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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被拘留的几个年青仔一直讲他们不清楚丸仔的来源,都是一个叫大B哥的男人给的。江月调查一番后,讲的确是有个大B哥,这个男人专门拿货给年青仔尝鲜,第一次免费,主要是尝鲜,年青仔嘛,尝鲜沾瘾是常事,这是他们销货的方式之一,受众都是年青仔。货的来源,跟白头佬有没有关系,暂时不得知。
钟霓摸了摸下巴,“白头佬哪来这么多货?我们收缴多少?加上外面的……白头佬有能力吞下这么多货?”
江月看向身后的程宇年。警长何叔沉思着,点点头,也赞同钟霓的看法。“白头佬死之前,手里这么多货没脱出去,就够亏本,吞这么多货留在香港,无疑是累赘。”
程宇年挠了挠额头,蹙眉思索,“那只有一种可能了,背后还有其他人。”话音正落,傅时津从外推门而入,将手中文件丢给程宇年。
“从今日起,这件案子你们这一组无需再跟,程宇年跟我去B组。”
钟霓脱口而出:“那我呢?”
傅时津回头,目光定在她身上,面无表情道:“我刚刚讲的已够清楚。”
程宇年捏了捏手中的文件夹,瞥了眼钟霓,脸色难看不讲,看到她紧握的拳头,抿紧嘴唇,憋住幸灾乐祸的笑意,期待Madam钟忍不住暴脾气,来一招顶撞上司——或者讲是顶撞老公?
等许久也没等到Madam钟顶撞一下。
傅时津蹙眉,喊了一声程宇年。他才收回目光,跟上傅时津离开。
上司一走,钟霓一拳打在桌面上,砰一声响,吓到何叔。
江月走过去,安抚正生闷气的Madam钟,“阿霓,案子调去B组,不是好事咩?我们得闲,轻松。”
钟霓双手交叉,用力内掰,骨节咔擦作响。她睨了眼江月,“我要保护我老公啊,人不在身边,我保护宾个?”(宾个:谁)
“啊?”
“枪都拿不稳,点搞啊?”
江月奇怪地看着她,好半会才讲:“你要不要去枪房那边看看记录?”
“看乜啊?”记录?她保持三年,没改变,有乜好看的?(乜:什么)
江月拿过桌上的咖啡,浅浅呷一口,撇撇嘴,一副看好戏的眼神,“你不知啊?你保持三年的记录被破了。”
钟霓趴在桌上,转动着笔杆,动作一顿,笔掉在桌上,耳边都静了。她半歪着脑袋看向江月,再看何叔,“破了?!”
江月就就知她一定是这种表情,忍不住大笑。“阿霓,做人嗨森一点啦,记录而已。”
“宾个破嘅?宾个这么犀利啊?”(宾个:谁;犀利:牛逼)
江月见她好严肃,愈发觉得好笑,“我点知啊?不如你去看看记录。”
钟霓要去训练场,何叔拦住她,指了指桌上的档案,“先做事啊,难道你要我这双眼对着电脑?我看都看不清嘅。”
钟霓垂下脑袋,折回去,拿过桌上档案对着电脑录入。笨重的电脑反应太慢,她一边抖腿一边不停地敲键盘。何叔拿着挠痒痒的筢子敲桌子,“敲坏你上报啊?”
钟霓捂住额头,不敲键盘,只抖腿。
江月在左边办公桌坐着,一边喝咖啡一边笑。
录完档案,钟霓将纸质文档丢给江月,午饭也不愿意食了,直接去训练场枪房翻记录。训练场常客,同僚见到她,笑笑招呼,自觉拿登记册让她登记拿枪。
她趴在窗口,盯着另一处的记录簿,“最近常有人来练枪哈?”
同僚点头,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记录簿,笑笑地拿过来摆到她面前。钟霓看了同僚一眼,拿过记录簿迅速翻到最新记录的几页,迅速扫视,定睛一看数字,再看名字,竟是傅时津。
她眉头一挑,盯着数字,比她高出两个环,命中率也比她高0.51%。她用力盯着命中率,觉得不可思议,她在警队练多久才练出神枪手的技术,傅时津凭乜啊?一个枪都拿不稳的人,短短几天就破她保持三年的记录?
讲笑!
她双手用力朝窗台拍了下,同僚被她吓到。
“傅Sir经常来?”
同僚点头,似乎想起什么,指了指训练场,“傅Sir和张Sir都在里面。”
她走近其中一间枪房训练场,听到里面的人讲:“这么随便把记录破了?阿嫂是不是得伤心啊?保持三年的记录啊……”
傅时津眯起眼睛,看着远处的靶心,听到张家诚的话,眉头一挑,侧目看他,“阿嫂?”
张家诚摸了摸鼻子,“难道不算?”
男人想了想,算,当然算。他笑了,转身欲要出去时,看到外面被灯光拉长的纤细影子,他眼神微黯,摘下护目镜,轻轻扔在护栏台上,轻笑:“以前是让着她,惯着她,惯久了才知女人不能惯,把她惯久了,她还真以为我是废柴呢。”甚至大言不惭讲要保护他,纵然为此开心,但男人嘛,怎能忍受由女人来保护?
他抬腕,本该要看时间,却挪不开眼,只看着门外的那道影子。大概又得生气了。
张家诚也看到了门外的那道影子,故意讲:“既然是喜欢的人,难道不该惯吗?要我,我肯定惯着。”
傅时津盯着门外的那道晃了一下的影子,“越惯越坏。”
“难道不是女人不坏,男人不爱?
门外那道影子离开了。
靠——
钟霓脑子里只蹦出这一个字来,想想记录簿上的记录,忍不住抬脚朝墙上踹上去。
晚上,钟霓没回欣荣大厦。明日正好是轮休日,她干脆回钟家公馆。回到公馆,姑妈衣着华丽,正要出门,见到钟霓,意外又惊喜。
“你点搞有空回来啊?”
钟霓凑到钟嘉苇身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姑妈今日好靓啊。”
钟嘉苇看了眼腕表,时候不早,是食晚餐的时间,问钟霓愿不愿意出席今晚的宴会。钟霓生着闷气,当然愿意,食食喝喝点样都好。可她一身衬衫牛仔,不适合参加宴会。
钟嘉苇只得回去,拉着钟霓上楼换衣裙。
“姑妈,大晚上露肩,好冷的。”
钟嘉苇无奈,只得给她拿一件披肩,“你要风度仲系温度?要靓就没得温度。”(仲系:还是)
“哇,做女人要这么冷?”
钟嘉苇捏住钟霓下巴,让她挺直腰背,左看右看,不悦皱眉,“你最近有冇好好休息啊?你自己看看镜子,眼底发青——阿霓,在那边过得不好?傅时津对你不好?”
钟霓被迫转过身,对着镜子,看着镜子里的一张脸,眼睛发黑,脑袋晕沉沉的,听到姑妈的质问更晕。她摇头晃脑,讲只是工作太忙。
“你忙乜啊?警署我有眼睛,打电话问一问Madam关,我就知你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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