在他心里,就够了,我不会奢望他只属于我一个人,可是我希望我是他众多女人中最爱的一个。”
江皖南拿着牛皮水囊的手越抓越近,她知道拓跋阿娇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肺腑,因为这些话,她也曾对自己的父亲说过。她以为她爱韩止戈,即使不占有他,只要在他身边,她就很幸福了,她也不愿意再跟其他女子争宠,她曾经那么骄傲的以为韩止戈的心中,有她的一席之地……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无可救药的爱上啊楚的,我只是知道,每次我见到他就开心的不行,我愿意为他付出一切,只要他要,只要我有,我记得小时候有一年春天,我们在御花园游玩,啊楚看到了书上的一窝雏鸟,就特别喜欢,只是那棵树长得太高了,所有人都不敢轻易的爬上去,于是啊楚有些失落了准备离开……”
拓跋阿娇笑了笑,撩开额前的头发,露出额头上的伤疤轻声道:“可是看到啊楚的眼神我就不能克制的想要把鸟儿取下来送给他,于是我偷偷的爬上那棵树,终于是够到了鸟巢,只是那时候年纪太小,下来的时候一脚踩滑,从树上掉了下来,我紧紧的护着鸟巢,所幸……只是伤到了额头,鸟儿却没伤到。”
江皖南蹙着眉,一个这般明朗漂亮的女孩,在额头上留下一个这么明显的伤疤对于其他的女孩来说兴许是一件悔恨终生的事情,可是拓跋阿娇却不以为意,她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完美,只是因为这个伤疤是为了司马翘楚而留下的,在岁月的长河中变成了一个信号,一个她深爱着司马翘楚的记号。
“我已经忘了,我为了啊楚,做了多少傻事儿,可是我觉得这些都值得,因为啊楚真的娶了我,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拓跋阿娇突然转过头来,一脸期待的看着江皖南,她闪烁的目光中闪烁的每一缕光芒都是对司马翘楚溢于言表的挚爱。
江皖南微微皱眉,拓跋阿娇的笑容突然僵硬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落寞,她微蹙着眉,眼睛有些暗淡,带着些不甘和悲伤缓声道:“啊楚的确是在众多的女孩中选择了我,我以为这是他对我的爱,我以为这是我整个童年,甚至是前半生最好的回报,可是新婚之夜,在洞房中我等到的却不是啊楚,而是一封书信,呵……”
拓跋阿娇可笑了一声,黛眉紧蹙道:“还好……还好书信是啊楚亲笔写的,他告诉我他要走了,离开南国,他要帮父皇拿下天下,他要去战国刺探军情,不知道何时为归期,还在信中嘱咐我,一定不能让我爹知道这件事儿,他在皇宫中修建了一座酒池肉林,整日歌舞升平昼夜无息,也算是掩人耳目,于是我就等啊,盼啊,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江皖南轻咬着唇,眼眶渐渐湿润,她渐渐的有些分不清,这些是拓跋阿娇的故事,还是她自己都故事。
“等……终究是让我等回来了,三年,我终于把啊楚盼回来了,可是啊楚才刚刚回宫,他像是变了一个人,对我越发的冷淡,我不知道是我做错了什么,还是三年之中发生了什么,我不敢多问,不敢多说,我总是告诉自己,再等等,反正已经等了三年,不在乎再守着啊楚多等上些时日,他总会看到我对他的爱,我为他的好,可是,才没些日子,他竟然要御驾亲征,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可是我知道,我不能在放走他了,若是再放手,我就会失去他。”
拓跋阿娇说着,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一般掉落下来,碎在手心,绽开一朵像是绝望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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