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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铮手足无措,不敢再忤逆什么,乖顺地回到赫连倾身边。
“混账话说够了,心里可痛快了?”赫连倾抬眼看着他,问道。
罗铮看着他唇边血线,心里揪作一团,根本不敢再说什么。
赫连倾见他慌得面无血色,忍不住将梗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你这套说辞我听了百遍千遍,若易地而处,你感受如何?”他沉声道,“死不足惜……我以命换你,你就如此辜负我。”
冷脸唬人失了作用,那便换个法子。赫连倾有意将话说重,一脸的失望神色却并非作假。
“入阵救你,此事以主仆身份断之,自然荒谬至极。”赫连倾冷静说道,“你或许是以下属的身份入阵,我却非是以主人的身份救你。”
此话出口,赫连倾看着罗铮的表情,静了片刻才问道:“你明白吗?”
罗铮点了点头,忍不住又靠近了一点。
“坐下。”赫连倾示意道,见人听话地坐到床边,才继续开口。
“你离开我身边后,为何遍体鳞伤,又为何会受律岩威胁入了死阵?”
罗铮不答,赫连倾也不逼迫。
“退一万步讲,”赫连倾缓和了语气,问道,“你为了我连命都不要,我为何不能为你受伤?”
抛开身份不谈,这个问题也压得赫连倾心绪不畅,难解难消。
“又何至于你寝食不安,连闭眼片刻都做不到?”
罗铮眼中涌起的雾气在闪动的烛光下显得异常清晰,赫连倾看得一愣,紧接着听到了他未料得却正中心窝的答案。
“属下心疼。”他垂了视线想掩去眼中热意,声音却是控制不住的轻抖。
原来不只是自责,不只是愧疚。
赫连倾心内波澜四起,面上竟依旧是冷静,他问道:“心疼的滋味好受么?”
罗铮不明所以,依心摇头。
赫连倾便轻声道:“那你这样子,可知我也会心疼?”
罗铮猛地抬眼,倏然一口气屏在胸口,胸腔内却“砰砰”地跳个没完,震得人心里酸软一片。
罗铮绝非软弱之人,他克制着眼中的汹涌酸意,双眼充血通红却不见半分泪意。
赫连倾叹了口气,僵着手指挑过床上薄衾将他罩了进去,下一刻就见那薄衾无声地颤抖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那一盏残烛“噗”地灭了,屋内陷入一片黑暗。
赫连倾微抬手臂圈住罗铮,笑着道:“罗铮,蜡烛灭了。”
“嗯。”罗铮含糊应道。
赫连倾笑了笑,撩起薄衾也钻了进去。
“庄主小心腕伤。”罗铮小心翼翼地伸手过来扶了一把。
赫连倾手指尚不能动,但并非失了触觉,黑暗中看不清什么,但狭小的空间里太容易摸清彼此位置。他着手背轻轻贴了贴罗铮的额头,见他哭出汗来,忍不住一阵心疼。
“别动。”罗铮哑着声音,捧住赫连倾的手,“伤还没好。”
赫连倾笑了笑,靠过去与他额头贴着额头,缓声道:“罗铮。”
“在。”罗铮应道。
赫连倾像耳语一般,低声道:“这十五年,除了复仇我没有别的念想。”
“律岩想杀我,我便让他杀,我与他说活着无趣,并非骗他。要做的事已做了,做错的也不可挽回,这世上我未给自己找到留恋。”
赫连倾的语气平静又决绝,让人听得心慌。
他又笑了笑,才继续道:“可他用匕首抵着平安符时,我突然不想由着他了,因为,我舍不得你。”
赫连倾说完在罗铮额头落下一个吻,带着笑意的轻吻。
“所以,我说是你救了我,便当真是你救了我。”
罗铮颤抖的唇凑了上来,一下一下地轻触,近乎虔诚。
赫连倾由他胡乱吻着,直到他尝到了他嘴角咸涩的热泪,才慢慢回应起略显慌张的人来。
“别哭。”赫连倾安慰道。
“属下没哭。”鼻音浓重的人否认得异常坚定。
赫连倾不与他辩驳,只是认认真真地加深了这个吻。
轻薄的衾被下,空气带着热意,一切细小声音都无限放大在耳边。这个血泪交加的吻给他们彼此传递着的,都是失而复得的庆幸和述不尽的珍惜。
这一夜过后,虽然并未完全解了罗铮的心病,但某庄主倒是看开了许多。罗铮虽说性子单纯却并非糊涂之人,往日种种若说只是主从间的服从与付出,倒要怪赫连倾看不清了。
正如医仙所说,赫连倾聪明得很,他有时间又有耐心,罗铮整日舍不得离开他半步,言听计从到……老医仙甚至怀疑他被下了药。
“这岛上还能有您不知道的药吗?”赫连倾语气恹恹,忍不住驳了一句。
他刚被医仙接好手筋,整个人苍白如纸,下巴上还挂着冷汗。
医仙医术高明不假,但不知是否是在岛上独居久了,话又多又密,吵得赫连倾不仅伤处疼得钻心,连头也痛了起来。
