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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孤熙面对着父亲的怒意,心中一阵恶寒。就连他握在手里的莲花剑,也因为主人手臂不可抑制的抖动,而发出剑穗相撞时的叮铃声。
“我……”子孤熙转头,看了一眼台下广场还未散尽的将领。
他当真想不到,阔别三年之久,与父亲重逢的第一日,结局竟然是为了子孤晧不欢而散,还被父皇当庭训斥。
他倏地转过头,凭借着自小的恃宠而骄,他的易燥心性涌上来:“您难道要当着诸多将士的面,当庭处罚他们这次胜战的统帅?”
子孤熙有些倔性子:他并非是个死不认理的愚钝之徒,但过于直白。子孤熙当然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有些过于极端,但那都是明摆的事实!宋王子孤晧将来有弑父夺位之嫌,他如何好言好语!
看到子孤熙一副仍未知错的模样,皇帝抬起手来,举起了龙心剑。
剑身包裹在名木的剑鞘里,分量相当沉重。而黄金龙形剑坠在逆光下瞬间闪耀,刺得子孤熙睁不开眼。
皇帝挥下了举剑的手,朝着郑王的后背重重击去。
这一下子把子孤熙彻底打蒙了,沉甸甸的龙心剑击打在他的脊梁上,打得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但那种痛是后知后觉的,等他的父亲再举起剑,落下第二击的时候,第一击带来的余痛正在扩散,第二下直接把他打得后背发麻。
“跪下!”这是他父皇的第三次命令。
子孤熙抬头看着皇帝,眼眶通红,他咬了咬牙,委屈地跪在了地上。
膝甲碰撞在大理石洁白的地面上,“锵”得一声。
还未离开广场的将领们听到声响后回头,看到的那一幕让他们措手不及——郑王殿下跪在高台上,而陛下举起了龙心宝剑,一下又一下击打在郑王的背上,足足十下。
一时间,未离场的将领们纷纷奔回广场上,跟着郑王殿下一起卸刃下跪。
子孤熙没有时间关注那些广场上为自己求情的将领。
在被处罚的过程中,那鞭打重击在他后背砰得响起时,子孤熙也在刹那之余茅塞顿开了一个上辈子从未领悟的道理。
这二十二年来,他的父皇将他视若掌上明珠,多得是夸赞和鼓励,从来没有处罚过。
子孤熙可以弹劾太尉,评论宰相,对朝政指手画脚,这些皇帝都不会放在心上,因为他是皇帝推心置腹的亲信,也是平朝未来的接班人。
但是……宋王也是他父皇的儿子,本质上和子孤熙并没有多明显的高低贵贱之分——
子孤熙上一世轻狂了一辈子,连正眼都没瞧过宋王,就连自己的意外身死,也不过是宋王捡了个大便宜罢了!可一想到后世自己的结局,以及父皇的下场,他不由得浑身发冷,觉得他们父子二人的枕畔正有毒蛇酣睡!
但他今日糊涂了——
父皇大发雷霆:并不是因为他直言冒犯,而是……他强行左右父皇的意志,犯了大忌!
他们刚刚谈及龙心剑,贺仙宫政变,兄弟之争还历历在目。他确实不该在这个时候中伤宋王。兄弟之间的骨肉相残,他的父皇可是亲身经历,又避之不及。
“父皇……”在第十下落背的时候,子孤熙妥协了,他强忍着痛抬起头来:“儿臣知错了。”
皇帝收了手,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个爱子,许久他才放下剑,语气淡淡:“起来吧。”
子孤熙撑着地站起来,嘴唇正因为身上痛楚心中苦楚而打颤。
“我刚才下手是重了些。”皇帝看了他一眼,道:“回去修养一下,这几日也不用赶来上朝了。你长途跋涉累了,不差这几日。监国之位……就让宋王把最后一点政务做个收尾吧,有始有终。”
子孤熙低着头,应道:“是……”
快到黄昏的时候,子孤熙才回贺仙宫。
宫人们早在他回来之前,就知道了大典临结束前的那场变故:陛下在高台上当着诸多将领的面当堂训斥郑王殿下,并命他罚跪,龙心剑在郑王背上重重的打了十下。
等他们知道主子回来的时候,早忙不迭上去嘘寒问暖。
背后那十道剑鞘打出来的淤痕虽痛,但远不至于能让子孤熙皱眉,他在战场上与敌人交刃的每一道伤口,都比这严重得多。
可那些战场伤痕是他的荣誉,背上这不轻不重的十道剑痕,就相当耻辱。
“不用了!”当那些亲眷们围上来的时候,子孤熙伸出手挡住了他们,径直走回了内殿,“我还犯不着把小伤示人,这能算得什么?”
侍者们低下头,遵循着郑王的吩咐,留下了一些疮药后就退下了。
内殿里只有霍萨兹尔一人在。
子孤熙在霍萨兹尔面前也用不着避讳,他一边走向内阁,一边开始脱卸下自己的军服铠甲,以及那些华丽繁琐的庆典配饰。
“我回来了。”
“嗯。”
霍萨兹尔已经卸了妆,齐耳的短发湿漉漉的,水珠正从上往下滴落。他披着一身浴袍,正坐在子孤熙平时批阅奏折和文件的案台上,伏案画画。听到子孤熙的脚步声后,霍萨兹尔抬起头来。对方正皱着眉,里衣脱了一半,露出了剑痕累累的后背,正拿着金疮药往伤痕上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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