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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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影山的否定，宫侑来不及再做解释，就被同伴们叫回去集合了。

离别前，宫侑和影山说，“如果实在想不通，欢迎深夜电话请教，我会好好教你的哦，飞雄。”

可惜，宫侑最后并没有得到这个机会。

影山很巧合地从另一个前辈那里，间接地明白了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感情。

那个晚上，沿着一个人夜跑也不会迷路的线路，影山无意间在宿舍附近的公园看见了田中前辈和已经毕业的清水前辈。

他们两个人背对着影山，并排坐在椅子上。

因为是非常熟悉的前辈，即使只有背影，影山也在昏暗的路灯下认出了他们。但是这一刻，他们给影山的感觉很不一样，异样到让影山觉得这不是他所认识和熟悉的前辈。

很快，影山就察觉到他们这种异样感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两个人是不是在交往？

交往。

高一打入全国大赛后，排球部在学校变得非常有名，他也收到过女生的情书或者告白，但是影山对此的态度是不予理睬。

他不需要除了排球以外的东西。

他只想变得更强，遇到更强大的对手，然后赢下每一场比赛。

但是此时此刻，看着他们柔和的背影，影山突然觉得……有那么一丝痛苦和羡慕。

去年三年级的前辈们毕业，这次比赛落幕后，田中前辈他们也会离开。这些前辈教会了他什么是一个队伍，也教会了他该怎么和人相处，他真得很感谢他们，不像……

及川前辈。

那张脸就这样突如其来地闯进了他的脑子里，震得影山胸口一痛。

想见他，突然很想见他。

在输掉全国大赛的这个晚上，影山想要见到那位性格恶劣的前辈，哪怕猜到他可能只会对自己说些什么‘小飞雄，你果然还是比不上及川前辈’这样的话。

影山仰头望着天空，原来是这样啊。

会怀念那些对他照顾有加的前辈们，却唯独想见那个对自己十分恶劣的前辈。

原来是这样。

影山转身又重新开始奔跑，这个晚上，他的确明白了一些原来并不明白的事情。

及川前辈是自己一生想要超越的对象，也是自己一生都会凝视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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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牛岛离开白鸟沢宿舍的时候，在学校门口看见了一个“老朋友”。

及川彻。

作为同届不同校的排球部主力，牛岛和及川经常在比赛中狭路相逢，对于及川和影山之间那种互相较劲的关系，他多少也知道一点。毕竟高中时代，及川曾在他自己输给乌野之后，却和他说什么要小心他慢慢成长起来的后辈。

字里行间，隐约透着骄傲的味道。

那个时候，牛岛有过一刹那的疑问。

及川到底是讨厌这个后辈？还是喜欢口中这个脑子不怎么好使的后辈？

但是不论及川是怎么想的，事实上在他出国以后，牛岛没有察觉到影山和及川之间有太多的联系。即使有，也会像那张合照一样，影山会拉着他的袖子，将东西分享给他看。

“及川。”

“牛岛，看来你是真得很想见到我家可爱的后辈。从白鸟沢出发到北川第一，只需要30分钟，可是你却整整提早了2个小时。”

“所以，你在这里做什么？”

牛岛的性格非常实诚，但是他的声线天生低沉，加上体格比同龄人更加高大，即使不说话，也有着霸气外漏、浑然天成的威严感。

不过，及川对这种威严感只觉得厌恶。

王者相争，只有一方胜。

“当然是为了保护我可爱的后辈啊。”及川两手环抱，说得理所当然，“虽然小飞雄还完全比不上伟大的及川前辈，可毕竟是我毕业后，未来队上的正二传手，身为前辈的我怎么可能让他单独和身为敌人的你待在一起呢。”

他今天之所以打消了去接小飞雄的念头，就是为了先对付眼前这个真正的敌人。

及川将自己一早打理地十分满意的头发随手一撩，之前还一副笑嘻嘻的面孔骤然变得肃穆冷漠。

“所以呢？牛岛你找我家的小飞雄，到底要做什么？”

“我没有义务告诉你。”

牛岛平淡地说完，就径直就往北川第一的方向走，完全不顾还杵在后头的及川。

“哈？！”

及川跑到了牛岛的旁边，阴阳怪气地念道：“牛岛，让我来猜猜，你不会是因为我不肯去白鸟沢，就来纠缠我的后辈吧？我告诉你，你想都不想要，我家小飞雄天天缠着他的及川前辈，喜欢我喜欢地不得了，哎呀，真是赶都赶不走，人格魅力这种东西啊，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所以……”

牛岛突然停住了步子。

及川斜眼一瞟，牛岛的脸上虽然什么表情都没有，不过现在他应该明白了吧，在小飞雄的问题上，他是不可能战胜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