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鱼塘营业中【第一条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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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落地窗上的男人眉头紧皱，神色凝重地仿佛在做什么生死抉择，可他的手却按在胸前掀着腰部的衣服，露出的腰腹变成了一块随意涂抹的画板。

他的眼神在室内的各个地方飘移，就是不敢落在如今掌控他身体的“画家”的身上。

肌肉的紧绷让姜遥注意到了傅远的紧张，他微微抬起头，对方假装出来的严肃和冷静在他眼里如同无物，他一眼就能看穿。

姜遥放下手里的工具，突然一抬脚凑上前去坐在了傅远的腿上。

傅远：！！！

猛然拉近的距离让傅远不由自主地将目光重新放回到姜遥的身上，他还没开口，一双手臂就搭上了他的肩膀，甚至绕过了他的脖颈，之前似有若无的玫瑰香气一瞬间变得浓郁起来。

“傅远哥哥，你好像很紧张？”

姜遥笑吟吟地看着傅远。

他突然觉得男主还挺有意思的。就比如现在，他一与男主对视，男主就躲，那双眼睛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着他，好像他是什么会蛊惑人心的妖怪。

傅远垂下眼，声音有些沙哑，“快点化妆吧。”

“可是傅远哥哥你这么紧张，我不好化啊，你看这肌肉都是紧绷的，就算化好了待会儿也会散掉的。”

傅远抿着唇，似乎真的开始思考他给姜遥制造出的麻烦，就在他想着要努力克服一下自己的紧张的时候，一只手伸过来抓住了他的手，然后引导着他的手放在了另一处柔软的肌肤上——

傅远睁大了眼睛，他现在不止腰腹紧绷着，全身都僵硬了。

“傅远哥哥是第一次做模特，有点紧张是正常的，我懂。平时可能也不会这样露出身体给别人化妆吧，不过没有关系的，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算是比较私密的空间，你可以稍微放松一点的。”

“只有你一个人露出身体好像不太公平？你看看我的，感觉到了吗？放松下来的肌肉就应该像我这样。”

姜遥在他耳边轻声道。

傅远的意识本能察觉到一种微妙的危险，但是很快他就跌进了那灿烂笑容织成的陷阱里。手下的肌肤确实放松得如同一块柔滑的丝绸，随着接触的时间增加而愈加温热起来，似乎还能感受到肌肤下流淌着的生命力。

这是姜遥的……

傅远忍不住动了动指尖，然后听见姜遥“呀”了一声，他顿时像被炮仗炸到了一样猛地抽回了手，整个身体都往后仰，像一条鱼似的从姜遥的腿下溜了出去。

姜遥满脸无辜地看着他，“……你的手指勾得我有点痒。”

傅远背着身不敢看他，平复着粗重的呼吸声，整个人带着一种压抑的焦躁感，面对着落地窗沉默。

姜遥有一会儿没有说话，阳光晒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都懒洋洋软绵绵的，他干脆躺了下来。

“傅远哥哥，给你五分钟哦。”

五分钟后，傅远才稍微平静了下来，这次他学乖了，他死死盯着客厅沙发上一个玩偶的眼睛，不管姜遥怎么动作也不移开视线，好似就要这样对视到天荒地老。

姜遥完成了化妆的任务，开开心心地端起摄像机，又开始嘱咐人摆出各式各样的姿势。

他想一出是一出，傅远倒是听话地说怎样就怎样。姜遥让他摆出第一次见面时的眼神，还教他卷起袖子，露出腰部和半截锁骨，光打在他破损的侧脸上，仿佛猝然跌入绝境而拼死搏杀的凶兽。

拍完一组照片，姜遥检查着摄像机，傅远低声问，“你喜欢拍照片？”

“是啊。”

“经常拍吗？”

他问得不动声色，姜遥却一下子就猜到了他的用意，抬起眼看着他笑了笑。

“没有哦，只有遇见让我动心的作品，我才会花时间拍摄。”

傅远心头一热，脑子发昏，一句话没过脑子就蹦出来了，“所以我有让你动心吗？”

姜遥惊讶地看着他。

傅远猛然意识到他刚刚说了什么，然而如今也拯救不了了，他也不能将说出去的话再收回来，只能硬着头皮辩解，“我是说你愿意拍我……嗯，说明我是一个好作品，对吧？”

姜遥一直叫他哥哥，他既然说好了要做姜遥的哥哥，动心这种话还是太不适宜了。

哪有人会对自己的哥哥动心呢？

“傅远哥哥或许能成为我最完美的作品哦，”姜遥对他眨了眨眼睛，“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傅远胡乱嗯了一声，他的情绪还是乱七八糟的。实际上，从今天下午踏进这个房子开始，他的情绪就好像不受他本人控制了。像是不小心落进了蛛网的猎物，捕食者轻轻动一动，就能牵动他全部身心。

接下来的拍照过程也都十分顺利，姜遥让人靠在泳池边的时候，傅远似乎已经习惯了，也不再感到紧张。他脱去了大半衣物，在水里面游动，目光盯着前方的镜头，慢慢地真的像极了一头凶猛恶鲨。只是随着越游越近，他的目光聚焦在一个人的身上，化成了似水般的温柔。

姜遥很满意一下午的拍摄成果，虽然他有些道具都没有拿出来。

不过……想到那些出格的道具，姜遥看向对面正在整理自身衣服的傅远，认真思考了一下。虽然傅远现在对他的容忍度很高，但是也不好说真的能容忍到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