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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如炼狱,他活着已便是报应。
香港的天,大雨磅礴,人间天上,都是威胁,都是报应。
傅时津抬首,抻长脖子,扯动领口。
宣文汀恳求侯爷放过不懂事的阿雪,只将她送去国外,保证不会再回港闹事,别的责任他一力承担。傅时津滑动脚尖,低头望住眼前的宣雪。
“责任?你要承担乜责任啊?事情闹大,差佬要搞我们啊!命!几条命你担得起啊?”
宣雪望了一眼傅时津,推开他,跪到宣文汀身前,擦掉眼泪,宣文汀让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乖乖同侯爷认错,甚至向傅时津道歉。
傅时津转过身,抬手拂掉胳膊上几乎不存在的灰尘,也不知要拂掉什么。
花甲冷笑:“宣大小姐拍电影好赚钱,到好莱坞一定能成靓女新星。”是成“靓女新星”还是“靓女艳星”谁知?大家只管眼球享受。
傅时津坐到侯爷身边,侯爷递来一支雪茄,他不爱抽雪茄,笑笑摇头拒绝,从怀里拿出打火机,抽出一支万宝路。
他叼着香烟,用力嘬吸,缓缓吐出烟雾,隔着烟雾看向宣文汀和宣雪,露出一分痞气。这一分才像极了陆钦南。
他连抽了几口,起身,绕过矮桌,走到宣文汀身边,按了按他肩膀,看向侯爷,“侯爷,所幸这次事情并无闹大,后面人际关系都要靠契爷打点,没契爷多年的人际,我在警队是寸步难行。”
侯爷笑了。
傅时津这一句话捧起了宣文汀,叫他方才低下的恳求也不再低下。是懂事的后辈。于是,侯爷讲今日一事翻过,阿雪送去国外,别再闹事一切都好讲,规矩嘛,人定的,讲讲情义未尝不可。
傅时津叼着半截烟,拿过桌上的雪茄剪,亲手剪了支雪茄递给宣文汀。宣文汀阴沉着眼色,抬眸盯着他。傅时津对上他目光,面不改色,反倒摆出低下姿态,为他点燃雪茄。
宣雪抬起头,望住眼前这个似冇心的男人。这短暂的时间里,她摔了一跤,摔地心灰意冷,摔的什么都得不到。
或许,从头到尾,她从未看透过这个男人。
大雨没有消停的痕迹,几个人全都被留在这里完了。年长的侯爷没别的爱好,无事只打打牌抽抽烟。傅时津便请人搬来赌桌。几个年青仔被勾起兴趣,却无人敢先碰赌桌。
傅时津捏着手里的筹码,筹码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笑笑地讲:“公司有规矩,内部人一概不准碰毒、赌,毒是严格禁止,至于赌……”他看向侯爷,“跟自家人赌不是赌,是玩,小赌怡情。侯爷,你讲对不对?”
一句“自家人”就哄得了侯爷开心,那是当然对。
侯爷讲对,大家都乐意上桌玩几把。
公司禁止赌,但也总有人偷偷去澳门,以为没人知道,却不知陆钦南早就让何立源盯着澳门所有的大小赌场。大烟哥是白头佬的人,用好了也是个好牌。
几个年青仔听祖宗主动提起赌,又讲小赌怡情,是玩,他们搓搓手,只觉自己的赌瘾终要下凡,重返人间,甘做俗人烂仔。
傅时津意味深长地端详赌桌轮.盘,一手不停地捏着筹码,另一只手捏住唇间烟头,吞云吐雾间,他将烟头摁进烟灰缸中,目光穿过烟雾落在那些小鬼身上。
玩过几次后,宣文汀坐不住了,同侯爷讲先回去了,回去收拾东西,好送阿雪离开。
这时,傅时津起身,拿过椅背上的西装外套穿上,开口讲要送他们。
丧龙开车,傅时津坐在副驾驶位置,宣文汀和宣雪坐在后座。出了马会,宣文汀本性暴露,哪里还有慈善父亲模样,揪住宣雪头发,“我早讲过,你小打小闹,不要紧,阿南警告你几多次啊?大事为重,你点不懂事啊?!”
