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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洛介宁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人了。他先是愣了愣,回想了一下昨天夜里到底是不是那钟止离在他床上躺了。
半晌,他回过神来。
哦,是那样的,钟止离在他床上睡了一夜呢。但是现在人呢?
洛介宁有些迷惘地眨了眨眼,随即很快穿好了衣服,一出屋子,便见那刘琪胡缪两人正开了门准备要走了,洛介宁一急,连忙跟了上去,一拍刘琪问道:“你今早有没有见到钟止离啊?”
那刘琪还没反应过来钟止离是何人,胡缪便答道:“什么呀?你睡迷糊了啊?钟止离怎么会在这里?”
刘琪恍然大悟,道:“哦!我记起来了,昨天夜里是钟止离抓着你去见掌门了是吧?见的不会是你大伯吧?”
说罢,他一脸心疼地望向洛介宁,极度矫情地拍了拍他的肩。
洛介宁嫌恶地打掉他的手,道:“我昨夜没见掌门。我睡觉去了啊。”
胡缪边走边道:“你不会是要告诉我们,师兄跟你睡在一起吧?”
洛介宁总算是机灵了一回,嘿嘿傻笑道:“怎么可能呢。”说罢,他又问道,“周单呢?”
刘琪扬了扬眉,道:“人家现在在二场,可跟你不一样,早早地就走了。”
“哦。”洛介宁若有所思。
今日练完剑,洛介宁本想去找钟止离问问他那昨夜之事,谁知他围着绕了半圈,也没见着钟止离的影子,不禁抓着一个三场的师兄便问:“师兄师兄,钟止离师兄去哪里啦?”
那师兄自然是知道他们俩,只不过那日说悄悄话之事被传得神乎其神,甚至传到最后的版本,竟然是洛介宁强吻了钟止离。
当然,这些,自然是传不到当事人的耳朵里,几场的人也就当做饭后笑话,说一说,热了气氛便是。
这师兄显然是想逗逗他,便一脸邪笑道:“你找他做什么呀?”
洛介宁很乖巧道:“我找他有事。”
师兄笑得邪魅:“有什么事呀?想跟他说悄悄话啊?”
他这一出声,身边立马起了哄笑声,洛介宁听了这话,耳朵又红了,嗫嚅着不知道说什么好。师兄看他尴尬,也有些不忍了,终于从狗嘴里掏出了他的良心,拍了拍他道:“今日他早早就回去了,说是身体有些不舒服,你要么去看看他吧。”
洛介宁听了这句话,连忙窜了出去,再也忍受不了这些人的低笑,只觉得尴尬。
他窜到钟止离屋子前,在窗户纸上戳了两个洞,凑近去看,才发觉那钟止离竟然端端正正坐着吃饭呢。
洛介宁连忙敲了敲门,不等他回应便推门进去,嘿嘿笑道:“师兄?”
钟止离抬眼看了他一眼,无话,低头继续吃。
洛介宁走到他跟前,在他对面坐下,看着他碗里的青菜,嘻嘻笑道:“这个怎么吃得下,明日我叫阿娘给你做牛肉吃呀!”
“不需要。”钟止离只淡漠回了一句,没再看他。
洛介宁被他这一眼看得有些心慌,自己倒是成了没理的一方,心里委屈着呢,又不大敢说出来,只巴巴地看着他,良久才憋出一句:“你身体不舒服啊?”
钟止离又抬眼看了他一眼,随即道:“嗯。”
洛介宁凑前问道:“为什么啊?昨晚没睡好吗?”
钟止离边优雅地吃着,边缓缓道:“是没睡好,一夜被冻醒五六次,能睡好吗?”
“啊?”洛介宁似乎是有些没懂他的意思,只自己慢慢品味了半晌,这才惊得差些没跳了起来,问道,“我睡相不好是吗?”
钟止离静默了片刻,这才喃喃自语道:“岂止是不好。”
洛介宁连忙给他赔罪道:“我自己是不知道啦,对不起对不起啦,我保证下次绝对不会让你冻醒了,哎呀,师兄你没事吧?”
