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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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晓雯趴在阳台上逗弄她老父亲最喜欢的银杏盆栽，偷偷竖着耳朵听着客厅里的三位家长的聊天。

“不好意思啊，早先没有告诉你，我和老汪是准备等办婚礼的时候一齐通知大家，这不晓雯还在备考阶段吗。”

张阿姨嗔怪：“家琴，咱俩多少年的关系了，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告诉我？你知道下午那种场面让我有多难堪吗？”

......

转而又拨弄金钱兜叶子的汪晓雯微微一顿。

张剑在看见汪晓雯脖子上的吻痕后，不知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像点着了炮火一样，起身大骂：“婊.子！”

起初，汪晓雯整个人被骂的没反应过来，愣在那里，缓过神后，向来好脾气的她也忍不住回道：“你怎么骂人啊？”

“骂的就是你。”张剑看着老实，嘴还挺毒，“来相亲，头天还跟男人睡觉，不是婊.子是什么？”

气急，知道多说无益，汪晓雯直接看向张玲红，指着对面：“张阿姨，您跟他说说我是不是昨天和您说了我已经结婚的事，结果您把电话给挂了。我觉得不好意思想当面说清楚，还没给我解释的机会，他就......”

真相大白，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张阿姨身上，本来还感激她给自己介绍了这么一个外形上很符合自己心意的姑娘，这会儿，张剑眼里全是责怪和怒意，骂骂咧咧出了咖啡厅，连钱都没给。

张阿姨哪相信汪晓雯的话，怀疑她是故意让自己下不了台，又瞧见她脖子上那明晃晃的印子，心想指不定是汪晓雯不学好，以考研为借口，在外面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立马以长辈的身份拉着她要去她家，结果好戏没看成，得到了这样的一个答案。

何家琴替自家闺女道歉：“不好意思啊，玲红，孩子不懂事，你别放在心上，回去好好跟人家男孩子解释解释。还有，你也是的，这种事情怎么没事先问问我呢，要不然也不至于出这种岔子。”

“可不是，我也正后悔着呢，没考虑周到。”口风一转，又试探问，“晓雯找的是哪家的女婿？我认识不？”

何家琴笑笑：“老陆家不是有个小女儿嘛，她家的儿子。”

“他家？”张阿姨似乎也吃了不小的惊，“那个出国留学，曾经留美工作的儿子吗？”

“嗯。”

张阿姨：“他......他们家怎么看上晓雯的？”

问完，平时再嚣张也知道这么直白有些唐突，赶紧又解释，“你看我这张嘴，这不是他们家的条件太好了，我才......”

“我也纳闷呢。”何家琴到现在也没想明白，“正梅给我的解释是，觉得我家晓雯长得漂亮又乖巧。可不说他们能接触到的层次，就是我们，这样的姑娘还不是满大街一抓一大把。起初我也不放心，就跟天上掉馅饼似的，但小秦那孩子我也是见过的，学识人品没有一样不让人心动，他们又是书香世家，难不成还能骗我们家钱？我就当前半辈子积德，老天给我回报，赶紧让我闺女嫁过去，这么好的女婿不好找啊。”

她长长叹一口。

“是啊。”张阿姨语气酸溜溜，“就是齐大非偶，婚姻易结不易守，这样的家庭更容易出问题呢。”

何家琴：“......”

活了大半辈子的成年人，早就学会了皮笑肉不笑，留她吃晚饭，她说有事，也就没再劝，送她下了楼，才回来准备收拾汪晓雯。

她拿着鸡毛毯子，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外，瞧见死死抵着门的汪晓雯，开口道：“行啊，你厉害了，汪晓雯，现在连长辈都敢戏弄了啊，我平时和你说的话全都当耳旁风了？”

“她算什么长辈。”汪晓雯两手握着门把手，身体却是颤颤巍巍，“话里话外损我，我早就跟她说了，我结了婚了，她还让我去，拒绝的机会都不给，那好，她让我去，我就去啊。”

“那也不是你这么干的理由。”何家琴呵斥，“我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人，不过你这么做，更显得没家教，让别人知道，还以为我没教好孩子，会让你婆婆还有丈夫嘲笑的。”

“秦昇才不会。”

汪晓雯小声顶了一句。

这下，汪母更生气了，上去要扯她的门。

“爸！”

汪晓雯撕心裂肺地喊着，像周边求救。奈何汪父有心无力，刚准备上前，就被彪悍的汪母给推开，自然是没能躲过那一顿打。

秦昇来接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知道汪晓雯在她父母那里，他也就放心地工作完，下班才开车来接人。

按门铃，是何家琴开的，他恭敬地叫了一声“妈”，然后说：“我来接晓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