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心有灵犀一点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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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凡提过妈妈买的菜，又顺手接过热乎乎的油条，咬下一口，只觉外酥内软，香气扑鼻，是刚出锅的味道。回到家，见小乐洗漱完毕，肖泉正给他冲牛奶。

“婆婆，你们买了什么呀？”小乐赶到门口去看。

“小乐喜欢吃什么？舅舅给你变出来！”小凡反手将早餐藏到身后。徐家妈妈一脸宠溺地看着两人，提着菜进了厨房。又拿了碗筷出来，摆在桌上。

小乐笑呵呵地要去看舅舅背后藏了什么，小凡一边躲着一边把他带到了餐桌旁，然后将手里的早餐悉数放下。

小乐见包子、油条、豆浆、米粉、酱香饼，还有些烤熟了的板栗，所有他能想到的，应有尽有，不禁瞪大了眼睛，开心拍手道：“舅舅真好！”

“怎么没听他说‘爸爸真好！’”肖泉吃醋在小凡耳边小声道。

“快吃，吃饱了舅舅送你去幼儿园！”小凡得意道。

徐家妈妈满面笑容地望着他们，望着自己的孩子，有时望得出神，差点落下泪来。

肖泉下午才有课，两人送小乐到幼儿园后，便去了医院。那条坼裂的水泥路已被翻新，原来的宿舍用地被围了起来，里面正在施工，再也找不到旧时的痕迹。

肖泉忽地想到“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花草已枯，庭院已毁，百年老宅已难寻，何处寄托深情？

两人默默不语，只有小卖部的老人家问：“你们现在住哪啊？”

辗转来到菜市场，小凡找到了石磊的那间肉铺。石磊正忙着，小凡便和肖泉到别处转了圈，过了小片刻回来，石磊收拾好铺子，拉上卷闸门，迎着风，说：“好久不见啊！”

“生意好吗？”小凡眉开眼笑地问。

“还不错。”石磊越过小凡跟肖泉打招呼：“泉哥，好久不见。”

肖泉找他握手，石磊先是一愣，然后打趣道：“文明人的交友方式！”

肖泉静如空气般地走在一旁，听两人叽叽歪歪地聊个不停。他看着小凡嬉笑打闹，就想起安安的活泼明朗，所以，就算他再不苟言笑，也是愿意和小凡一起虚度的。

“你一般什么时候收摊啊？”小凡问。

“十点半的样子吧！早上三四点就要起床去屠宰场拖肉来。”石磊说着，就打起了呵欠。

“那也蛮辛苦的。叔叔阿姨好吗？”小凡问。

“好啊！还经常说起你。”石磊说。

“呵呵……我准备晚上喊大伙吃宵夜的，那改为晚饭吧！莫耽误你睡觉了。”小凡说着，又掉转头问肖泉：“姐夫，你什么时候下班？就你的时间。”

“考虑得好周到！”石磊笑着朝小凡竖起大拇指。

“六点。”肖泉道。

“行，那石头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会，我订好地方了告诉你。”小凡搭着石磊的肩说。

“不急，多久没见了。找个地方坐坐，我们也聊聊人生，谈谈理想嘛！”石磊已是呵欠连天，他其实是想中午请小凡吃个饭，算是给他接风。

“聊个头啊！呵欠打成这样，快回去！”小凡凶道：“下午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石磊打着呵欠“哦、哦”两声后，骑上摩托车，一溜烟地不见了。

晃来晃去这么久，都没见到她。小凡觉得心里失落，又似乎松了口气。刚刚一直在想，如果遇到了，怎么办，开口邀她一起吃晚饭？或者，问她最近好不好？

“你要去王老师琴行不？”小凡装作漫不经心地问。

“不去啊！”肖泉说，转念又明白了他的企图，就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扭捏？”

小凡被惊出一身热汗，天！这么明显，他都看出来了。然后讪讪然地跟着上了车，一句话不说，一直想着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等他回过神来，却发现肖泉正开往他想去的地方。

肖泉将车停好，又在附近买了点水果，然后才走进王老师的琴行。小凡跟着进去，向王老师问了好，王老师沏好茶，招呼着二人坐了下来。可小凡哪坐得住……他从城北跑到城东，又从城东跑到城南，绕了半个城市，可不是来喝茶的。

肖泉见他如坐针毡，觉得实在好笑。想他那么不管不顾的一个人，遇到这事，却束手束脚的。

小凡终于忍不住，就说：“王老师，我出去逛逛，这周围变化太大了，我得好好熟悉熟悉。”

肖泉和王老师聊起王子轩，聊起小提琴手工艺人……

屋外的楼梯、斑驳的墙，也许，不久就会被拆掉。也许不会，因为老墙旁新装了电梯。

明月从电梯里走出来，见到小凡正踢着脚边的小石头。