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各奔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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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热闹的空间，又恢复成了一片冷寂，让夏清很不适应。

没人陪着颓废陪着玩手机，手机也不好玩了。而已经颓惯了的咸鱼，也很难再振作起来，难以恢复之前独居时规律又自律的生活。

就是一种哪哪都不对劲的感觉，如果不是郑书言还在这边，两人还能在网络上撩骚几句，只怕要更加难受。

所以说，她一直以来并没有很多朋友，基本都是保持着距离的，就是害怕出现这种情况。要知道，一旦熟悉了一个人，习惯了一个人，等到有一天失去的时候，这种难受劲儿真的很难缓解。

送宋凝嫣离开的时候，看着她的背影，就难受的无法自已，很想把人拉回来了。

更不要说那些来来去去的师长、同学，就算不至于每年一变，但每次升学之后，就是一场大规模的失去。不过，只要保持着安全距离，不投入太多的真心，就不会伤心，能够很平静的接受身边熟悉的甚至是亲近的人，离开她的身边。

宋凝嫣说她傻，不应该答应这样的请求，夏清也知道。

不过她以为自己愿意留下来，至少应该是该得到一些温情的，却没想到刚好相反，老板见她答应要留一个月之后，似乎就完全放下心来了，平时从她面前经过，也是一丝眼神都懒得给，这让夏清郁闷又恼火，有点后悔自己的心软。

遇到这样的事情恼火是必然的，但她也很清楚，即使给她重新来一次的机会，她也依然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因为这就是她啊，傻乎乎的，明明理智一再的发出红色警报，明明知道这社会是残酷的，但还是傻愣愣的相信，或者说期待一点温情，憧憬着人与人之间和谐友好的画面。明明知道有些时候，这些资本家的把戏让自己吃亏了，而且嘴上说着温情的话，背后里残忍的捅上一刀的也不是没有。

但……

不管别人怎么样，她不想因为别人做了不好的事情，就背弃自己的原则和信念。

她这一辈子到目前为止也算是顺风顺水了，没有太出色亮眼的地方，但也没有什么特别倒霉的事情，这已经很好了，对比其他很多处于苦难中的人来说，她无疑已经是过得很好了。而感恩是她的原则之一，当初答应留下来就是因为感念于在她灰心丧气的时候，公司给了她机会，拉了她一把，所以即使公司做的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也不能抹杀公司之前对她释放的好意。

一码归一码。

既然是出于自己的原则，是基于感恩的心理留下来的，即使今天老板对她漠视，她也不会因此后悔自己的决定。

如果连自己都守不住了，没有底线了，她还剩下什么呢？

她本来就一穷二白，一无所有。

郑书言知道这事儿，也骂她傻，跟资本家谈感情。

夏清知道，她是傻，她是不该心软，不该相信资本家包裹着糖衣的谎言。

不过，她本来也不是为了他们才留下来的，更不是因为看不清现实，对她们抱了多大期待才留下来的，说到底，讲认真的，她留下来只是因为自己而已，因为要实现自己的信念，这才是她坚持留下来的真正原因。

宋凝嫣走了没多久，郑书言也要走了，这次是真的确定了。

郑书言：我今天就搬走了，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清：？？？

清：这么突然？

郑书言：也不算突然吧，就是觉得在这边也没办法静心好好找工作

郑书言：而且回家可能要更好一点，在外面租房子太贵了，回家可以在家住，也可以在家吃饭

郑书言：这样还能省点钱

郑书言：要不然根本存不了钱

清：好吧

郑书言：反正都在G市，以后还是可以约出来玩

夏清有点伤心，因为她早已明白这样的客气话，只是苍白无力的一句抚慰，他们很可能——以后再也不会见面了。

下午的时候，两人一起去吃了饭，之后郑书言就去交了钥匙，退了房子，不过门卡还没退，房门也还没锁上。

“我爸的车停在路口那里，你帮我搬下东西行不？”

“怎么不开进来？”

路虽然不算宽敞，但车子开进来还是可以的。

“不知道，可能不方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