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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是很神奇的东西,你以为你忘却了的记忆其实一直都在潜意识深处保存着?,只是不一定翻得出来罢了。而祖先的记忆,你以为随着先人的逝去也跟着?消亡了,只留下文字还?保留着?些许记忆残篇,实际上?,还?有另一个地方也保留着?这样的记忆残篇。
只要有正确的手段,潜意识里的记忆能够翻出来,集体潜意识大海里保留的深刻的记忆同样也能翻出来。
略有不同的是,非常手段翻前?者容易将记忆的载体给?玩坏,翻后者,因为记忆的载体已经消亡,或者说,现在所有物种都是载体,危险得反倒变成?了潜入集体潜意识大海的人。
青婧无言的看着?面前晃悠过去的自己绝对没见过的物种幻影。
这颗星球上?究竟有过多少物种?
为什么集体潜意识大海里会?有这么多智慧物种留下的记忆?
集体潜意识大海这么不讲究的吗?什么物种都能留下痕迹?
最重要的是,集体潜意识大海的原理是什么?
没有人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所?有存在的事物既然诞生必定有其诞生的原理,集体潜意识大海的原理是什么?
这世?上?的谜题可真多。
“不过,谜题不多才有意思啊。”青婧感慨道。“探索的趣味就在于解谜啊。”
感慨完了青婧继续下潜,终于看到了点不一样的东西。
一只金赤色的神鸟翱翔在无数黑洞之间,万千翎羽片片褪落,每一片翎羽上?都沾着?血,无声的诉说着它们并非自愿褪落。
青婧情不自禁的凑近想看清怎么回事,未及看清便猝然被一股强大无比的力量余波扫过。
“噗....”
自床榻上骤然坐起,一口血喷在皮草为里丝绸为面的被褥上?,还?没来得及擦嘴便又连着?吐出了好几口血。
吐出的殷红的血液并非纯粹的液体,夹杂着?若干内脏碎块。
“师姐你又对自己做了什么?”
一边吐着?血一边下意识五指化为食人的藤蔓攻去,藤蔓蔓延到一半终于反应过来对方方才的称呼是什么。
师姐。
这世?上?有资格喊她师姐的只俩人。
青婧收回了藤蔓,看向出现在自己卧房里的人,白衣如月光,容貌瑰丽,气质比起二十五年前的青涩沉郁倒是开阔了许多,整个人皎皎如月,判若两人。
只眉头有些恍惚,到底是看着?长大的孩子,青婧一眼看出这是受了刺激。
“师妹变化真大。”青婧抬袖擦了擦脸上的血,和蔼可亲的对形容瑰丽的少女招了招手。“过来让师姐仔细瞧瞧,都有点认不出来了。”
望舒迟疑了下,还?是走了过去,才走到床前?青婧便跳起来一拳揍在她脸上。
望舒下意识想还手,但很快变成格挡,然而比起一直有元照顾的她,多年搞事多年被人追杀的灾难君王身手无疑更敏捷。
青婧并未去找兵器亦或是用藤蔓,而是纯粹的拳拳到肉,但她本身的体质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改造,全力的一拳能打死一头牛,望舒只挨了一拳便吐出了好几颗牙齿。
青婧乘胜追击一拳又一脚很快将望舒的鼻梁打断打歪,牙齿与牙床道别,骨头发出痛苦的呻/吟,断成两截,连望舒被踹飞后撞上?的梁柱都晃了几晃。
挨了几拳面目全非后望舒也不忍了,握拳反击,同样拳拳到肉。
再坚实的梁柱也扛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撞击,很快倒塌,墙壁梁柱多出倒塌坍塌后宫室也化为了废墟。
葛天侯大半夜收到消息赶来时俩人还在打,拳打脚踢,时不时随手抓起点什么砸在彼此的脸上,砖石木料乱飞。
葛天侯一靠近便见到一块碎砖飞来,若非多年来从未停止过锻炼习武,哪怕意识到了也躲不开,但躲得了一块也躲不了一大片,忙不得退出,让人给?自己取了一面盾才安心观察怎么回事。
发现这俩下手虽然非常狠,哪疼就往哪揍,打得彼此满地找牙,内脏碎片时不时吐,骨骼断裂声不绝于耳,但以他对青婧的了解,这根本死不了人。至于另一位,虽然不认识,但看对方被打得满地找牙时不时吐带着内脏碎片的血还?能还击,并且青婧始终没用藤蔓和毒攻击人本身就证明了很多。
拿着盾保命却又不敢离去的葛天侯自然也被正跟泼妇流氓掐架似的俩人发现了,本来没在意,但砖石木料甚至牙齿骨头乱飞,盾面乒乒乓乓的,俩人很快默契的休战。
青婧坐在废墟里整理着?自己的衣着,擦着脸上身上的血,校正骨头。
看俩人不打了,葛天侯这才小心翼翼的凑到女儿身边。“疼吗?”
“不疼。”青婧回答,和内脏破裂,以及她曾经对自己做过的实验比起来,这点疼完全不算什么。
葛天侯为这个回答噎了一瞬,最终还?是不为难自己,示意了下正在废墟里翻找之前?被打掉的牙齿的望舒。“她是?”
“我师妹。”
将牙齿找全的望舒将断掉的牙齿塞回了嘴里,牙齿与牙床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引来了葛天侯与青婧共同的侧目。
咯吱咯吱的声音消失后望舒被打得一颗牙也没有的牙床也恢复了正常,每颗牙齿都回到了该在的位置。
“人?”葛天侯问。
巫女的年龄不能看外?表这是常识,每一任都是巫女都是顶着?一张没有任何皱纹始终皮/肉紧致的脸到死的,哪怕继承传承时已白发苍苍也会?在成为巫女后返老还?童。可那也只是返老还?童,并无这般夸张的身体素质。
青婧回答:“纯种的。”
完全看不出来。
牙床恢复了正常,望舒将鼻梁掰正,再做了个抻腰的动作,身上骨骼一阵移动,断裂与错位的骨骼也恢复了原位,除了衣服上?灰尘血迹多了点,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望舒走到了俩人身边。“望舒见过伯父。”
“巫....您好。”葛天侯下意识想说巫女,但想到巫宗如今的情况,以及巫宗的优良传统,自己与青婧的血缘可不是什么好事,这可不是单纯的女儿的同门,而是理论上能要自己命的尴尬存在。
“我只是一个流亡者罢了。”望舒道。
葛天侯道:“只要陛下想,总能回去的。”
比起自己的女儿,他觉得任何人都更适合成?为巫女。
望舒笑了笑,她想,的确可以回去,但她不想,遂看向还?在校正骨头的青婧。“师姐气可消了。”
“你可曾有过一丝后悔?”青婧问。
望舒的脸上露出了迷惘的神色,很快道:“师姐不是能读心吗?”
“我读不了巫女的心。”青婧道。
“我不后悔。”望舒语气坚定的重复道;“我永远不会?后悔。”
青婧突然觉得手痒还?想继续揍人。
“她爱我待我如亲生骨肉并不能改变她在屠杀令上落印的事实。”望舒道。“你便是打死我,我也是如此说。”
青婧默然。
对叛逆者屠族屠城的政策始于炎帝,但炎帝一生只用过一次,明显是拿来杀鸡儆猴的,并且为了防止后人滥用,明确规定:必须王与巫女一并落印,至少半数十巫与薪火台议事大殿的公卿支持才能通过。因为被奸人蒙蔽而误杀了人难道就不是杀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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