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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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里，谢遮和萧昀坐在一道用晚膳。

萧昀夹了块八宝酥鸭：“明儿是不是小白兔就去翰林院报道了？”

谢遮筷子一顿：“……小白兔？”

“不像么？”萧昀笑说。

“……穿了官服可能不太像。”

“去。”萧昀笑骂。

敢几次三番说官服不看的，也就谢遮了，不过他是皇帝，他说了算，他看着就挺顺眼挺看的。

谢遮见他心情挺，踟蹰几秒，问：“他……陛下准备如何？”

“什么如何？”萧昀似笑非笑。

谢遮咳了声：“陛下不打算……”

谢遮没往下说。

“先看看他什么态度吧，”萧昀语气模棱两可，过后玩味地看着谢遮，“怎么，指挥使要撺掇朕狎玩臣子？”

谢遮义正言辞道：“陛下想要什么人行。”

“是么，”萧昀嚼着饭，“朕瞧你也挺满意的，模样，还熟，知根知底。”

谢遮吓得筷子一抖：“……微臣先前胡言乱语。”

萧昀笑得欢，随意道：“你觉得他会是什么态度？”

谢遮道：“主要是不知道他记着多少，厢房里是断然不记得的。”

谢遮瞥了眼萧昀，显然是又想到了昨晚。

萧昀眼带威胁，笑而不语。

谢遮咳了声，心照不宣地往下说：“前头就不清楚了，总也不至于忘得一干二净，我瞧他被长翎卫找着的候，多半还没完全迷糊，可能醒了还能记起来些。”

“他若是觉得陛下对他有意，照他的性子，也说不准会……顺水推舟。”

萧昀筷子一顿。

谢遮觉着玩，昨夜也琢磨过这问题。

谢才卿本来就不是什么安分人，十五岁那年纪，旁人还是个愣头青呢，他倒，已经通透玲珑到能写个奏折哄一国之君开心了。

还是个拒不入朝的奏折。

奏折可没那么写，学问深着呢，皇帝日理万机，哪有空面见那么多臣子，绝大多数臣子只能通过奏折和皇帝交流。

大到奏折内容、字迹、排版，小到用词，能影响皇帝对上奏折之人的观感，大程度上决定了此人是升还是贬。

奏折的每个词臣子得反复推敲。

他自己观摩学仿了少说千份奏折，才勉强入得了陛下的眼。

马屁也不是说拍就能拍的，又要揣摩对方心思，又不能叫对方觉得居心叵测，尺度极难把握。

谢才卿十五岁，就把这两门多朝臣一辈子弄不的学问修到炉火纯青了，所以他当才格外看他。

这人聪明绝会道，尤其会哄人开心，还精于钻营，擅长走捷径，瞧着乖巧，其实野心勃勃，不然当初也不可能胆大妄为求到他府上了，胃口大着呢。

俨然不是什么淡泊名利之辈，又是这贫寒出身，不可能不想出人头地，位极人臣。

而现在最的捷径，就摆在眼前，他会不动心思么？

萧昀一边嘴角挑了下，面无表情：“朕可不信，他那么大，做不出来。”

谢遮笑说：“他又不傻，清楚祁王肯定不会放过他，定是要最快寻个靠山庇佑他的，朝中能让祁王忌惮收手的，左不过就那几个，还一把年纪了，人下有小的，再赏识他，凭什么为他舍了一老小和祁王作对？不值当的，他一个刚入朝的，压根没什么能让人为他掏心掏肺的东西呀。”

“继续说。”萧昀眼底笑意更甚，面上不露声色。

谢遮道：“他寒门出身还天□□服配饰不带重样的，他能不知道自己模样如何？臭美着呢，这事儿他自己这么一琢磨，容易就明白自己在达官显贵眼里头，最值当最能快速给人带来回报的就是他这一身皮相了。”

“他知道陛下对他有意，陛下是一国之君，是天下第一美男子，还不吝宠爱，”谢遮瞥了眼萧昀，咳了下，“……长公主和祁王还步步紧逼，他自是快就清楚该怎么选了。”

萧昀似笑非笑：“你又知道了。”

“……陛下英明。”谢遮一笑，他白日想通了，皇帝把祁王昏厥的事栽赃到谢才卿身上，可不就是逼他一把。

毕竟兔子逼急了还会投怀送抱呢。

萧昀慵懒一笑，倒也没解释他其实并非全出于此意，只是欣然由他说。

谢遮心骂了一声老狐狸，忍笑道：“到候他顺水推舟送上门求陛下爱怜庇佑，陛下也顺水推舟，抱得美人归。”

萧昀大笑指着他：“你觉得他真的会？”

谢遮心道自己真成了毫无贞操拉皮条的了，脸不红心不跳道：“这有什么？微臣虽不男子，但这事京城多得是，朝臣间也不少，青年才俊间尤其多，有什么丢人的，他又不是个女子，私底下同男子如何如何，又无妨他日后娶妻生子，他要是个女子……说不定能生下太子，自是更愿意了。”

“陛下若是玩腻了，聚散，他还能谋个差事，再不过了。”

萧昀笑容愈深，从尹贤手里接过巾帕揩了揩手，懒散道：“其实还有一。”

谢遮一愣。

萧昀说：“他若是敌国奸细，他一定会顺水推舟巴上朕。”

谢遮：“陛下英明！”

萧昀由衷感叹道：“朕真是越发聪明了。”

谢遮：“……”

膳用完了，宫人上来收拾，萧昀起身，刚要和谢遮去散散步，外头小太监跑进来：“陛下，状元郎在外头求见。”

皇帝一怔，和谢遮对视一眼，纷纷有些不可思议。

居然这么快。

萧昀努力绷住嘴角，面无表情道：“让他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你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