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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足以确定是在宁柏平定斡端之乱之前。
当然敏锐的秦涓知晓,让阿奕噶这样惊慌的一定不是农栗王的死,应该还有其他原因。
他听到阿奕噶近乎沙哑的声音:“新来的王是扩端,贵由的亲弟弟,乃马真·脱列哥那的儿子,宁柏的表哥。”
闻言,秦涓猛的看向阿奕噶。
若是从乌笃的信里告知他们这一点,那就说明扩端就任河西至少是半个月以前就传来的。
秦涓低不可闻的声音问道:“我们不会是被软禁了……”
“没有,不算是。”阿奕噶勾唇浅笑,“别多想。”
他不知道是在安慰秦涓还是在安慰自己。
总之最糟糕的结果就是被软禁,但是他们这样又不像。
最让人愤怒的是农栗王已薨,他们却以农栗王的名义让他们进学堂。
阿奕噶得知此事后只能让手下的人秘密去查。
不日后,他的人查到扩端的女儿刚刚出生,所以扩端现在在凉州不在沙州。
现在处理沙州之事的仍然是农栗王的人。
如果是这样,也许农栗王之死和宁柏无关,也许如军医所言是旧疾复发病死的。
他们只能再等等,等雪别台将军见过扩端之后再启程东归。
要等到什么时候,他们谁都不清楚。
只是。
十五的那日清晨,曰曰的院落前来了一个人,这个人他们都见过几次,是宁柏的随从,或者说是宁柏的宠奴,一个涂脂敷粉的金国人,肤色白皙,凤目流光的女真少年。
极布扎不敢说话,抱着松蛮走了。
从这个女真少年出现在这里的时候,他们的院子里许多随从和奴才都表现出了不自在。
来人唤妃檀,常被与他熟悉的人喊作妃奴或檀奴。
妃檀是个笑容温雅语气谦卑的少年,十六七八的年纪,声音婉转的如同一个姑娘。
曰曰不喜妃檀,没抬过正眼看他,妃檀也不生气,他缓缓说出,宁柏想要见秦涓。
曰曰一听,这才抬起眼皮:“你主子要见秦涓?”
妃檀温柔的笑:“是的,奴才的主子想见秦涓,特让奴才过来。”
曰曰跳起来了:“他见秦涓作甚?不对!他什么时候知道秦涓的!”
妃檀似乎是很认真的回忆了一下,才温柔的笑道:“或许是郗吉小姐在去安荻枯的路上对我家主子说的,郗吉小姐说有个少年年纪小小却很会规划营帐,伙夫营被他打理的仅仅有条,所以那夜吉哈布营遇袭,她才能在最短时间内将伙夫营转移……宁柏大人还特地赞赏过郗吉小姐的才智呢。”
曰曰又不是傻子,一听便知,这宁柏是来要人来了!
卧槽哇,曰曰恨不得一脚踢开面前的桌子,可是不能发脾气,不能表现的太明显了!
“不行,秦涓还得留下陪我练字,你让宁柏大人自己过来找秦涓,见一面还是可以的,多了不给见。”
“……”极布扎抱着松蛮听壁脚都听的有点无语。
松蛮刚吃过药,也许是察觉到屋中有些不对劲,也许是身体还没有好彻底,他很安静的趴在极布扎的肩头。
屋中,妃檀却是依然好脾气:“奴才明白王世子护他心切,但我家主人不会为难秦涓的。”
是不为难秦涓,但你们是在为难老子。曰曰差点没把桌子掀了,好半天才将袖子里的手摁住了。
“秦涓!”曰曰大喊一声。
秦涓阴沉着一张俊脸从门外进来。
“你跟他去一趟,天黑之前不回来就给本世子一辈子别回了。”
“……”
秦涓静默的跟着妃檀走了,他此前从没有单独见过宁柏。
他不懂,那个宁柏为何想要见他一个小人物,绝不会是因为郗吉的三两句话而已……而且,这个时候宁柏也没有伙夫营需要拿来给他一个骑兵打理……
没有这么简单。
秦涓如此想着,也希望宁柏不要因为伊文王世子要了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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