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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桃是真?的醉到神志不清了。
能认出傅寻止这个人?,是和他相?处太久,她的身?体习惯了他的味道,他一过来就知道是这个人?。
这个欺骗了她感情的王八蛋!
池桃越想越来劲儿,那些清醒时被生生压下的,惊世骇俗的念头,都借着这次醉意,一并发泄出来。
她像只炸了猫的小猫,两?只爪子死命地扒着他脖子,整个人?往上蹭了蹭,努力在他怀里支棱起来,与他平视。
小脸红通通的,还有未干的泪痕,眼睛旁边一圈肿的像核桃一样,一看?就是哭狠了。小鹿眼像蒙了一层雾,迷迷糊糊的,眼底没有焦距。
和他视线对上,池桃眨了眨眼,衷心地夸奖他:“你长得还挺好看?。”
傅寻止:“……”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池桃又开始逼逼了:“比傅寻止那条狗好看?多了,要不要当我男朋友,我们气死他。”
“……”
“她喝醉了。”坐在沙发上的女人?突然开口。
夏颖是醉了,但也没完全醉。
和池桃一起骂渣男是真?的,现在,在这里向?傅寻止提问,也是真?的。
她手肘撑着沙发扶手,托着脑袋,饶有兴致地看?着他:“高?中的时候,我就很好奇,像你这样的,不在乎别人?感受的神仙,会不会不可自拔地喜欢上一个人?。”
他会答应给同学讲题,也愿意帮老师组织班里活动,不是因?为他想,是他作为班长,出于责任,不得不这么做。
傅寻止骨子里是个冷血的人?,他之所以答应,是因?为在他眼里,这些人?对他构不成威胁。
他给他们讲多少题,他们都不可能超越他,拿到第一。
同理,所有人?都是这样。
他过分?早熟,像是早已超脱了世俗之外?,将一切事?情做到完美,再回过头,漠然地看?这个世界。
感情这种,注定会成为累赘的东西,他并不需要。
夏颖看?出了这一点,所以选择沉默,明知不会有结局的事?情,她不会去尝试。
在远处默默看?着他就好了。
直到池桃的出现。
站在山脚的少女,远远瞥见神明的真?貌,甘愿每天?爬上山顶,只为见他一面。
少女的坚持不懈终于感动了上天?,上天?给予了她和神明同行的权利,她每一天?都在闪闪发光。
却不想,少女终究只是少女,而?神明,是没有感情的神明。
夏颖承认,自己没有池桃那样的勇气,也无法拥有她的恒心。
她甚至无法,像池桃那样,不顾一切地去喜欢一个人?。
“你如果真?的喜欢池桃的话。”夏颖叹息似的,“就不要再离开她了吧。”
傅寻止抱着怀里,像八爪鱼一样缠着他的小姑娘,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夏颖。”他头一次和她道谢,“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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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寻止抱着池桃,一路人?,接受了不少人?的注目礼。
期间,王一民给他打来个电话,表示亲切的问候:“听夏颖说你把池桃带走了?牛逼啊。”
“嗯。”怕她抓不稳摔下来,傅寻止托着八爪鱼的屁股,另只手空出来接电话,没什么表情地说,“池桃带的那个朋友,那个明星,你们玩完你记得把他回去,就说池桃说的。”
“池桃不是说让他跟着她回去——”王一民话说到一半,瞬间明白了男人?的意思,不怀好意地笑,“不想他来打扰你们是吧,我懂我懂。”
八爪鱼的脑袋埋在他脖颈间,过了闹腾的那个点,开始犯困,一点一点的,昏昏欲睡。
许是被王一民的声音吵到,她嘟哝了声,毛茸茸的脑袋不自觉地在他颈边蹭了蹭,像是要转醒。
傅寻止直接把电话掐了。
他走到停车场,打开后座门,想把软成泥的池桃塞进去。
“不要。”感觉到有一阵大力想把她拽下来,池桃抱得更?紧,两?只脚悬空着挂在他身?上,一晃一晃的,不依不饶道,“你必须得答应和我谈恋爱。”
傅寻止懒得和醉得神志不清的人?讲话,可池桃这样和他僵持着也不是个办法。
他彻底败给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判断她还剩几分?理智:“池桃,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池桃乖乖巧巧的应,“你是比傅寻止那条狗还要好看?的美人?。”
“……”
这是真?的一点脑子都不剩了。
也不知道这算是骂他还是夸他,傅寻止压着火儿,难得有耐心继续问:“那你为什么想和我谈恋爱?”
“因?为你长得比傅寻止好看?。”
简单到直白的回答。
小姑娘脑子没剩多少,力气倒是很大。傅寻止拿她没办法,只好顺着她的话,问着没有意义的问题:“那如果我和你谈恋爱,你就愿意放开我吗?”
“不可能。”池桃想都不想,“你得跟着我去见傅寻止。”
好家伙。
他倒也想看?看?,他要怎么跟着她去见他自己。
小姑娘所有的力气都集中在手和脚,抱着他的地方,脸蛋红扑扑的,像涂了一层胭脂,红唇翘着,泛着点儿水意。
看?着让人?很想上去咬一口。
傅寻止压制住漫上来的,想亲她的冲动,被这个醉鬼的逻辑逗笑,只揉揉她的脑袋:“那我怎么跟你去见傅寻止?”