宣雪看向前座的男人,脸色发白。父亲是什么模样,她清楚,可在娱乐厅时,她把父亲的话都当真,以为父亲是在意她才向侯爷求情。原来,都与亲情无关。
陆钦南有一点从没骗过她,宣文汀不是什么好人,连好父亲都算不上。
宣雪不再讲话,由得宣文汀咒骂。弄死了他未出生的儿子,宣文汀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傅时津抬手擦了下车窗,朦胧大雨,什么也看不到头,整个城市都被这场雨威胁了,都被困住,只能待雨停一停。
“也许是报应,我注定冇儿子。”宣文汀看了眼身边的宣雪,仿佛是认了命,“阿南,你找个可靠的人,帮我送她离开吧。”
命运,是遥不可及,是谎言,是自我认输的妥协。
傅时津望着雨,思绪是朦胧的,也是潮湿的,他摸着腕间的发圈,在想她是不是又开了窗户,闭住眼睛,再睁开眼,什么都没了。他回头,回答契爷的话:“好,我会亲自找人送阿雪去美国。”
宣雪目光锁住傅时津,一颗心被人捏住,溢出血来。
回到别墅,宣雪抓住傅时津的胳膊,抱住他,道歉,恳求。“阿南,我可不可以不走?”
傅时津低着头,凝视着她,“我已经够手下留情了。”
宣雪怔住,抓着他衣服,缓缓跪下,“陆钦南,你原本是乜打算啊?你要那些叔伯搞死我啊?”
傅时津拂开她的手,蹲下身,抬手擦着她脸上的水迹,“你是自找的,明不明白?我的局,谁都不可以乱动。搞唔好连意外都要帮我,你弄死阿粒的孩子,宣文汀也留不下你,在那些叔伯面前要装装样子,好让他们以为你仍然是他珍爱的女儿,是弱点,不会忌惮他。”
一如当时的他,低声下气做宣小姐的奴隶,做她的裙下奴。他早已不知尊严是什么,尊严会比活更重要吗?
“乖乖去美国。”傅时津起身,准备离开。
“我还能回来吗?”宣雪抓住他裤腿,仰着头,看着他。
他回头,温柔地笑了一声,“你乖乖的,等事情做完,你就可以回来。”
宣雪看着他,忽然间已分不清楚这是属于陆钦南的温柔还是傅时津的温柔。
钟霓翻完一本《大人物》,外面的雨都不见停,她找不着自己的手机,无事可做便下楼。荣叔看见她,忙讲:“傅太,你点下来了?是不是需要乜啊?”
钟霓突然一怔,“荣叔,你喊我乜啊?”
荣叔笑了,“傅太?难道我喊的不对?”
对!当然对!太对了!
傅太笑起来,“对,对,荣叔,你喊的真好听。”
她趴在楼梯上,往楼下看,一楼聚满客人,闹哄哄的,二楼倒是雅致,几位客人都安安静静。她抓着楼梯扶手,慢慢走下楼,对荣叔说:“我随便走一走。”她是想打个电话回去问问姑妈,这几日,手机不知去哪,也不知姑妈是不是有打过电话。
她沿着楼梯继续往下走。
下面是一楼,人多,荣叔担心,让她留在二楼,讲后厨有点心,伙计待会就送过来。
这几日,她吃太多,点心要吃到腻啊。她背着荣叔,吐了吐舌头,若不是喜欢看傅Sir愁眉苦脸食点心,她一定早就腻了甜味。
荣叔唠唠叨叨,她敌不过,只得留在二楼。
有人正上楼,一双鞋带上雨迹,脚步声沉而温。钟霓走了几步,有伙计莽莽撞撞跑过来,她反射性往后退,退到楼梯口,察觉到身后有人,她立时抓住楼梯扶手,避开伙计,也稳住自己。
身后传来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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