钟止离嘴角抽了抽,有些笑得不自然道:“下次?不会有下次了。”
洛介宁给他赔罪还不是,下午练完剑,还亲自送了一盘桂花糕过来,笑嘻嘻端在他面前,钟止离是一点怨气都烟消云散了。
这些日子,洛介宁消停了一会儿,又皮痒了,总要闹出点事来才好。那刘祺最是会出主意的,拉着胡缪道:“咱们去抓鸟来炖着吃吧!”
洛介宁一听便来了兴趣,连忙问道:“抓鸟儿?怎么抓啊?”
刘祺趁着午休的时候,从小厨房偷偷带了一个簸箕出来,带着胡缪洛介宁和周单三人便往那小山坡上跑。
他先是找了根树枝把簸箕给支起来了,接着在簸箕下边撒上了一把米,一手拉着系在树枝上边的绳子另一头,一边挥着手,叫人全部都后退。三人退到不远处的一处草垛里,纷纷露出一双好奇的眼睛来看。
片刻后,刘祺也缓缓退到了他们身边,伸出一根细长的手指放在嘴前,示意他们安静。洛介宁哪见过这仗势,连忙噤声,学着他的样子,紧紧盯着前方那个簸箕。
不一会儿,便有几只鸟儿飞了过来。一只灰色的鸟儿先是在簸箕外边转了几圈,似乎是在观察这地方到底是不是陷阱,结果此鸟失算,带着身边另一只鸟儿进了簸箕下边,正欢快地啄着米呢,“啪嗒”的一声,簸箕便扣上了,旁边还有两只鸟儿吓得赶紧逃窜。
洛介宁哈哈大笑:“抓住啦!!!”
周单和胡缪没理此人的大惊小怪,连忙上前要看。刘祺先是收了绳子,跑到那簸箕前边,按着周单的手道:“这里边有两只,等会儿我就打开一个小口,你们就伸手进去抓,前往要抓住了,不然我们这就白费力气了啊!”
洛介宁毛遂自荐自告奋勇:“我来抓我来抓!”
胡缪极度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咂咂嘴道:“好啦好啦,给你先抓好不啦!”
洛介宁对他谄媚一笑,看着刘祺的手势,见那簸箕已经打开了一个小口,立马便伸出手去。手一伸进,洛介宁脸上出现了迷茫的眼神,胡缪连忙问道:“怎么样啊?抓到没啊?”
洛介宁一脸惘然道:“什么也没有啊。”
周单急了,道:“怎么可能啊,我们都看着里边有两只了,你会不会是伸得不够长啊?再伸进去一点啊!”
洛介宁闻言又伸长了手,结果人已经爬到地上了,忽的大叫一声,纵身便飞了起来,整个簸箕都被他的大动作给掀翻在地,两只欢快的鸟儿叽叽喳喳叫了几声,便毫无征兆地飞走了。
刘祺:“……”
周单嘴角抽了抽,他觉得这个人可能是个傻子。
洛介宁看着三人控诉的眼神,这诡异的沉默,有些尴尬地笑笑,解释道:“方才,有只鸟儿啄了我一下。”
刘祺面无表情道:“啄就啄了,你做什么大惊小怪?”
洛介宁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个,我被吓了一跳嘛。”
胡缪和周单十分有默契地一人搭着一人的肩,口气忽的转为了欢愉,一转身,道:“走了走了,快要开始练剑了吧?”
“是吧,我看还有半刻钟了,我还得先去找师兄问问早上学的那招是怎么回事呢。”
刘祺把手里的绳子一抛,潇洒地起身,跟上他们俩,道:“你们等等我呀,我还得回去吃点东西呢,饿死我了!”
洛介宁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一把提起簸箕便追上去:“周单!你哪招不会啊?我可以教你啊!”周单:“啊!今晚咱哥儿几个一起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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