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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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恼道:“大姐,敢与你娘亲这般闹腾?还有没有个长幼尊卑?”
大姐抹着眼泪道:“爹,你只说我没有规矩,怎么不说她们几个是怎生算计我的?”
那几个女人的脸色都有点不太好看,月娘冷声道:“大姐这话算是从何说?我们几个说你的婚事便是算计你了?饶是如此,天底下的父母全都是算计儿女的了。”
大姐道:“呸!我娘亲是陈氏,你又算是哪一个?称我父母?你也配?”
“放肆!”我一拍桌子“陈氏又是哪一个?”
大姐嗷的一声就哭了:“爹,你连我亲娘都不记得了!你心里哪还有我啊?呜呜呜……”
尴尬ing……
脑海里响起一个声音:“陈氏是你发妻,你们十二岁成婚,十四岁就有了大姐,后来她病死了,你才娶的吴月娘。”
十四岁就当爹?大官人果然够禽兽!
小丫头咿咿呀呀地哭,我涨着面皮不知道该如何劝她,转脸问旁边的人:“到底是什么事?”
玉楼道:“适才我与姐姐几个闲坐,说起来大姐的婚事,她与那东京八十万禁军杨提督亲家陈洪的儿子定亲八年,怕是年底要将她送去。
结果这话叫大姐听见,进门就闹,非说我们几个嫌她憎她,算计着要把她给送出去,大官人瞅瞅,这满屋子东西都被打烂了。”
吴月娘气得捂着胸口直摇头,我也学着她的样子捂着胸口摇脑袋。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这个丫头混不晓事。”
看我生气,月娘便顾不得自己恼了,反倒来劝我:“大官人莫恼,小孩子家不懂事,你说她两句便好,万不能气坏了自己身子。”
我问:“陈敬济家来人捎信了?”
月娘点头道:“前几日是有人捎信过来,看你太忙,未及给你说。陈洪的儿子今年已经十八岁了,也到了娶正妻的时侯,催着咱们快把大姐送去。可是你看大姐她,绝口不让提这个事儿……”
我看了看大姐,半大丫头,背着脸哭,连羞带恨的脸皮已经涨成了紫色。
我有点不忍心,这丫头年纪还这么小,怎么就得嫁人了?
那人若是个懂事的还好,若跟我一样也是个畜牲,逼着她十四岁就当娘可怎么办?
“跟陈敬济家说,让他再等等,我这闺女还想再多留几年。”
大姐止了泪,抬眼看我。
孟玉楼小声劝:“十四岁按说不小了,再不送,怕落得罪。”
“能落什么得罪?我自己的闺女养在自己家里,吃他家里的米了,喝他家里的汤了?催催催,催他大爷?
横顺不是想图我们早些把嫁妆给他?你们替我封一千两银子过去,叫陈敬济那小子纳个小妾先使着,我闺女不急着送他。”
月娘被我给气笑了:“未见过你这样的老丈人,闺女没过门,先拿钱给女婿纳妾。”
“但凡试人心,用钱错不了,我把这个借口给了他,他会怎么办也就能见他为人了。
大姐,不要再哭了,爹不会轻易把你嫁与那不靠谱的人。
陈敬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货,我们且行且观察,若他不是个东西,爹去替你退婚。”
西门大姐不哭了,春梅端洗脸水进来给她洗干净了脸,娇儿又拿了衣服让她换上,下人们将那些打碎的东西全给收拾干净。
待收拾停当,我把脸一虎:“西门大姐,你给我跪下!”
大姐吓得脸皮一抖,怯声道:“爹!”
我一拍桌子,她“扑通”一声就给我跪下了,我指着月娘苦口婆心:“我说大姐你……”
我问系统:是哪个混蛋给我闺女起这样的名字,亲爹都得管她叫大姐?
系统贱笑:原主没文化,看见是个闺女就随口起了这个名,难为你了。
我说:“西门大姐,你知我给你起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我是想要让你大气啊!
可是你呢,偏偏不学好,动不动就耍小性子!还能说出月娘不是你娘亲这种混仗话来,你说,我该如何罚你?”
大姐不知我会这样训她,低着头不敢说话。
月娘在旁边轻轻拉我:“大官人,算了,小孩子不懂事而已。”
我拉着她的手道:“她年纪小,不知当母亲的辛苦,我若不说给她听,怕她往后还要再惹事。
大姐,我告诉你,月娘是我见过最好的女子,她勤谨持家,对你对我对这一家人都很好。
有了这样的母亲,你不好好珍惜,还要与她胡闹,你说你该不该打?”
大姐低着头小声说:“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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