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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馥这辈子收到过无数封情书,这事,得感谢她恨的牙痒痒的弟弟舒潭。
舒潭遗传了她妈李芝兰的出色外表和优秀气质,打小就被人夸生得水灵。小时候,舒馥带他弟在院里玩,大爷大妈们看到了总要夸几句,“嚯,舒家这小孩子生的可真俊。”
别提,那时候舒潭还留着两管大鼻涕,眼泪鬼画符似的抹了一脸,就这都能被夸赞好看。舒馥只能凄惨地拉着他弟的小手被大爷大妈谆谆教诲,“这么乖巧的孩子你可得看好了,来,给你弟弟擤擤鼻涕,这么好看的小脸蛋可不能给掩盖了。”
每到这时候舒馥都要恨恨地说:“我擦!”那时候还很单纯,我擦还不像我、操一样泄愤。不过已经能很好的表达她的心情了。
舒馥小时候脸蛋两边高原红,甭管是冬天冷还是夏天热,脸都跟个猴屁股似的红着。
反观舒潭,五官还没彻底长开,已经被无数人用眉清目秀来形容了。那时候小伙伴玩游戏,有时候缺女玩伴,人家都能打扮打扮舒潭让她来演漂亮的小女孩,舒馥却只能眼巴巴站在一边看着,随时等着冲上去给舒谭擦鼻涕。
后来渐渐长大了,舒谭在他姐的诅咒下,颜值不仅没朝着阴柔的不男不女的路子上走,反而直线上升让舒馥羡慕得捶胸顿足。
所以从小学起,就有小女孩给舒谭送情书,多少无知少女找上舒馥,希望她能从中拉线做媒,舒馥从刚开始的古道热肠到现在的麻木不仁,多少血泪史说不完啊。
舒馥从没给人写过情书,这事,还是得归因于她弟舒谭。
且说舒谭,长的是好,走在学校里打扮的人五人六俊逸清新,然而谁能想到他在家蓬头垢面的邋遢样。
上厕所老忘记冲水、睡觉磨牙说梦话放屁无一不缺、喜欢抠着脚打游戏还闻闻臭不臭、一天洗两次头照十几次镜子夸自己太帅八百遍,整个一变态自恋狂外加死宅男。
在舒谭的影响下,舒馥对长得好看的男生难以产生任何旖旎想法。一想到校草张衍翀可能正在家擤着鼻涕满地扔着卫生纸,舒馥累觉不爱。
拜舒谭所赐,舒馥年芳近十八,不知何为动心,更别说给人写情书了。
“你……你说……”舒馥哭笑不得,指着于野刚刚拿出的想要归还给她的信,再三确认,“这封信是我的?”
于野回她一个“你说呢”的眼神。
“这封信……哈哈哈哈……”舒馥捂着肚子大笑,想到高璇和王妍媛神神叨叨莫名其妙的样子,还有于野毫不犹豫的拒绝。
闹了半天是这样的乌龙啊!
哈哈哈哈……
舒馥她有多久没听到过如此清新脱俗的笑话了,眼泪都要挤出来了。
那边高璇和王妍媛握着对方的手心疼舒馥:“她这是太伤心,受刺激了吧。”高璇面露担忧。
“是啊,这还是舒舒第一次对人心动,我感觉她快哭了。”王妍媛说。
舒馥完全不知道她闺蜜在想什么,还在笑的停不下来。
越想越乐。
“这不是我写的,哈哈哈哈……”舒馥捂着笑的有点疼的肚子:“我是疯了吗我给你写告白信,大哥,咱俩熟吗?”
“不熟。”于野一口回答,“因为不熟,暗恋的更痴缠。”
舒馥:“……”
很有道理的样子。
可是?!
舒馥一口气要上不上,要下不下。
暗恋!
痴缠!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舒馥怎么都想不到,这个词还有用在她身上的一天。
“你是不是瞎啊,是不是我写的你不会看名字吗?”舒馥指着信问。
“有没有名字你还不清楚吗?”于野合上卷子,抽出下节课的英语书,然后好整以暇的抬头看她。
“有,有没有我怎么……”想到昨天她偷看别人情书的行为,激昂的声音一下子低了下来,底气不足道:“……我怎么知道。”
“嗯,你怎么知道?”于野眉眼轻扬,随意的问题四两拨千斤,压得舒馥哑口无言。
于野抬起头,漂亮的眉毛轻轻翘起,从来冰雪的脸上此时冰雪消融如春回大地,微扬的嘴角带着温柔春风的缱绻缠绵,在别人看来是那么的温柔性感,眉目俊朗,轩然霞举,可能有人的心里已经在感慨,自己怎么早没发现班里还有这样的人物。
舒馥却是低着头,像个受气小媳妇,又委屈又可怜巴巴,但是浑身又散发着张牙舞爪的不认输精神。
两人四目相对,看着对方谁也不认输的对峙。
一个站在书桌前低着头,一个坐在桌后仰头浅笑,别人看来,怎么一个宠溺了得。
就在时间似乎都要静止时,上课铃敲响了。
片刻,舒馥瞥了眼于野恨恨离开了。
“舒馥,加油!我支持你和于野!”
下课十分钟,加油五十遍。
短短的一个课间,几乎全班的同学都跑来舒馥桌前给她助了一遍威。
舒馥从刚开始的倔强解释,到现在的有气无力:“……你搞错了,我不喜欢他啊。”
伸手去拿水杯,发现第三次去接的热水都已经喝完了。
我不喜欢他啊!
这句话舒馥真的说的口干舌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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