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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沈砚北从上饶郡回京雍复命时已是八月初。当初对沈砚北个人能力有所质疑的朝臣们都?乖乖闭上了嘴。
这位年轻的状元郎不?仅把地震赈灾一事处理得漂漂亮亮的,更是把一场极有可能蔓延至大范围的恐怖蝗灾在极短的时间内扑灭,他们扪心自问,根本就做不?到!
于是沈砚北在众人或赞赏或忌惮的目光中升官加职了——连升两级,成为一名从四品的官员!
这恐怖的升迁速度绝对是大齐甚至前朝有史?以来官员升迁最快的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沈砚北太年轻了,还?不?到二十五岁。丞相当年由正五品的翰林院掌院升迁为能有资格入文渊阁拜相的四品阁臣可是花了五年时间,可沈砚北竟在一年之内连升四级,一下子就获得了入阁的资格!
这妥妥的阁臣预备役让一干大臣意识到沈砚北是皇上眼前的真·红人,即便沈砚北接下来再无?亮眼的政绩,熬个三五年,也能在三十岁前入阁,成为大齐及前朝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阁臣!
简直是官途坦荡、前途无?量!
如此后?生可畏,不?少人明里暗里恭贺,升官还?没发财的沈砚北很高兴地收下了众人的道贺。
他现在是四品官了,能有资格上朝了吧?
答案是没有。
一般能上朝的都?是有实职的官员,如六部四品以上官员,可他还?是个没有什么?实权的翰林官。
沈砚北叹了口气,算了算了,他这官当得还?没多长时间,总不?能一步登天?,而且以他媳妇的品级,无?事不?朝,他犯不?着一直纠结这事。
车马劳顿地从上饶郡赶回来,赵御给他放了几天?假,让他好好歇歇。
不?用去翰林院当值,沈砚北也没能闲着。酒楼已经装修好了,他要准备酒楼的开张事宜,地里的辣椒已经成熟,可以采摘,还?有春小麦也要收割了。
作?为同福酒楼的雍京分店,同福酒楼还?是秉承了老店的装修风格,一楼大堂卡座,二楼雅间。
刚好从上饶郡带了一批腊干蝗虫回来,沈砚北用飞蝗宴作?为噱头,大肆宣扬蝗虫的药用价值和?其?如何美味,又在城郊数村发布收购蝉蛹的消息,把收来的蝉蛹作?为第二道特色菜在酒楼开张当日推出。
因酒楼装潢风格独特,菜式新颖,酒楼开张当日便吸引了不?少不?差钱的客人上门品尝,一时客盈满门。
让苏青泽帮忙看店,沈砚北就去楼下村指挥村民采摘辣椒和?收割春小麦。
一望无?垠的葱绿间点缀着无?数喜庆的艳红,不?认识的人还?以为种植了什么?花卉。可走进一瞧,就会发现这植物的特别之处——植株不?大,上头却挂满了小拇指般大小的红果子,还?一簇蔟如花绽放,面朝天?空。
沈砚北随手摘了根辣椒品尝,舌尖连绵不?绝的辛辣感?让他眼睛一亮。
楼下村的村民及时浇水施肥除草,辣椒长得很好,打的辣椒品质也很好,他很满意。
雇佣了数十名村民花了三日时间把辣椒采收完,又安排人及时追肥浇水和?把辣椒晒干存储起来,沈砚北转头去看春小麦的产量。
由于打理得当,春小麦的产量增加了近五成,但还?达不?到沈砚北心中的预想,可这产量却让村民们兴奋不?已。看向沈砚北的目光简直像看土地神一样。
这回增产近五成,那下一回种植就有可能增产更多,一代接一代地培育下去,最终能种出最优良的品种!
挑了其?中颗粒饱满的春小麦留种,其?余全都?入库,沈砚北转头又买了五十亩良田作?为试验田。冬小麦九月中下旬就能播种,这时候就得先把肥堆好,把地整好备用。
挑了品种优良的冬小麦种子,沈砚北把如何浸泡种子如何催芽的方法交给楼下村村人,忙得脚不?沾地。
长安街新开张的同福酒楼二楼雅间内,苏青泽正在吃新鲜出炉的炸蚱蜢和?蝉蛹,他对面坐着的冷峻青年深邃的黑眸看着那碟子散发着诱人香味的炸虫子根本就没有动筷的意思。
看他不?下筷,苏青泽干脆给他夹了一筷子:“很好吃的,你试试看!”
青年从善如流地都?试了,而后?微微颔首:“不?错。”蚱蜢和?蝉蛹炸得酥透,洒了一些他未曾吃过?的调料在上头,风味十分独特。
少年很早之前就曾在信里和?他提过?同福酒楼,言同福酒楼无?论是装潢还?是点心菜肴都?十分与?众不?同,如今同福酒楼开了分店,他终于有机会来尝尝少年口中的美味,更难得的是这一回是少年邀他出来的。
“那你觉得炸蚱蜢好吃还?是炸蝉蛹好吃?”
赵御并不?重口腹之欲,但少年问了,便认真地想了想,道:“把炸蝉蛹比做牛肉的话,那炸蚂蚱就是羊肉,更具风味。”
苏青泽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炸蚱蜢鸡肉味嘎嘣脆!但炸蝉蛹也很好吃!
看少年吃的停不?下嘴,赵御目光渐软,给他盛了一碗清汤。
苏青泽鼓着腮帮子吱唔两声,看他碗里还?是空着,便给他夹了一块红烧排骨。赵御面不?改色地把排骨吃掉后?就搁下了筷子,自己还?是不?动筷。
苏青泽疑惑地抬头看他一眼,赵御眸色深深,凝望他的眼神深沉而炙热。苏青泽若无?其?事地移开眼,又给他夹了一筷子白灼菜心。赵御还?是如此,苏青泽给他夹什么?他就吃什么?,自己不?主动夹菜,也不?说话,就只默默吃菜。
气氛一时有些冷。
“你……生气了吗?”苏青泽黑白分明的双眼直视他,握着筷子的手微微用力。
这段时间赵御政事繁忙但还?是抽时间出来陪他,偶尔情不?自禁也会对他做些亲近的事,可都?很节制。只是他虽受着,可从不?主动。
赵御终究是掌握天?下人生杀大权的皇帝,自己这样晾着他,态度暧昧不?明,他的耐心终会被磨光……
赵御眸色沉了沉,不?语。果然是生气了,谁让自己这般恃宠而骄?苏青泽抿了抿唇,垂下眼,可下一刻一只温厚的大掌覆在他头上,耳边传来赵御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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