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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时的宁凭渊却似乎什么也听不见一般,脸上闪过一丝脆弱,随后浑身散发出了黑色光芒,将他整个人罩住,比方才白南的黑气更甚。白南和连勋都没见过他这幅模样,顿时将火苗燃向敖若。然而还未等到他而人出手,就见宁凭一个闪身冲到敖若面前,快速出手掐住他的脖子,狞笑道:“那你就和他们一起去陪葬吧。”

烈月宗的掌教呵斥道:“畜生,你祸害苍生,怎地还如此执迷不悟!”

宁凭渊不为所动,正欲掐断敖若的脖子,敖若苍老的脸上却忽然笑了,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道:“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茅屋的事吗?”

宁凭渊一愣,眼里的杀意更重:“死人就不会知道了。”

说着,他怒吼一声,整个清都山响起阴森森的声音,听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他松开手,双手直击敖若的胸前,敖若不敌,吐出一口鲜血。

穆予安忙别过头,听见几声骨头碎裂的声音。

敖若倏地笑了:“当年那件事本来是可以避免的,是谁导致的呢?”

宁凭渊眼前闪过几个片段,本就恍惚的意识更是迷糊了,几乎失去神智,脑中嗡嗡作响。

就在这时,敖若一剑刺入他的腹中。

穆予安吓得脸色都白了,下意识地一脚踹过去,却被另一个人拉住了。

他看过去,是浦方,原书的主角攻,也是害得原主凄凉一生的人。

蒲方说:“这位姑娘有些面熟。”

“面熟你妈个鬼!”他用力地拍开对方,走到宁凭渊面前,黑色光芒将两人罩住。

即使宁凭渊身上中了一剑,但依旧站得挺拔。

他看着那些血,感觉脑袋晕得慌,伸手摸了他的脸,轻声道:“宁凭渊,这里是清都山,没有什么隐星宗,只有你的昊穹宗,和大家。”

宁凭渊眼睛微动,感到身上多了一个温暖的身体,垂下眼眸,见穆予安晕倒在他身上,手还紧紧地捉着他的胳膊……

穆予安迷迷糊糊地做着梦,似乎又见到了入魔的宁凭渊。

“不要!!”

他猛地坐起来,冷汗连连。

云屏喜道:“你终于醒了!来,先喝水。”

他愣了愣,接过对方的水,喝了几口才问:“刚刚凤阳宗的人是不是来攻打清都山了。”

“不是。”

闻言,穆予安动了一口气,庆幸只是一场梦。

谁知云屏下一句却是:“不是刚刚,是三天前。”

“什么!”他掐了掐胳膊,马上看着她,“那后面怎么样了?”

云屏回忆了一下:“当时尊上魔怔了,我们在下面看着好慌,天上就是一团黑雾,他抱着你走出来,然后联合左右两位长老,将凤阳宗和烈月宗的那些人打得屁滚尿流!”

“那些人只是跑了而已?”

“当然了,尊上本就内力受损,受伤后又受了刺激,直接解决他们还是有点难度的。”

“也是……”他愣了一下,才猛地反应过来,“他受伤了?!”

云屏点头:“是啊,现在还没醒呢,白长老说他这次受得伤可严重了,估计一时半会醒不来。”

穆予安掀开被子就往外跑。

“哎呀,你慢点!”云屏在后面喊道。

他充耳不闻,满脑子都是宁凭渊当时的样子,非但不觉得可怕,反而心疼得很。

一进寝殿,见白南和连勋二人守在床边,他慢慢走近,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宁凭渊安静地躺着。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白南轻声道:“你醒了,这次够晚的,主要还是沾染到了他的魔气。”

穆予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问:“他为什么会失控?”

“这个……我们也不清楚,看来,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告诉我们。”白南叹了口气,“等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们的,直接撕开他的伤疤的话,痛得很。”

“嗯,我知道。”

白南给连勋使了个眼色,两人起身准备出去。

白南手在他肩膀上搭了一下:“我们要去修补一下内丹,你看着他吧,毕竟……你是能将他唤醒的人。”

待两人离开后,他才缓缓蹲了下去,注视着宁凭渊的面孔。

他服侍了对方这么久,也见过很多次睡颜,但没有哪一次像这般安静。

似乎宁凭渊的所有睡梦,都在与噩梦交缠,到底他经历过什么呢?

“叫你平时那么讨厌,这下遭报应了吧。”他道。

半晌,他又说:“你会睡多久?要是太久的话,我就不伺.候你了,好累的。”

“我跟你说,你最好赶快醒来,不然我就在你脸上画乌龟!画王八!”

他自顾自地说了半天,对方也毫无动静,他只好放弃。

之后的每天他都守在床前,瞎说个没完,干脆将心经也带在身上,晚上就在寝殿背书。夜深时,他眼皮打架得厉害,便趴着床边睡了过去。

外面月色朦胧。

宁凭渊缓缓睁开眼,侧目看着熟睡中的美人,宁静美好,眼底微微泛起一阵涟漪。

他微微一动,倏地怔住了,眼眸微垂,见自己的手被紧紧地握着,手心传来阵阵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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