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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晚上,一场会议到六点才结束。
乔赫回到办公室时,秘书们正在井然有序的工作的当中,正手速飞快敲键盘的大秘起身道:“乔总,小少爷在您办公室等您。”
乔赫还没说话,他身后的赖高晓先咦了一声:“好久没见小少爷了。”乔赫走向办公室,赖高晓带着笑低声问,“夫人是不是也来了?”
他对这位传说中的夫人十分好奇,今日终于可以一睹芳容了。
大秘却耸了耸肩,同样低声回:“没有。”
乔赫打开门,乔司南吊着两只小腿安静地坐在会客区的沙发上,肩上还背着他的小书包。一个女秘书单膝跪在矮桌旁,将一碟切好的蛋糕放在他面前。
除此之外?桌子上还有不少?其他食物,炸鸡、冰淇淋、甚至一份附近酒店外?送的肉酱意面。
乔司南什?么都没有动,坐着不说话。
秘书见了乔赫立刻起身,恭敬欠身后退了出去。
乔赫走到乔司南对面的沙发,坐下,“你妈呢?”
“太奶奶生病,妈妈去看太奶奶。”乔司南吐字清晰地说。声音有点小低落,似乎也在为太奶奶担心。
乔赫轻轻皱眉。
定好了周末搬回江畔别墅,把她奶奶接过来,出了什?么事需要提前匆匆赶回去?
他叫来赖高晓:“查一下司家那边什?么情况。”
赖高晓应下,十五分钟后再次敲门而入,语气略有几分凝重:“讨债公司上门闹事,老太太受了刺激昏倒,急性胃出血,医院下了病危通知。”
司真接到电话,让老梁把孩子送到乔赫那儿,匆匆打了辆车回平兰,赶到县人民医院。
小县城的医疗条件比市里差太多?,县里最好的医院也都显得脏脏破破,手术室外?的凳子像是常年没有清洁。
张丽一个人坐在那儿,司真跑过去的时候,发现她在哭,肿着两只眼睛。
“奶奶怎么样了?”司真跑得太急,有些喘不上气,说不清因为天冷还是害怕,她两只手都在发抖。
“还没出来呢,”张丽抹了抹眼睛,没好气地瞪着她,“你不是不管吗,现在回来有什?么用?人家指着你奶奶破口大骂的时候你在哪儿呢?”
司真慢慢走到手术室白色的门前,心脏像被人拧碎了。
张丽骂着骂着便哭起来:“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嫁进你家,莫名其妙就要给人做后妈,跟着你爸几十年,一天好日子都没过过。家里什?么事都是我操心,他什?么都不管,一年也不见得拿回家多少?钱,现在还欠了一股债……司志明这个孬种,王八蛋!”
她骂什?么司真都没有反应,呆愣地站在门前。
奶奶有胃癌,去年做手术切掉了三分之二的胃,刚才电话里她才知道。
上次奶奶说胃上长了个小东西切掉了,她曾经往这方面想过,可是追问下奶奶告诉她是良性的。
她骗了她。
司真恨死了自己。
是她自私,丢下奶奶跑那么远,几年不回来;
是她没用,奶奶含辛茹苦把她养大,满心盼望着她能有出息,她却没让奶奶享过一天福;
是她疏忽大意,那天接到张丽的电话,就应该立刻回来带奶奶走的。
要是她早一点,但凡早一天,奶奶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躺在手术室生死不知……
她恨不得杀了司志明,也恨不得杀了自己。
司志明是个混蛋,她也是。
“妈,手术还没结束吗?”司梦雅和刘利赶了过来,“我给你带了点饭,你在这儿等一下午了,先吃饭。”
张丽哭得声音都哑了,手里拿着一张皱巴巴的纸巾,擦了擦眼泪:“不吃了,我哪儿吃得下。”
“多?少?吃点啊,你中午就什么都没吃。”司梦雅皱着眉,瞥了司真一眼,顿了顿道,“司真,你也过来吃点东西吧。”
司真转过身,神色似乎有些恍惚,却又显得诡异的平静。
“司志明呢?”她问。
司梦雅愣了下,这是头回听她直呼这个名字。“爸的电话还是打不通,我给他发了短信,不知道他看?到没。”
司真点点头,又?转回去,盯着那厚重的门。
期间有医护人员小跑着送血袋进去,门短暂开合的空隙,司真本能向里面张望,除了蓝色的帘子,什?么都没看?到。
门再次打开,穿着手术服的年轻男医生走出来,司真已经一动不动地站了快两个小时。
“家属在吗?”医生拉下口罩,语速很快地问,“病人需要大量输血,我们医院的O型血备用血不足,附近医院也很紧张,需要从市里血站调运……”
“可以采血吗?”司真立刻问。等市里血站送血过来,少?说也得三个小时。“医院或者附近应该有O型血的人,我去想办法。”
她转头看向张丽和刘利:“你们是什么血型?”