小姑娘脑袋歪在他肩上,闻言,沉默了一会儿,似乎真?的有在,用迷糊的大脑,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
过了半分?钟,她终于思考出了一个不是很好的结果,肉眼可见地蔫吧了下去,闷闷道:“我不知道他家地址。”
“他电话我也打不通。”池桃声音越来越低,渐渐混上了点儿哑,好像又要哭出来了,“电话打不通,微信也不回我,我想找他都不知道他家地址。”
他离开以后,池桃才猛地意识到,自己对傅寻止的了解少得可怜。
他知道她家地址,见过她父母,知道她所有联系方式,包括微信小号。
她拥有的,除了电话号码和微信以外?,再无其他。
她不知道他住在哪,不知道他的家庭状况,不知道他以前的生活经?历,也不知道他如今的性格是如何形成的。
她好像拥有这个人?。
又好像,从来不曾拥有过。
就像夏夜的一阵风,葱郁的树叶随之晃动,落下几片绿叶。
树叶是树的痕迹,是风存在过的证明,风却径自吹向?远方,来无影去无踪。
池桃清醒的时候,从来不会说这些话。
她会阴阳怪气,看?他不顺眼,非要事?不会主动找他,平日里恨不得离他三?十米远。
傅寻止做好了她会生气,会狠狠骂他的准备。
可池桃什么都没说。
对于高?中的事?情,她闭口不提,也没有问他任何缘由。
他以为她不在意了。
原来只是,全部藏进了心底,用名为理智的枷锁,把它们锁了起来。
直至今日,枷锁断裂,藏不住的委屈,像被囚禁许久的野兽,冲破牢笼,嘶吼着向?他扑过来。
傅寻止艰难地抿了抿唇,垂眼看?向?靠在肩上的那颗脑袋,心脏的位置像有几十根小针在扎,带起细细密密的疼痛感。
他的离开混杂着很多因?素。
替父母报仇,让那群老不死的下台,手握大权,拿回那些本该属于他的东西。
况且,正?如池远所说,有了足够的实力,他才可以彻底把她庇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池远作为一个商人?,父母和妻子都英年早逝,空有大量财产,唯一的亲人?只剩下池桃一个女儿。
待在傅寻止身?边太危险,他是绝不可能允许池桃再出事?的。
所以,傅寻止和池远达成约定,等他有了与她般配的身?份,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追求池桃。
这本该是完美的计划。
唯一的变数,就是池桃本人?的感受。
没有人?会愿意,毫无缘由地在原地等五年。
再深的爱意也不会。
傅寻止给池桃的备注是“兆兆”。
这还是高?中的一次,他给池桃补习数学的时候,小姑娘做完一张卷子,咬着笔帽,突然说:“傅寻止,我们商量一下,你别叫我池桃行不行?”
她这个要求很莫名其妙,傅寻止皱起眉;“你又想干什么?”
“叫全名,就会给人?一种很生疏的感觉,就和老师点名,或者爸妈很生气的时候,才会叫我全名一样。”池桃巴巴地看?着他,眨眨眼,掰着手指给他举例,“你看?,穆穆,王一民,时绥他们,都喊我桃桃的。”
傅寻止漫不经?心地嗯了声,低下头,继续给她改题。
见他这么敷衍,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池桃有点儿不高?兴,跺了下脚:“傅寻止!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嗯。”少年抬眼,眸色很淡,“如你所说,很多人?都喊你桃桃,也不差我一个。”
“差的!”
池桃睁大眼,不满地反驳他。想了想,她又觉得他说得也有点儿道理,妥协道:“那好吧。”
傅寻止以为这事?儿在这里就算翻篇了。
池桃又开始作妖:“那你喊我兆兆吧,我妈妈偶尔会这么喊我,也只有她一个人?会这么喊。”
“不过她现在也开始喊我桃桃了。”池桃笑眯眯地看?着他,眼睛弯弯,像发现了什么宝藏,亮晶晶的,“那就只有你一个人?喊兆兆,够特殊了吧!”
傅寻止本是不愿意的。
他厌恶和人?建立亲密关系,允许池桃的靠近,不过是因?为她太过聒噪。
一个不乐意就要在边上叽叽喳喳的,怎么说都不肯停,直至他妥协。
为了避免池桃再因?名字这个问题,对他揪着不放,傅寻止不得不答应她的要求。
时间久了,竟然也不自觉地,习惯了这个小名。
现在,林青竹因?病去世,真?正?的,名副其实的,只有他一个人?喊她兆兆了。
是他一个人?的兆兆。
想到这,傅寻止喉咙滚了滚,眼底情绪晦暗不明,他单手托住她臀部,空出的手,顺着她的细腰,缓缓向?上,到背,再到漂亮的天?鹅颈,最后,扣着她后颈,把她摁向?自己胸口,心脏的位置。
这个姿势没有刚才舒服,池桃在他怀里不安分?地动了动,男人?的胸肌很硬,搁得慌,她呜呜地叫了半天?,他才放手。
被他这么一摁,八爪鱼慢吞吞地放开缠着他的手,改撑着他的肩,非常自觉的,从他怀里跳了下来。
“我看?错你了。”池桃神情悲痛,字字泣血地指责他,“你和傅寻止那条狗一模一样,一丘之貉,都是一言不合搞强制play的渣男!”
傅寻止懒得再听她发酒疯,拖着她腰把人?抱起来,丢进车后座,利落关上门。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池桃连个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你要是再动。”望着后视镜里,试图从车子中间的储物台爬到驾驶座的小姑娘,也不介意她听不听得明白,傅寻止慢条斯理道,“我可以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强制pl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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