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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龙伯敲定了商贸事宜,喜出了龙伯控制的地盘便往对面的人族地盘去。
这做法不论是看着?她离开的龙伯还是知道龙伯境内有人族使者的少昊氏都惊讶了。
勾结异族这种事?还能做得这么光明正大吗?
喜几乎一过边境便与少昊部的巡逻队“偶遇”了,喜非常干脆的拿出辛侯的信物:她是辛国使臣,奉辛侯之命来找少昊君离的。
巡逻队伍愣了下,但还是带喜一行人去见君离。
喜留意了下,这场大范围的旱灾同样波及到了这边,龙伯控制地盘里很多的草都枯死了,但因为龙伯当时因为人手不够的缘故种植最多的是龙伯草,将草籽撒下去,草籽落地自然生长,虽然比不上精耕细作,但在人少的时候这种做法最合适。
枯死的龙伯草很多,但剩下的也?很多,而龙伯这边人口少,食物仍旧够吃,最多就是吃得差点。
而且,喜没看错的话,龙伯街道上吃的不少食物是羽族的蜜实。
少昊部这边就惨淡了点,除了水渠与大的河流边的田地基本没什?么活的作物,但这种情况下,秩序仍旧未乱。
喜沿途看到很多氓隶在修筑水渠和工事,显然是学辛侯以工代赈了。
可少昊侯哪来的这么多粮食?
辛侯给的粮食够干这么多事??
喜下意识思考了一番君离的人脉。
钱不是问题,少昊部数千年的底蕴,只要君离豁得出脸学辛筝将祖宗攒下来传家的珍宝拿出去卖,甚至于找已经去了的祖宗借点珍宝,要多少钱有多少钱。
但如今真正麻烦的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没有人卖粮食,每个人都只想囤粮而不会?想卖粮,疯狂囤粮给自己的未来增添几分?把握。
必须有特别特别好的关系才能让别人卖粮食给他。
喜很快务色到了可能的人选。
连山氏。
连山氏聚族而居,自治一城,为了不被任何人找麻烦,据说寻常年月里城中便囤积着?足够整座城吃五十年的粮食。
不是仅够城中贵人吃五十年的粮食,是城中几十万人吃五十年的粮食。
对于这个传言信的人不是很多。
囤粮能理解,但囤着足够所有人吃五十年的粮食,这得对饥/荒有多深的心理阴影才能囤食囤到这份上?
可考虑一下很多神裔氏族的寿命,再考虑一下官序课文里的小冰期周期....囤食囤到这份上还真有可能。
思考与观察中喜终于抵达少昊部与貊国前线的营垒,见到了少昊君离,见到人时喜的眸子不由流露出了惊艳之色。
喜从前没见过君离,只听说过君离很美,如今一见,传言根本没有描述出全部。
她一直以为辛氏公族的美貌已经很出色了,未曾想竟有更出色的。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喜觉得这话仿佛是在少昊侯打造的。
玉给人的感觉总会有些柔美,但君离的美一点都不阴柔,多年征战领军的英武与天人般的皮相完美糅合在了一起。
喜脑海里不由闪过一个念头,或许辛侯这些年给少昊侯的帮助是冲着眼前的美色。
蒲阪王城里有很多关于少昊侯与辛侯的传闻,真真假假难以判断。
喜估摸着是真的。
如此美人在眼前,除非身体有问题,力不从心,否则正常人很难忍住不尝尝。
当然,可能是少昊侯中看不中用。但即便中看不中用,这张皮相做饭也很增添食欲。
辛侯居然说分?就分了,完全没想过把人带回家,着?实神人。
君离面无表情的看着?走神的喜,总觉得喜内心想的东西很失礼。“辛侯让你来见我做甚?”
前?脚从龙伯族出来后脚就来找他,这种事?也?只有辛筝做得出来,即便如此君离也很好奇辛筝究竟在做什?么。
回神的喜将自己出发时辛筝让自己带的书函呈上。“大君托我将此书函交予少昊侯,少昊侯见了自会明白。”
君离与辛筝的联系因着?瘟魔肆虐而稀少,送信要么用禽鸟要么用人,前?者鬼知道路上会?不会?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疫病又不是只传人,至于用人传信,沿途不是关卡封锁就是瘟疫横流,多想不开啊。
这也?使得他与辛筝的书信往来变成了如果正好有公务往来时捎个信。
君离疑惑的接过书函打开,取出里头的信纸摸字迹,笔迹是辛筝的,没让人代笔,但笔力仿佛弱了些许。
信函的内容并不长,就是告诉他,她并非要与龙伯结盟,也?不是要捅他刀子?。
因为修道路水利修得有点凶,而她许诺给人的待遇是隔天吃一顿肉,辛原上自己养的肉食不够吃了,还有奶粉,给幼崽吃牛羊乳成活率更高也?更健康,但辛国的氓庶们太能生了,牛羊乳也不够吃了。
瞅了瞅周围的邻居,龙伯恰好能提供她需要的东西。
只是单纯的贸易,当然,肯定会?对少昊部造成一点影响。而因为需要的量太大,不可能瞒得过他,辛筝就不瞒了,写下了这封前?因后果明明白白的书函。
君离同不同意不打紧,反正她就是通知一声。
君离看完沉默须臾,问喜:“辛国还研究不同食物对幼崽的生长的健康影响?”
喜理所当然道。“当然要研究,不研究怎么知道幼崽怎样吃才能长得健康?”
虽然孩童的夭折率很高,但辛筝有命人对每个夭折孩童的生活作息与饮食做登记,再通过对比那些没夭折的来判断两者的不同是受了什?么影响。
有什?么成果都会登在邸报上,这也?促使了邸报开始盈利,不管是什么身份,总归是要做父母的。
君离闻言露出了错愕之色,须臾,道:“是这个道理。”
喜总觉得君离的语气很复杂。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普天之下几个人会?研究这个?
君离问:“可否等我一日,我想给辛侯写回信。”
喜表示没问题,她本就有事?要在沃西境内停留一段时间。
君离也没真的让喜等足一日,不到两个时辰便将一封书函以及一只尺长的匣子,交给了她,知道她打算从云水回辛国还给了她一枚可以在沃西境内自由往来的符节。
“辛侯身体可安好?”
果然有旧情且旧情难忘。
喜道:“辛侯的身体已养得差不多了,少昊侯无需担心。”
也?不是完全养得差不多了,只是恢复了大半,至于剩下的,御医表示只能细水长流慢慢的调理。
但喜也?没忘了君离的身份,再怎么有旧情,辛侯与少昊侯也是两个国家的君主。
君离拧眉。“已?她身体出过什?么问题?”
“去岁条邑大疫,辛侯困于其中,又有洪水,为了抗洪,辛侯在洪水中泡了数个时辰,身体不免小病了一场,所幸最终无恙。”喜道。
君离的眉头拧得更紧。
被水泡几个时辰就病了,辛筝的身体底子?不可能这么差?
他练锻体操练到现在身体越来越结实,水里泡一天都不可能生病,同样练锻体操的辛筝不可能这么弱不禁水。
喜察觉到异样,问:“少昊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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