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叁拾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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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上仙尊:“......”
一时竟不知如何?接话。
不等无上仙尊说话,项衡便站出来,出言制止,“你懂什么?无上仙尊做得每一件事都经过深思熟虑,其中深意,岂是你能置喙的?”
尤念不甘示弱,“既然有深意,为何不说来让我们知道?弟子求知若渴,恳求仙尊赐教。”
闻言,无上仙尊轻轻一笑?,放开花时锦,走到尤念身边。
她与尤念对视,语气很温柔,“那以你之见,本尊让花时锦亲手杀掉骨皮妖母,有何?不妥?”
尤念疑惑抬眉,道:“不妥之处,我方才不是说了吗?”
“时锦师妹是骨皮妖母的孩子,再大义灭亲,也?总会有限度。就算她能亲手击杀骨皮妖母,下手也?不会有旁人狠绝,又怎么能惩罚到骨皮妖母?只是徒增花时锦的痛苦罢了!”
“所以为什么要如此煞费苦心,劝说花时锦动手呢?既费时、又费力,事倍功半。”
被尤念这样反驳,无上仙尊丝毫也不恼怒,却也并不回答,而是回眸轻轻瞥了项衡一眼。
项衡马上懂了无上仙尊的意思,站出来解释道:“让花时锦亲自动手,并不只是为了惩罚骨皮妖母。更重要的目的,是为了验证花时锦向道的决心。”
“只有她大义灭亲,亲手杀掉骨皮妖母,我们才能确认她绝对客观、公正,才能相信日后妖族血脉觉醒时,她不会走火入魔,为祸人间。”
听到这样冠冕堂皇的话,尤念暗暗磨了磨牙。
她的情绪逐渐失控,道:“花时锦方才已经说了,她知道骨皮妖母罪孽深重,无论无上仙尊怎么惩罚,她都不会有怨言。这还不够证明她的向道之心?吗?”
“倒是你们口口声声说着虽然骨皮妖母罪孽深重,但不会牵连没有犯错的花时锦,此时却逼着她对自己亲娘动手。”
尤念深深呼出一口气,“这难道不是在惩罚花时锦吗?”
闻言,无上仙尊轻轻笑?出了声,道:“你之前?插科打诨,说想替花时锦出手,是因为你下手更狠。方才就被激得说了实话。”
“你请命诛杀骨皮妖母,只是在心疼花时锦罢了。”
尤念从容应答:“时锦虽然还没拿到甲子,但也?算是我的师妹,我自然心疼她。”
“而骨皮妖母残害无辜女子,我也?险些成了它们的盘中餐,我自然也痛恨她。”
她回答得滴水不漏,从容不迫地与无上仙尊对视,“仙尊,稍稍放过花时锦,和严惩骨皮妖母,明明不是两难之事。”
“花时锦身体中固然流着妖族的血,可不知比世?上多少人更善良,甚至同情心?泛滥!她这样的人,当?初在玄武宗,杀一只骨皮妖都手抖,就算来日血脉觉醒,也?不大可能滥杀无辜、为祸人间。”
“......退一万步讲,就算她来日真的走火入魔,无上仙尊有此等修为,到时再出手,自然可以轻而易举控制她,难道不比现在逼迫她弑母更好么?!”
闻言,无上仙尊却是摇了摇头。
“尤念。”无上仙尊缓缓念出她的名字,“本尊没有想到你会这么维护花时锦。”
她看着尤念,仍然在微笑?,“你不是很讨厌她圣母的性子吗?”
闻言,尤念瞳孔巨震,道:“什、什么?你怎么知......”
她说了一半,便停了下来。
那银白色的权杖轻轻撞击在地面之上,一层透明的灵力便将无上仙尊与尤念两人包裹,将众人都隔绝在外。
无上仙尊这才缓缓开口,“你很有天赋,本尊很看?好你,也?许你会是本尊的继承者。只不过你现在还太年轻,太看重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所以,有些事情,还需要本尊替你出手。”
说完,她便转过了身子,透明灵力屏障慢慢散去。
无上仙尊瞥了骨皮妖母一眼,又看?向花时锦,微笑道:“本尊觉得,尤念说得有几分道理。”
“所以本尊现在再多给你一条路。你可以选择亲手杀掉骨皮妖母,来证明自己的向道之心?,或者......去不死秘境中苦修无情道,而你的母亲、父亲和姐姐,本尊会用最公正的方法处置。”
无上仙尊注视着花时锦,“你想怎么选?”
花时锦抹了一把?自己的眼泪,毫不犹豫地道:“我选去不死秘境。”
尤念是真的没有想到无上仙尊如此......巧舌如簧。
原小说中,将花时锦流放到“不死秘境”明明是她没有对骨皮妖母动手的惩罚。
如今被无上仙尊这么一说,却好像是她大发慈悲多给了尤念一条路一样。
此时,方才被怼了的系统才敢开口,“宿主,你看?,这就是你反抗任务的结果。”
“每一个任务都是结合原剧情、主要人物人设等等,做出的改变配角命运的最优解。”
“你看?,就算你方才试图反抗,花时锦还是因为没有弑母而被流放不死秘境,她死不见尸的结局没有丝毫改变。”
尤念看?向花时锦与骨皮妖母的目光,带着一丝空洞,却是摇了摇头,心?中道:“会被改变的。”
系统:“什么?”
尤念深深吸了一口气,“方才,有一个地方和原书剧情不一样了,会导致后续剧情改变的。”
系统足足愣了半晌,也?没看出来究竟是哪里不一样。
变故却突然发生。
被白雾吊着的骨皮妖母突然挣脱了束缚,手臂伸长,一下将花大人抓了起来。
她狠很掐住他的脖子,全身上下的人皮都爆开,乌黑的血肉四下溅开,再看?不出来一丝一毫花夫人的影子,甚至根本分辨不出人形。
她痛苦地嘶吼了一声,血盆大口长得如同脸一般大,其他五官都被挤到了头皮与脖子上。
以为自己逃过一劫的花时锦瞳孔巨震,嘶吼道:“爹!!娘!!!”
“我不是你娘!”
撑破了人皮之后的骨皮妖母,声音也变得非常奇怪,就仿佛是拿指甲刮蹭磨砂板一样,听起来让人头皮发麻。
“都怪这个男人!哄骗我、欺诈我,教我放弃一切与他在一起。事到如今,还不是护不住我的周全?!我若要死,也?要拉上他一起!”
说完,她便高高举起右手,长而锋利的指甲在白雾之下,闪着瘆人的寒光。
骨皮妖母抬头,看?了花时锦一眼,混着血肉的泪水从眼角滑落,下一秒,她五个刀刃一般的指甲便向花父的要害之处刺去!
无上仙尊也?没有料到眼下的状况,却也瞬间想明白了骨皮妖母的意图。
她勾唇微笑,站在一边看戏。
那指甲顷刻间便要把?花父的喉咙刺穿,千钧一发之际,花时锦将手中的灵刃扔了上去。
她是金丹期的修士,自然可以控制灵刃的方向。
她本意只是想救下自己的父亲,那灵刃原本只是射向骨皮妖母的手腕,并不会伤害到它的性命。
而骨皮妖母,花时锦的娘,却迎着灵刃的方向,改变了自己的姿势。
于是那淡金色的灵刃直直刺入骨皮妖母的喉咙。
紧接着,在其中爆炸开来。
污浊的血肉瞬间被炸飞,喷涌而出的灵力中散发出令人作呕血腥味。金色的烟雾慢慢散去,骨皮妖母的头,“哐”的一声,掉落在了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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