直系亲属间输血引发TA-GVHD副反应的几率远高于非亲属,她和司梦雅都不可以。
张丽已经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我是B型血。”
刘利道:“我也不是O型。”
“我是。”
乔赫沉稳的声音便是在这个关头响起。
司真的目光越过张丽等人,望着走廊上大步走过来的男人。他走得很快,乔司南跟在他屁股后面,跑得也很着急。
“你找到也没用,”医生说,“按规定我们是不能采血的。”
“为什么不能?”张丽红着眼睛喊起来,“我们愿意输血,你凭什么不给我们抽?”
医生的脸色就不大好了:“我已经说了,只有血站才有采血资质,你以为抽个血就能马上给她输吗,不懂就不要嚷嚷。”
张丽声音更大了:“你们血又?不够又?不让我们抽,耽误抢救你们医院负责吗?”
医院最害怕遇到这种蛮不讲理的病人家属,知道她是担心奶奶,司真皱眉提醒:“你先不要吵。”
然后看着医生,“我记得卫生部有采血的规定,急需输血的情况下,只要具备检验乙肝丙肝和艾滋抗?的条件,可以进行采血,不知道我们医院有没有这个条件?”
她也着急,但说话仍然有条理,态度和气,医院脸色这才缓和一些:“咱们医院真的做不了。你们耐心等一等,我们已经优先调用明天的常规用血,但病人失血很多?,其他的就要等市中心血站……”
“需要多?少??”乔赫问。
他强势而冷漠的气场令医生停下,看?了他一眼:“至少还要2000cc。”
乔赫拧起眉心,看?了眼手表:“一个小时内我会让人送过来。”
年轻医生被他斩钉截铁的气魄唬住,愣了一下,又?满是怀疑地说了句:“你能从哪儿弄来。”
医院都做不到的事情,他当然不相信这个人能做到。
乔赫没理会他,目光在司真脸上停留几秒钟,低沉的声线充满安抚的力量:“别担心。”
他大步走出去,边拨出一通电话。
司真不知道乔赫有什?么办法,如果从圣济医院送血过来,并不比血站需要的时间短。但他既然说了,就不会有问题。
司真低头,乔司南站在她跟前,仰着小脸,眼神明显在担心。这会儿她才找回一点力量,蹲下身把他跑歪的帽子扶正:“南南吃晚饭了没有?”
“吃了蛋糕。”乔司南说。
爸爸急着带他过来,没有吃饭,但是让他拿了一块秘书阿姨买的蛋糕。
“累不累?”司真问。已经夜里九点多了,往常他都该睡觉了。她在凳子上坐下来,把乔司南抱到腿上,“妈妈抱着你睡会儿吧。”
乔司南摇摇头,挨到她怀里。
不到一个小时,便有护士匆匆将紧急调过来的血袋送到手术室。
司真看?到袋子上平兰附近军区医院的标志。有些部队医院因为后勤需要会设置部队血站,但性质特殊,并不提供其他医院使用,也不知道乔赫怎么打通其中关卡的。
血的问题解决了,司真的心还悬在嗓子眼,落不下来。
下午五点进的手术室,一直抢救到现在。
她害怕奶奶会丢下她,害怕自己以后连家都没有了。
她控制不住地在想,如果自己没有离开那五年就好了。
至少奶奶生病煎熬的时候,自己会在她床前尽孝,守着她,照顾她。疼痛难忍的时候,不必一个人咬牙死撑。
假使今天是一场死别,至少她也陪伴过奶奶五年的时光。
假使今天真的是一场死别,她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软软的触感落在脸上,司真回过神,才发现自己靠在墙上,眼泪流了满脸。
乔司南用小手轻轻帮她擦眼泪,可是妈妈一直在哭,他扁着嘴,眼眶也蓄起泪水。
司真连忙抹了把脸:“南南不哭了。”
“妈妈也不哭。”他包着一汪泪,忍着没哭。
“好,妈妈不哭。”司真抱紧他,轻声道,“我们都不哭,太奶奶很快就出来了。”
身旁的位置有人坐了下来,熟悉的气息萦绕在她四周。
“吃点东西。”乔赫说,将打包的一碗粥递到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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