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最后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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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要宣布第一轮淘汰名单，他们小队的大部分成员处境风雨飘摇。这时候聚在一起吃饭，颇有几分最后的晚餐的萧瑟感。

她们六个人拿了满满当当一桌子的菜，但都胃口不佳，吃的很少。

金珊佳自觉留下无望，伤感地叹气，“不知道明天我们还有几个人能坐在这里吃饭。”

张芃娅递了一张纸巾，“先擦擦嘴上的油吧。”啃着鸡腿抒情可太破坏气氛了。

“我是没什么希望了。”褚慧也是一脸的沮丧，“我票数才34。”她在歌词改编中出力最多，可舞台表现就很一般。现场投票的观众们只看得到台前，成绩自然不如人意。

祁佩喝了一口蔬菜汤，顺便给情绪低落的队员们端上一碗毒鸡汤，“不要轻易被失败击倒，未来还有更多的失败等着你们。”

她吸取上次被吐槽发言太官方的教训，删繁就简，希望听众能自行领悟她话中的“深意”：吸取失败的教训，努力提高自身素质，不要被挫折打倒，继续为梦想努力。

然而她的好队友们完全没get到，反而用一种嫌弃的眼神望着祁佩。

张芃娅毫不留情地吐槽她，“谢谢你啊，我瞬间感觉人生一点盼头都没有了。眼前的这点难过算什么，还有更惨的未来等着我们。”

祁佩：“……我不是这个意思。”

“哎，队长，你不懂。”金珊佳举着果汁杯，喝出了一种借酒浇愁的忧郁感，半是感叹半是羡慕地说：“你没有经历过那种‘我根本不行’的挫折感。我在韩国选练习生的时候，他们就说我长得没有特色、天赋也不行，这辈子也不红不了。我不信邪，投了好多简历，终于找到一家公司要我。在韩国练了三年，以为自己水平可以了，可上了这档节目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金珊佳眼眶微湿，“我现在其实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在这条路上走下去。”虽然这样说，可她觉得自己已经退无可退了。她高中就辍学当练习生，现在二十岁，不继续还怎么办？她又没有一技之长，难道还能回学校读书吗？她早就把学的还给老师了。而且她也不甘心，不愿意就这么放弃一直以来的梦想，不相信自己真的永远火不了。

“……”祁佩有片刻的失语。

金珊佳对她的评价倒也没错。

祁佩从小到大不说顺风顺水，但想做的事情没有不达成的。她聪敏过人，付出努力必然能获得回报，因此才能保持天真的自信与乐观。

“你没事跟队长比什么啊。”张芃娅插科打诨，“我要是有她一半聪明，干什么不行啊？哪至于来参加选秀节目。”她与金珊佳又是完全不一样的情形，“我没有什么远大理想，就是想赚钱而已。幸好老天爷虽然没给我一个好脑子，但给了我一张漂亮的脸蛋，我不好好利用不是浪费饿了？实在不行我就去当喜剧演员好了，我觉得我还是蛮有天赋的。”她说完做了一个扭曲丑陋的鬼脸，相当糟蹋美貌的那种。

“我也差不多？”鱼露紧跟着发言，“我朋友都说做这一行赚钱最容易，敢在人前唱歌就行。”

张芃娅睨了她一眼，作势要打鱼露，“哎哎哎，有人开始凡尔赛了啊！大家赶紧打死这个狗比。”

鱼露信以为真，吓得抱头逃窜，“我说的是真的！光在我们家里算就我唱歌最难听！”

“好家伙。”其他人都愣了一下，就鱼露这水平还叫最差，那她父母都是什么水平啊？褚慧举起一根水果黄瓜充当话筒递到鱼露嘴边，“请问你是出身什么音乐世家？你的父母不会是什么国内外知名的歌唱家吧？”

“没有啦。”鱼露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发，“他们不喜欢在人前唱歌，所以没有名气。”人鱼的声音能蛊惑人心，如果让她父母当中唱歌，那后果不堪设想。也就是她这种水平不太行的，反而能在人类世界安稳地展现人鱼特有的天赋

“好想听叔叔阿姨唱歌啊”褚慧捧着脸，眼神中充满向往。她其实想的是让叔叔阿姨唱自己写的歌，但这样的发言好像太白日做梦了，她没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