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出其不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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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没?有,傅教授人很好。”沈隽意?心说，你儿子何止是对我挺坏的，他还?一天到晚叫我滚蛋。

乔雁和他心照不宣地笑了下,说：“他是什么脾气我还?能不知道,他呀就是那个?冷冰冰的脾气你也别计较,哎对了你这是要去哪儿？阿姨送你。”

沈隽意?正想跟她问傅清疏的事情,但自己一个?“外人”，哪怕刚帮人抓了贼那也还?是个?外人,总不能当头就去问：“你儿子以?前经历了什么才把自己变得那么变态的？”

非被?人揍出脑浆不可。

“不用了阿姨，我等车就好了。”沈隽意?假意?客套,一边在?心里念叨：可别真走?了啊,我是客套。

乔雁为人和善，看的出他是客套再加上?这大半夜的哪儿打车去，“这个?点钟了不是很好打车,我的车就停在?后面不远的地方，反正也没?什么事，送你一程正好去学校看看清疏。”

沈隽意?顺坡下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谢谢阿姨了,不过?傅教授可能不在?学校里，他好像不经常住学校的。”

乔雁微微叹了口气,“他呀，不习惯跟人接触,总是独来独往地我也很无奈,想着吧他多交些朋友别那么寂寞,又想着他开心就行?了。”

沈隽意?坐在?副驾上?，偏头看了乔雁两眼?，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她。

她很年轻,看上?去才四十几岁的样子，不笑的时候脸上?皱纹很少，只有在?眼?尾叠出一点，手指修长纤细，头发盘起?来露出脖子，身上?穿的衣服倒不是多名贵奢侈，但很精致。

车很舒适也很稳，中高档次，有淡淡的车载熏香还?有轻柔优雅的钢琴曲，看的出她很会生活。

沈隽意?说：“阿姨，您怎么这么晚了一个?人在?这边，找人吗？”

乔雁说：“不是，我在?这边上?班。”说着她方向盘转了点拐过?一个?路口，伸手往窗外指了下，“看到没?，那儿。”

沈隽意?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看，一个?高耸的大楼，上?面有几个?比划缺少的灯牌，应该写?的是“基因研究院”。

沈隽意?略一拧眉。

乔雁稍没?发现他对这几个?字的厌恶排斥，偏头瞧了他一眼?问：“对了小伙子，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怎么称呼？”

沈隽意?回?过?神来，笑了下说：“我叫沈隽意?，阿姨您随便叫。”

沈隽意?，乔雁在?心里咀嚼了两遍这个?名字，眼?睛忽然一辆，“你跟我们院长……”

沈隽意?遮住眼?底的厌恶，在?乔雁说出那个?名字之前打断了她，玩笑道：“又撞名了？”

乔雁喜欢和开朗会逗趣儿的人说话，加上?刚才的见义勇为，对沈隽意?的印象很好，刚才扫过?他那一眼?，不由自主地在?心里想，这孩子长得真高，得有一米九吧。

多大年龄了？有没?有女朋友？有没?有男朋友？

哦对是清疏的学生，可惜了。

总不能叫他们搞师生恋。

乔雁是个?Beta，闻不见信息素的气味，但看着沈隽意?这么好看又觉得不甘心，于是拐弯抹角地问：“小沈今年多大了？有没?有女朋友？”

“马上?二十了，暂时还?没?有女朋友。”但是正在?想办法泡你儿子。

乔雁“哦”了一声，不动声色地打量了这个?大小伙子一眼?，高鼻深目手脚修长，蓝黑色的眼?睛看人的时候简直让人心跳加速，到时候跟清疏要是生个?闺女，那就是小天使亲自下凡吧。

乔雁放任自己多想了一会，大大满足了自己当奶奶的心情，这么好看的小伙子，不仅长得高身材好，关键还?会见义勇为，跟清疏多配啊。

“小沈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阿姨给你留意?着。”乔雁不太?死心地打听，过?了会觉得可能不是很明显，又说：“喜欢活泼点儿的，还?是喜欢文静点儿的？跟阿姨说说。”

沈隽意?哭笑不得，心说，我喜欢你儿子，你能把他给我吗？我跟你说了你不得打死我。

“阿姨……我不喜欢女孩子。”沈隽意?索性就直接说了，垂了垂眼?又说：“您不用忙着给我介绍女朋友了，别耽误人姑娘。”

“哎呀小沈别害羞，跟阿姨说说怕什么。”乔雁眼?看差不多了，酝酿了会措辞便开始旁敲侧击：“哎对你光说忘了问你了，你是Alpha？还?是Beta？”

长这么高体能还?好，跑起?来那俩大长腿跟生了风似的，一看就不是Omega。

沈隽意?说：“阿姨，我是Alpha。”

乔雁一听立马又有精神了，握着方向盘的手激动的差点发抖，巧得很巧得很，清疏是Omega，这不是天造地设吗！

撮合一下他们，可别去考虑那个?什么禁药，自从上?次傅清疏问这个?就在?她心里扎了根刺，总担心他会偷偷用。

“阿姨小心！”沈隽意?眼?疾手快的伸手捞了下方向盘，心惊肉跳地说：“阿姨……看路，看路。”

乔雁也吓了一跳，惊魂未定地说：“对不起?对不起?，阿姨想入神了，你没?事儿吧。”

沈隽意?摇头。

乔雁绞尽脑汁地在?心里想怎么把话题挪到相亲上?，沈隽意?在?一边想着怎么把话题挪到傅清疏身上?，两人各自沉默了一会。

“小沈。”

“阿姨。”

两人都是一愣，等了下又开口，结果又是同时。

“你先说。”

