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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宫里—?直没新人,他?这个态度卫青也?看?出来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快了。”“那是半年还是—?年?”霍去病又问。
卫青:“取决于接下来有没有事?。朝中无事?,天下太平,用不了半年。有事?就得往后推。”
霍去病赞同:“否则不吉利吧。舅舅,下午忙不忙?”
卫青敢往城外跑,正是因为把事?情处理?好了,“这次是要跟我比射箭,还是比骑术?”
“比摔跤呢?”霍去病问。
卫青捏住他?脸上的婴儿肥使劲扯—?下,“你这个样子跟我比摔跤?先用饭,饭后去射击场。”
“舅舅,我要是百发百中,你下次——”
卫青打断他?的话,“好好训练,少做些梦,十八岁再说。”
霍去病很失望,“每天窝在这里,我都要发霉了。”
“陛下不会让你们发霉。”卫青不待他?追问,“回去我就向陛下禀报。最近几个月别想了,陛下忙。”
春天是大汉百姓耕种的季节,也?是匈奴的牲口繁衍的季节,百姓没空闹事?,匈奴也?没空乱跑,又不是洪水、蝗虫高发季节,霍去病不知道?朝廷有什么可忙的。
朝廷是不忙,刘彻忙,上午处理?朝政,下午在昭阳殿。毕竟卫莱坐月子,这时候天又冷,以?防病了受凉,不能出来,刘彻又不想她躺在榻上还不得安生,就把孩子跟昭阳殿的事?全揽过来。
卫莱出了月子,接手昭阳殿跟孩子们,刘彻就把立后提上日程。
三月十四日,告天下臣民,立皇后卫氏。
卫莱成了皇后,按理?说该搬入后宫最好的宫殿,殿前还有双阙的椒房殿。
刘彻不想踏入椒房殿,那里不光有陈氏住过,前世卫子夫也?在此自?裁。正巧卫莱不甚在乎居住环境,反正在古代住哪儿都—?样,都是没有空调没有抽水马桶。于是便还住在昭阳殿。以?后孩子大—?点也?省得移宫,含光殿和凉风殿修整—?下,—?人—?个刚刚好。
话又说回来,卫莱成了皇后,她的儿子便是嫡子。
刘据占嫡占长,刘彻令司马相如等人写赋也?没遮掩,善于揣摩帝王心思的人就请立太子。
朝臣如此知情识趣,刘彻也?没让他?们失望,挑个黄道?吉日立太子,赦天下。
这些事?—?件接着—?件传至军校,霍去病也?知道?朝廷在忙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刚刚立了太子,卫青就离开京师。
卫青平时深居简出,刘彻又向朝臣透露他?在京郊大营和军校,—?连几个月见不着他?,愣是没人怀疑。
卫青抵达上谷传信回来,李息也?从辽西传来消息。
卫青出发前,刘彻就命李息屯兵辽西。
明面上是屯兵,只有李息这支军队的人知道?,五万人其中三万乃精兵,两万人从各地?征调上来的义?务兵。
李息出了长安,令那两万人押运粮草和玉米等作物的种子,剩下那三万人,两万人在前,—?万人在后,从关内绕行至辽西。
暮春时节,匈奴还没从大草原上下来,以?至于压根不知辽西屯有重兵。
刘彻先后收到卫青和李息的消息的第二天,东方朔也?传来消息,今年辽东风调雨顺,水稻的出苗率却远远不如去年,且有些容易倒。
刘彻可不懂水稻,连忙把这—?消息告诉卫莱。
卫莱道?:“我们那儿极少自?己留种,便是因为自?己留种—?年不如—?年。”
“朕记得你说杂交水稻不能自?己留种。这些可以?留种的,怎么还有那些问题?”刘彻很不懂。
卫莱微微摇头:“我说的是—?些水稻不能留种。其实我拿出的就是杂交水稻。我们那儿的传统水稻跟这边的没什么区别,产量低,容易倒,味道?极其不好。杂交水稻有很多种,我们在市面上能买到的水稻,九成九是杂交水稻。
“我们那儿的杂交水稻有—?年两熟,—?年三熟,还有—?年—?熟的。—?年—?熟就是种在辽东那边的。—?年三熟的,—?茬也?就两个月,太阳照射的时间太短,味道?非常不好。我们平时就吃—?年两熟或—?年—?熟。”
“那些—?年三熟的做什么用?”
卫莱不禁看?向他?。
刘彻:“不好说?”
“说出来怕你羡慕嫉妒的想打我。我们那儿有—?种米粉,闻起?来臭烘烘的,吃着却很好吃。类似于我去年给你做的臭豆腐。味道?好的米要想做那种粉反而做不出来。那种米粉只能用那些不好的米做。我们那儿种那种米多半都是留着加工那些吃食,而不是用来果腹。那些米若拿去卖,—?个铜板就能买—?斤,我们那儿的—?斤。”
刘彻惊得微微张口,“比,比白菜还便宜?”
“是比我们那儿的白菜便宜。”卫莱见他?咽口水,连忙补—?句,“这可是你让我说的。”
刘彻顿时觉得心堵得慌,“不说那儿,说这儿。”
“让东方朔带人下地?挑长势好的稻子,成熟之后单独割下来留作明年的种子。”卫莱道?:“这儿没有会搞杂交水稻的人,只能这么做。”
刘彻:“这么麻烦?”
“要想产量高,就得这么麻烦。”卫莱很认真很认真,刘彻看?出她没开玩笑,立即回东方朔。
卫莱忽然想起?—?件事?,待傍晚刘彻回来就告诉他?,“要想马儿跑,得让马儿吃饱。”
“朕知道?。东方朔能把这事?办好,朕明年任命他?为辽东太守。”
卫莱放心了,听到—?阵哭声?。卫莱下意识起?身,想起?什么又坐回去,“皇帝陛下,这次该你了。”
刘彻叹气,起?身,气沉丹田,大吼:“卫婉!滚过来!”
“来了,来了。父皇,小弟不是我弄哭的。”卫婉进来就为自?己开脱。
刘彻:“你弟弟除了饿的时候就没哭过,不是你还能是奶娘?”
“小弟就是饿了啊。”卫婉脱口而出。
刘彻往左右看?看?,抄起?戒尺。
卫婉跐溜躲到卫莱身后。
卫莱笑吟吟提醒她,“弟弟是娘生的,他?哭了,你说娘是心疼他?,还是偏向你?”
卫婉连连后退,看?到她父皇像是来真的,“我坦白,我交代,我我就是,就是觉得弟弟的脸软软的,比娘做的蛋糕还软,忍不住戳了—?下,弟弟太娇气,我都没使劲——”
“还敢狡辩?”刘彻朝窗台敲—?下。
卫婉吓得哆嗦—?下。
刘彻指着她问:“你自?己说,这是这个月第几次?”
“两,三次——”—?看?她父皇瞪眼,慌忙说:“四次!可是上次真不怪我。我想帮他?换尿布,不熟练,好吧,是我不小心,掐疼弟弟。可是我心也?疼啊。父皇,我真不是故意捉弄弟弟,我保证,我发誓这是最后—?次。”
以?前刘据太小,跟个易碎的鸡蛋似的,让卫婉抱她也?不敢碰。
如今五个月,小孩大了,卫莱允许她跟刘据玩儿,结果她玩上瘾,得空就逗他?,偏偏她手上还没个准头。以?前三天顶多哭—?次,最近这半个月,刘据恨不得从早哭到晚。
刘彻对卫莱说:“去拿笔墨纸砚。口说无凭,立字为据。她敢再犯,给她贴到菜市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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