“我哪知道你小子有没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手段。”医仙乐呵着,收拾起他那薄如蝉翼的短刃,那刀面竟一滴血也没沾上,果真是神器。
“师父,让庄主休息吧。”唐逸这几日倒是更吃惊于赫连倾的好脾气。
从天光大亮到现在日薄西山,庄主双手的断筋总算是接起来了,包扎好后,他都忍不住觉得头晕眼花,师父竟还能絮絮叨叨地与庄主斗起嘴来。
精力这般好,实在让人看不下去。
“好好好,你快些收拾,快些收拾。”医仙只收了他的宝贝刀,便站在一旁催促起唐逸来。
嘈嘈杂杂中,赫连倾闭了眼睛,几乎是立刻便陷入了沉眠。
再醒来时,竟然已是第二天的晌午。
不出意外地,他一睁开眼睛便看到了罗铮……和医仙、唐逸以及他另外三个暗卫。
一屋子的人守在床前。
“你看我就说嘛,饿也该饿醒了不是!”医仙开心得笑了笑,转头对罗铮道,“我就说不用担心吧!”
赫连倾原本觉得头痛好了许多,这一瞬间竟又觉得脑仁一跳一跳地疼了起来。
“都下去。”赫连倾有些不耐烦,苍白着脸吩咐起自家暗卫。
“是!”韩知、张弛、陆晖尧几人自然是领命即走。
命是医仙救的,断筋是医仙接的,这栖身的岛也是医仙的,医仙怎么说也是个年过百岁的老前辈了……
赫连倾再不耐烦也对他敬重有加,因此那话倒真的只是赶走自己暗卫而已。
罗铮小心地将他扶坐起来,小声问道:“属下可否留下?”
赫连倾未答话,只是对他笑了笑。
医仙坐在床边道:“早晨给你手腕伤处换药都没醒,快把罗铮吓死了,一步也不让我离开。”
唐逸在一旁听了,也无语地摇了摇头,看了目瞪口呆的罗铮一眼,来不及同情就推门走了。
赫连倾却只是微笑了一下,道了声谢:“有劳医仙费心。”
罗铮端了杯温水过来给赫连倾润喉,然后才将桌上的药膳一件一件挪到床边的小几上来。
医仙瞧在眼里,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嘱咐了几句便也背起手出了门。
房内安静下来,赫连倾看着坐到床边端着碗勺要喂他的人,问道:“吓坏了?”
罗铮回道:“属下只是有些担心。医仙说话一向爱添油加醋,庄主不必当真。”
“是么?”赫连倾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张口接过罗铮喂过来的膳食。
药味浓重,可他几乎饿了两天一夜,此刻竟意外觉得好吃起来。
差不多吃完了一半,赫连倾才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昨日听医仙说起一事。”
他停顿了一下,笑着问:“你可知情话是什么药方?醒了之后可还能用这副药?”
许久未有过地,罗铮“轰”地涨红了脸,结结巴巴道:“属、属下不会说情话。”
“那说了什么?”赫连倾挑眉道,“你可是一刻不停地说了一夜的话?”
这倒是事实,罗铮点了点头。
赫连倾略有些吃惊地看着罗铮,转念又觉得自己吃亏,难得眼前人说了些心里话,他却一句也未听到。
想及此,赫连倾要求道:“既是说与我听的,须得我听到才算数,都说了哪些话待会儿重新说给我听。”
红着脸的人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不扭不捏的样子看得人心生欢喜。
那不过是他们拥有彼此的漫长人生中短短的一个下午,罗铮说起的每一件事、每一句话,听在赫连倾耳中都与全天下最甜蜜的情话无异。
罗铮所说与他昏迷的那天夜里是否全然相同他并不清楚,可是赫连倾知道,以后罗铮对他说的每一句话,他都不会再错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
终于有一次我说到做到啦,辛苦大家一直陪我到现在,我们一起讲完了庄主和罗铮的故事。
抱住你们,不撒手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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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我会准备起来的,然后会全文修改一遍。给大家鞠躬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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