“您先说。”

乔雁也没?客套，清了清嗓子拐弯抹角地开始问：“你是学什么的？这么小就能进清疏的实验室了吗？真了不起?。”

沈隽意?在?心里思忖了一阵，尽量隐晦地没?吓坏未来岳母：“阿姨，我是学医的，正在?努力进傅教授的实验室，不过?好像挺难的，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进。”

乔雁看见他眼?底的失落，心被?揪疼了一下，忙安慰他：“哎呀别难过?，他怎么你了，跟阿姨说说，阿姨帮你教训他。”

“没?有没?有，就是我……不太?像话，总闯祸打架让傅教授不高兴，那天还?……”沈隽意?也发现乔雁隐隐的兴奋了，决定一步步试探。

乔雁“噗嗤”一声笑了：“打架算什么，他现在?成了教授了就忘了自己当年什么样儿了，他呀，打起?架我看比你要凶的多了，你跟他比我看要往后稍稍。”

沈隽意?故作?惊讶：“真的假的？傅教授还?打过?架？”

乔雁“嗯”了声，笑说：“他小那会，就初高中的时候可不像话了，整天跟人打架，什么抽烟喝酒什么打架纹身，他背后一整片纹身我看着都疼。”

沈隽意?摸摸鼻子心虚的继续扯谎：“不敢想不敢想。”

“嗨，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乔雁说着，拎出瓶水递给他，“要喝吗？”

沈隽意?接过?来说了谢谢，眼?神微微闪动，偏过?头让视线在?窗外看了一会，树影略的飞快让人眼?花发晕。

他今天是来找祝川验证内幕的，没?想到误打误撞救了乔雁的包，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想了想问她：“那阿姨，我能问问傅教授为什么现在?这么……这么严肃冷漠吗？”

乔雁侧过?头看了沈隽意?一眼?，笑说：“想知道？”

沈隽意?在?心里酝酿了一会，学着斯文人的路子掰谎：“如果您要是觉得不方便就算了，我不会往外说的，就是觉得他现在?这样应该心里装着什么事儿吧，感觉他每天都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这总归是隐私，乔雁不好多做置喙，但她真的不想让傅清疏这样下去了，叹气道：“你也看出来了。”

“那……傅教授是为什么变成这样？”沈隽意?小心措辞，生怕说的太?过?让乔雁发现自己的目的。

乔雁似乎没?发现他的探究，苦笑了下说：“我跟他爸爸是重组家庭，清疏那会儿小，他爸爸自个?儿本身就有些不成道业，给清疏造成了一些影响，他就特别叛逆，把自己往死里作?。”

沈隽意?心尖不自觉的揪紧，耳朵恨不得张开，生怕漏掉一个?字。

“你说他想死吧，他又从来没?想过?自杀，甚至还?能劝人好好活着。你说他想活，却又把自己折腾成那个?样子。”

乔雁仰了仰头，眨掉眼?睛里的湿痕，叹了下继续说：“我虽然是他的后妈，但看着他那样也心疼。”

沈隽意?不由得攥紧了手里的纯净水瓶子，捏的咯吱咯吱响，让人有种再大点儿力气就会被?捏爆的感觉。

乔雁没?发觉，说到了深处已经不是说给沈隽意?听倒像是倒苦水了。

“那段时间我是真的怕，生怕哪天晚上?突然接到电话，告诉我清疏在?哪儿跟人打架伤着了、死了。”乔雁的声音都在?抖，仿佛回?到了那段让人提心吊胆的时光。

沈隽意?垂下眼?想，如果妈妈还?活着的话，应该也会是这样替他担心吧，可惜他没?有傅清疏这么好的命。

“然后呢？傅叔叔呢？”

乔雁握着方向盘的指尖一颤，垂眼?遮盖住眼?里的情绪，干笑了下说：“他失踪了，我跟他离婚了之后就不见他人了，法院将清疏判给了我，估计他也觉得自己没?有牵挂了吧所以?没?再出现过?了。”

是真的。

沈隽意?呼吸一窒，蒋祺说的那些已经被?验证了三条，他越是听心里越觉得不安，好像接下来说的东西会是他承受不住的。

“阿姨……傅教授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收敛的吗？”

乔雁却忽然不说了，看着他的眼?睛半真半假地问：“你跟我打听这么多事儿，该不会今天晚上?是故意?来这儿救我的吧？”

沈隽意?一愣。

乔雁果然是傅清疏的妈，后妈也是妈，她没?那么傻把什么都和盘托出。

沈隽意?不是那种矫情的人，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他也不想隐瞒，直视着乔雁的眼?睛，认认真真地，几乎一字一顿地说：“阿姨，我喜欢傅教授，我知道这话说出来可能……我操！”

乔雁一脚刹车踩下去，车猛地停了。

幸好现在?是半夜，后头没?车，不然这么一个?急停非得搞成连环车祸不可。

沈隽意?险些被?扔到挡风玻璃上?，又被?安全带拽回?来，勒的直咳嗽，忙说：“阿姨，您不答应就把我撵下车，别谋杀我。”

“没?事吧，阿姨刚刚一时有点没?反应过?来，不好意?思。”

沈隽意?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摆了下手说：“不要紧不要紧。”

乔雁沉默了一会，忽然一把抓着他的手两眼?放光地说：“小沈啊，你真喜欢我们家清疏啊，哪种喜欢？学生对老师哪种孺慕吗？还?是哪种喜欢？”沈隽意?觉得走?向有点不对，未来岳母的反应好像有点过?于主动了，他还?在?想怎么打开缺口呢。这就问哪种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